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目前团队已有四人。

    这无疑加大了越狱的难度。

    若是要实施起来,恐怕得花费不少时间观察、设计才行。

    付晨转念一想,又将目标锁定在典狱长身上。

    无论他人如何渲染其可怖之处,不亲身较量较量,付晨可不肯罢休。

    只是,目前接触过的囚狱最高阶职工,也不过是身为囚狱官的枯骨鬼罢了。

    所谓的典狱长,连个面都没见过。

    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付晨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机会,能够见到典狱长。

    如此一来,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确定典狱长的身份。

    后续的话,还需摸清它的办公场所以及日常的行动路线。

    最后,才是设计如何将其斩杀。

    付晨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前路还长。

    正当这时,灵光一闪。

    他转头瞥向对面装睡的深秋身上。

    既然对方那么清楚,以往选召者挑战典狱长的下场。

    那么,总会听到些关于它的消息。

    隐约间,付晨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不过,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按照深秋的性格,若是自己表现的太过急切,反倒会让他觉得掌握了可供拿捏之处。

    届时,免不了得耍些滑头,问起话来也麻烦一些。

    付晨沉吟片刻,又想到另种可能。

    梁子已经结下,恐怕对方巴不得自己前去送死。

    要想问些关于典狱长的事情,也可能会知无不言。

    人心终究难以揣摩。

    付晨看着天花板,逐渐有些出神。

    少顷过后,于蒙也回到囚房。

    “下午好啊,蒙哥。”

    付晨抬手打了个招呼,借此试探对方的态度。

    毕竟,上午才发生过些不愉快的事。

    对方甚至放话威胁,要是真的有意报复,那又是一件麻烦事儿。

    于蒙只是一脸平淡地点了点头,没有太多表态。

    未过多久,门外就传来钥匙碰撞所发出的“哗啦”声。

    付晨刚一抬头,就见到狱卒站在门外,开口喝道:“里面的,都出来!”

    付晨起身下床,老老实实地走到门边,将手伸了过去。

    鬼狱卒将手铐解下,随后就一脸不耐地摆了摆手。

    于是,付晨就回到自己床铺坐下。

    道具栏内,雷击木剑已经蠢蠢欲动。

    如果真要发生什么,大抵就是在狱卒解开束缚,并关上铁闸门的时候了。

    届时,无论深秋还是于蒙,彻底放开手后,就不再是今天那种小打小闹了。

    诗语从上铺跳了下来,径直走向狱卒。

    她与付晨一样,也在戒备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待狱卒解开手铐,诗语转身回到屋内。

    抬手一招,不遮不掩地将尖头锤握在手中。

    随后,她就倚在付晨的铺位边上。

    于蒙瞥了诗语一眼,一声不吭地走向门口。

    没有锁链束缚,就意味着它能调动鬼气。

    解下束缚的一瞬,于蒙周身就有鬼气萦绕。

    遭受新人如此小觑,怎么可能半点不愤怒呢?

    于蒙深吸口气,再呼出之时,就将鬼气一并遣散。

    神色变得如往常一样,无喜无忧,波澜不惊。

    再次路过付晨二人之时,于蒙才沉声开口,“我不想惹麻烦,你们也别找我麻烦。”

    它看着付晨,说道:“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就当完成早上的约定。”

    “其他时候,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什么叫契约精神?

    这就叫契约精神!

    不计前嫌,无论情境,答应过的事情就要尽力做到。

    付晨一拍大腿,咧嘴笑道:“那就多谢蒙哥了~”

    于蒙点点头,转身爬到上铺。

    将被子一盖,就算是不问世事了。

    最终,轮到深秋。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他再转身看向付晨之时,几乎快要藏不住眼底的杀意。

    紧接着,就是铁闸门关闭的声响传来。

    一道火焰升腾的声音紧缩其后。

    轰!!!

    诗语双手环胸,右手握着那柄尖头锤。

    锤身处,燃起熊熊烈火。

    高温掀起阵阵气浪,影响得空气都变得扭曲。

    霎时间,局势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光看这幅架势,傻子也能明白,诗语已经与付晨为盟。

    深秋咬了咬牙,语气中掩不住森寒,“好啊,我就说你们怎么走得这么近呢……”

    与他截然相反,付晨眉眼含笑,语气更是温和,“谦虚”地说道:“拉帮结派一道,还是得跟秋哥多多学习啊。”

    “往后,就请多指教咯~”

    深秋冷眼以对,选择闭口不言,同时也将杀意收敛。

    他自认为没有以一敌二的本事。

    要是现在动手,恐怕是白白送死的下场。

    一时间,深秋倍感憋屈。

    这俩新来的,怎么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女的一言不合要动手,男的阴阳怪气惹人烦。

    偏生自己又无可奈何。

    昨日刚做的春秋大梦,今天碎了个彻底。

    想着想着,深秋的气势愈发萎靡。

    最终竟是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走路都有些飘忽,一屁股在床铺上坐了下来。

    又像挺尸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见此情形,付晨不禁有些发笑。

    一旁,诗语掂量了下尖头锤,旋即将火焰散去。

    就像是个沉默的打手,危机解除后就回到自己的铺位。

    诗语躺在床上,凝视着灰白的天花板有些出神。

    原在思索的思绪开始发散,最终竟是变为胡思乱想。

    直到现在,她还是看不太透下铺的脸谱。

    好似这个假名一般,他所展露出的面孔随时更换。

    时而沉稳,时而疯狂。

    对于局势的判断,总是拥有着一种莫名的笃定,让人不由得会去选择相信。

    即便是他判断失误,也会有几招后手作为准备,甚至还会笑着告诉你,“嚯,猜错了,不过不用担心~”

    与其分配到同间囚房,后又成为合作关系。

    幸运么?

    目前并不能确定。

    诗语内心清楚,跟着这个男人,总得去做些冒险的决策。

    只不过,想要破获主线,主线又怎可能一点风险都没有呢?

    希望在这个过程中,能尽量发挥自己的价值才好。

    带着略显纯真的想法,诗语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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