飘天文学 > 仙长也疯狂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夏金桃的日与夜
    冯作宾这番送礼,看似只是个小环节,其实花了心思,很有心。

    有了这番用心的铺垫,接下来星月亭中,宾主之间,关系已经无形中亲近了很多。

    于是洽谈之时,双方沟通无碍,简直如同多年的熟人,李云绝跟冯作宾间,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送完礼,接下来便说正事。

    这正事的头一句话,就把李云绝惊了一跳!

    只听冯作宾道:

    “我是来委托你们捉奸的。”

    “哈?”李云绝心说,“怎么最近连接俩活儿,都事涉奸情?”

    “难道我大宋真的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礼教崩坏了吗?”

    他掩饰住惊讶之情,尽量语气平静地问道:

    “冯兄,你寻到我这里来,定非寻常的捉奸,应该涉妖邪之事吧?”

    “且尽管道来,我等洗耳恭听。”

    “嗯,此乃家丑,至此也不得不说了。”

    冯作宾苦着脸道,

    “我家娘子,姓夏,名金桃。”

    “她虽出身商贾之家,但自幼家教很好,知书达理,举止温柔。”

    “三年前嫁与我为妻之后,我夫妻二人,不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相处得很好。”

    “可两个月前,她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性情大变!”

    “每到夜间,她便时不时凭空哭笑,举止无比疯癫。”

    “那哭笑之间,还时常喃喃自语,说自己得了仙缘,被仙人青睐。”

    “当时我见了,简直哭笑不得——”

    “她这样还得了仙缘?得了疯病还差不多!”

    “刚开始,她也就是胡言乱语。”

    “但后来,到了入夜安睡时分,她竟把住房门,不让我这个丈夫,进二人一同睡卧的卧房!”

    “我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让她如此胡来?便想用强进去。”

    “却没想到,不知金桃何时,变得力气很大,我不仅不能进房分毫,还几乎被她给扔出来!”

    “真的,当时我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摔得个鼻青脸肿哇。”

    “不瞒李兄您说,其实我早就想来了,但要等脸上淤青散去,否则被人看见,实在丢人。”

    “你看我这儿,现在还有些淤痕。”

    冯作宾拿手指指自己左边脸上的颧骨。

    随着他的指点,李云绝仔细看了,还真发现,冯作宾脸上,乍看挺白净的左颧骨处,还真有一小块淡淡的淤痕。

    对此李云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努力保持平静,忍住不笑。

    但冯作宾果然善于察言观色,他立即道:

    “你看!李兄你也得忍着笑!”

    “这种事我当时,又怎么好意思去求别人援手?”

    “光说出去,已经太丢人了。”

    “当时我便暗自隐忍,在厢房收拾出一间屋子来,自己分居另住。”

    “同时我还谢绝亲朋好友,上门来访,免得家丑外扬。”

    “这真屈辱!”

    “李兄你说说,我的宅子离店铺不远,就在热闹街往东南过来一点的南讲堂巷,也是繁华热闹所在。”

    “所以常有亲朋好友,来左近办事,我却不得让他们登门,真是……屈辱啊。”

    “但更屈辱的事很快就来了。”

    “我虽分居另睡,但到了夜里,肯定忍不住,要去娘子卧房窥探一番,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却没想到,白天一切如常,入夜后,金桃竟把卧房所有窗户,都用紧凑密实的革布帘子,给遮挡得严严实实,我实在看不清房中的情形。”

    “但看不看,已经不重要了。”

    “光听到房中的动静,我已经心如刀绞了!”

    “真不怕你们笑话,我不仅听到金桃跟男子欢声调笑之声,等夜深之后,还传来种种房事之声,实在不堪入耳!”

    听到这里,李云绝也有些动容,但同样不好说什么。

    他真的挺同情的。

    冯作宾继续道:

    “没事,现在我已经不太当回事了,能说出来,我便不那么伤心了。”

    “但有件事,很奇怪。”

    “当时我因为很生气、很糟心,便蹲在墙角根,蹲了整夜,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

    “结果别说整夜,就连白天,我也没见过有什么生人进出的。”

    “而到了白天,我那娘子又恢复了正常,言笑如常,待人接物,真的一切如常。”

    “刚开始,白天时,看着金桃正常了,我还幻想着入夜之后,她也能如此。”

    “只可惜,一到夜里,她便恢复了奇怪疯癫的模样。”

    “那卧房,我白天进,她也不禁;但一旦入夜,过了人定时分,我若想进,她便用巨力推拒,毫不留情地把我推搡出去。”

    “哦?”

    听到这里,李云绝忍不住插话道,

    “既然你白天能进,有没有仔细察看,屋里有没有古怪可疑之处?”

    “我自然会去看的。”

    冯作宾道,

    “刚开始那些天,我几乎每天白昼之时,都会进屋察看,每个角落都看。”

    “结果如何?”

    李云绝期盼地问道。

    冯作宾摇了摇头:

    “无任何可疑之处。”

    “这……”

    李云绝忽然想起壁虱妖之事,顿时心里一动,问道,

    “那房间的墙角,尤其家具后面的墙壁上,有没有仔细察看?”

    “会不会有地洞?无论大小,有没有破洞?”

    “毕竟有些妖怪,善能变化大小,哪怕指甲大的小洞,依然能钻进钻出的。”

    “真没有。”

    冯作宾毫不迟疑,再次摇头,

    “我这人也算细心,这些都想到了。”

    “那房中连一个细微的角落,都不放过。”

    “但怪就怪在这里,真的无论大小,一个可疑的洞口都没有!一个都没有!咳咳,咳咳咳!”

    说到这里时,气急的冯作宾,音调简直撕心裂肺,脸色变得煞白,都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很明显,这冯记香药铺的少东家,先前只是强自压抑;

    现在说到让人绝望的细节,他还是忍不住失控失态了。

    见他如此,李云绝便连忙道:

    “冯兄别急、别急。”

    “常言说,‘人行有印,蛇行有迹’,既有妖异,总有痕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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