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第一次来吗？”
她点头。
他浅笑出声，“我也是第一次来。”
保镖将他们带进包厢，位置正对着格子窗，一眼眺望整座湖畔四周的景致，用餐期间，他忽然问，“姜家跟厉家要联姻？”
时卿顿住，没抬头，“他们联姻不是很正常吗？”
“你希望他联姻？”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我们都离婚了，他联不联姻跟我也没关系。”
霍纪辰倒上茶水，笑了声，“我就不喜欢联姻，联姻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子女婚姻就像被买卖。”
时卿怔住，倒没曾想霍纪辰如此清醒。联姻是两个家族的合作，联手，可子女的婚姻被放在联姻上牺牲，确实也像交易。
时卿欲要拿起汤碗，服务员这时端上来一盘花蛤，不小心碰到她，她没拿稳，汤全洒在裤子上。
偏偏她今天穿的是白色裤子，还洒到了尴尬部位。
好在，汤刚才有放了一会儿，没那么烫，服务员见状，急忙鞠躬道歉，显得不知所措，“真的很对不起！”
她摆手，抽出纸巾，“没事，你下去忙吧。”
霍季辰起身走向她，“没烫到吧？”
“不烫，温的。”她又抽出纸巾，忽然抬头，表情更尴尬了，整张脸通红，“你怎么——”
霍季辰移开视线，不慌不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薄外套，俯下身，覆盖在她腰间。
两人挨得很近，一抬头就能面对面的距离，他衣服上有很淡的现代果香与琥珀调的香味，是很特别，又很小众的香水。霍纪辰全程没有碰到她，而她也僵着没敢动。
时卿没料到厉斯尧会出现，但她认为这不是巧合，他确实派人暗中跟着她，所以他掌握她的行踪。
可被他撞见这一幕，她莫名心虚，就有一种“偷情”被抓的既视感，虽然她跟霍纪辰并没有那种关系。
霍纪辰缓缓直起身，挥手让保镖退下，与厉斯尧四目交汇，“厉总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厉斯尧神色清清冷冷，“打扰到你们了？”
时卿抿着唇，没说话。
霍纪辰坐回位置，腾出一只空茶杯，往里面倒茶，“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吧。”
他也没客气，拉开椅子坐下，视线落在那只贴花茶杯，“锦尚珠的生意是不好做了吗？”
霍纪辰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淡笑，“谈不上不好做，倒是厉总要辞去帝天董事长的职务，有意改行吗？”
“锦尚珠那点小生意我看不上。”
霍纪辰笑了，“那厉总看上的会拱手让人吗？”
厉斯尧掀起眼皮，指尖划过杯口，捏起杯壁，“霍少是打算明抢了。”
“既是无主的，那就不叫抢。”
厉斯尧眼眸冷了几分。
时卿听得一头雾水，单从两人谈话的气氛上来看，有明枪暗箭的较量，表面谈生意，实际上谈别的。
所以，生意人谈话都喜欢拐弯抹角吗？
霍纪辰又添了杯茶，“什么时候能吃上厉总的喜糖？”
厉斯尧从容不迫，“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