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李云绝摇了摇头道:
“现在说太多,没必要,有些事,言之尚早。”
“梅迭兰,这荒山野岭的,可不安全。”
“你刚也说,最近珈兰军的精锐,神出鬼没的,你孤身一女子,本来就危险,何况对你们朝廷来说,你还是一条大鱼。”
“这样,你跟着我走吧,我们一起走。”
“这……”媚荻内心很尴尬。
她明知现在拒绝,很不好,不合理,容易起疑,但她还是想努力一下,便道:
“其实我一个人走,挺方便,没关系的,真的。”
“胡闹!”
李云绝十分强势地道,
“梅迭兰,你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珈兰义军的精神支撑、是新光教的圣女呢!”
“你还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别说了,快跟我一起走。”
“我……”媚荻有苦难言,一时口角嗫嚅,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看她迟疑,李云绝奇怪道:
“怎么?梅迭兰,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哪一次,不都是为了你好?”
他这话一出,媚荻就知道,今日自己是走不了了,必须同行了。
她内心苦笑,甚至想哭,但脸上却依旧甜甜地笑道:
“怎么可能呢?我最信任的,就是大宋的李哥哥呀。”
“我这就跟你走,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哟。”
“当然!”李云绝神秘地一笑,“放心吧,我不仅会保护你,还给你一个大惊喜。你就安心跟在我身边吧。”
“嗯嗯!”
媚荻使劲点头,心里却道:
“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不安心了。”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不可能啊,铁线山多年荒废,藏兵洞如此隐秘,又有附近宋国帮派的高层内应,不应该出问题啊。”
“噢,这么说来,也好,我跟他走,也是好事,方便我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于是现在媚荻走得心甘情愿了,看见李云绝伸过手来,她十分顺从自然,也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被他一拉,带上马去。
对这个情景,星上屋的人,自然无可无不可;
连最容易吃醋的碧芽儿,和梅迭兰也算熟人,先前挑拨一句,没挑拨动,也就算了,现在无动于衷了。
这时倒是同行的那几个伏魔司高手,见此情景,都很惊讶,在心中暗自点头:
“这李云绝,真不容易,为了国家大业,还刻意对一个番邦女婆子,这么好。这牺牲,太大!”
“不过这番邦婆子,除了头发和眼珠子的颜色,有点奇怪外,模样还长得还不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李老弟没那么难下口。”
他们几个,当然把李云绝看浅了。
对“梅迭兰”,李云绝同情其最初的遭遇,同情她还在青春的年纪,便死了爹。
后来通过那次朝廷委派的输送武备的任务,他就惊觉,有关梅迭兰的问题,竟还涉及国政呢。
毕竟人家是新光教的圣女,在珈兰反抗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呢。
所以现在,李云绝对待梅迭兰的态度,比当初更积极、更热情。
那几个在远处隐匿的女王亲卫,一直在紧张地注视这边。
她们听不清那个宋国年轻人,在跟自己的女王说什么。
但最后,她们居然看见,当宋国年轻人伸出手来,邀请女王上马时,自己这位冷酷无情的金血女王,竟然像个小女孩一样,喜滋滋地握住他的手,踩着马镫,攀上了马鞍,坐在了他的身后。
可能为了坐稳吧,她们还看到女王伸开双臂,环住了宋国年轻人的腰!
于是此后马儿奔跑起来,一颠一颠的,难免女王的身姿,也一顿一顿地撞击着前面少年的背脊……
“这!”
亲卫们都惊呆了!
她们开始有些惊惶,不过很快便互视了一眼,低声道:
“女王大人必有深意,我等不要瞎想。”
还有更聪明的,很快道:
“什么深意?我什么都没看到。”
“女王大人刚才不是自己走了吗?”
“啊?对对!”
其他人立马反应过来,
“对啊对啊,女王去哪儿了?我怎么没看见?”
如此装腔作势了一回,便有人疑问道:
“我们该怎么办?”
有人回答道:
“我们要跟上去呀,保护女王,观察动向。”
又有人说:
“还是原地待命为好。我们轻举妄动,万一坏了女王的阴谋——咳咳说错了,是计谋——那就不好了,咱们都会被重罚的。”
讨论一阵,众说纷纭,各种观点,都有或多或少的问题,众人便都苦了脸。
这时忽然有人道:
“都不用争论了,你们看——”
众人赶紧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去,便看见,已经共乘一骑跑远的女王,借着马背的颠簸,和撩头发的举动,朝身后这边,摆了三回手。
于是众亲卫便知道了,女王大人给出了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原地待命。”
进了铁线山后,李云绝的马速越来越慢。
没多久,他便一挥手,招呼众人停下来,都下了马。
他也很有风度地,扶着媚荻下得马来。
这些都是他曾接受过的珈兰风俗人情的培训,此时的他,显得很像一位真正有涵养的珈兰国贵族。
见他如此,本来暗中焦躁的媚荻,稍显愉悦。
此后李云绝等人,便把马匹系在树林里,轻身简从,悄悄地往铁线山深处摸去。
见他们这副架势,媚荻很是心惊,这一看明显就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等她接下来,看清众人深入山中的方向,心里更是一沉:
“出事了。”
“虽然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但我这位亲爱的李哥哥,已经知道了铁线山的秘密。”
“他是宋国的公务员,他知道,就等于宋国官方,全知道了。”
她变得很着急。
表面维持着一副茫然的姿态,但内心却急坏了!
媚荻想找借口离开。
没想到,才开个口,还没说完,李云绝已经一挥手,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