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铃声按时响起。

    付晨悠然醒来,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他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听见门外有动静传来。

    囚徒们陆续被释放,准备照常前往劳动区。

    没过多久,付晨等人也被释放。

    三人跟着人群,来到劳动区门口。

    罗森正带队守在门边,氛围有些压抑。

    付晨本不在意,却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并且眼神有些异样。

    不过,这倒是能够理解。

    这罗森一看就是个战斗狂。

    昨天自己闹出那么大动静,会引起对方注意非常正常。

    想到这,付晨又不禁心想,可别招来枯骨鬼才好。

    正当他这么设想的时候,恰好路过罗森跟前。

    “你,站住。”

    罗森的语气颇冷,令周遭所有囚徒纷纷停步,生怕对方在叫自己。

    可是发现他正盯着一名囚徒以后,其余囚徒便纷纷松了口气,继续朝劳动区内走去。

    付晨指着自己,问道:“在叫我么?”

    罗森点点头,脸上没有其他表情,生硬道:“劳动结束以后,你记得过来找我。”

    随着他的开口,其余鬼狱卒皆是朝付晨投来冰冷的目光。

    在他身旁,诗语和默书二人不免有些紧张,同时更加担忧付晨的处境。

    虽然付晨同样疑惑,但这分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无奈地笑笑,应道:“好。”

    说完,付晨便走进劳动区。

    一路走入厂房,直到在工位上坐下,诗语才忍不住问道:“那家伙什么意思?”

    前座的默书也转过头,担忧道:“这是被他盯上了吗?”

    对比二人,付晨反而显得非常淡定,“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想找我切磋,要么是枯骨鬼的授意。”

    他摸着下巴,分析道:“按照罗森的地位,他的权限应该不足以随性而为。”

    “即便要找谁麻烦,也需要事出有因才行。”

    “而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基本能排除第一种可能。”

    “那么,应该是我昨天闹出的动静引起枯骨鬼的关注了。”

    付晨微微一叹,苦笑道:“唉,倒是失策了。”

    “天知道那帮鬼狱卒闲得蛋疼,连囚徒间的小打小闹都要上报?”

    诗语和默书闻言,皆是面露怪异之色。

    那可是一整个帮派啊……

    哪是什么小打小闹?

    虽然明面轻松,但付晨内心也有些纳闷。

    之前和熊帮、虎帮交手,鬼狱卒们皆是视若无睹。

    正因如此,付晨才无比高调地去寻狼帮的麻烦。

    谁知道它们竟是反常地上报枯骨鬼?

    若是早知如此,付晨绝不会以身犯险。

    不过事到如今,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他看着厂房内三五成群的囚徒们,低喃自语道:“难道跟近日来囚徒们的躁动有关么?”

    付晨微叹口气,不再多想。

    这些事情,等见过枯骨鬼就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呀……”

    诗语越想越揪心,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

    付晨寻常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拜托!”

    诗语有些着急,“那可是枯骨鬼啊。”

    “只要跟它沾上边,就绝对没有好事!”

    说到这,她又有些无奈道:“要是你深陷险境,我们恐怕都帮不上忙。”

    见诗语忧心忡忡,付晨脸上却流露笑意。

    这种被同伴关心的感觉,确实不错。

    付晨笑着宽慰道:“别想太多,顶多把免死机制交代了,我还有替死道具呢。”

    话锋一转,他又道:“别那么悲观,我又不是去送死的,一切都有周旋的空间。”

    听他这么说,诗语和默书皆是不再多言。

    正如付晨所说,对于不确定的事情,唯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争取最好的结果了。

    随着囚徒们陆续进入厂房,皆是在各自的工位坐下。

    渐渐的,厂房变得安静。

    哗啦啦——

    滚轮的声音响起。

    一列鬼狱卒们推着推车,开始分发等人大小的货箱。

    见此情形,囚徒们皆是猜到货箱里装着什么。

    联想到上次的经历,不少囚徒面露难堪之色。

    这时,付晨正看着厂房门口。

    按照几日以来得出的规律判断,罗森今天应该不会来这里巡场。

    也就是说,今天的工作依旧能够寻找代工帮忙。

    经过一段时间等待,付晨逐渐放下心来。

    除了个别性情扭曲的选召者,没人会想做剥皮剔骨的活儿。

    付晨自然也不例外。

    彭——

    随着一声闷响,货箱被鬼狱卒卸下,放在付晨的工位边上。

    接着,它又推着推车继续分发。

    没过多久,每名狱卒皆是收到货箱。

    在推车滚轮的“哗啦”声中,鬼狱卒们纷纷离开厂房。

    厂房内再次陷入一阵寂静。

    囚徒们按捺着内心着急,纷纷选择观望。

    这时,朝阳对一名下属使了个眼色。

    没有过多犹豫,那名下属径直跑向厂房门口。

    左右一阵打量,最终对厂房内比了个“ok”的手势。

    紧接着,他就站在门口,非常自觉地望起风来。

    见此情形,付晨立马明白朝阳的用意。

    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博得其余囚徒的好感,同时树立整个团体的威信。

    一个简单的举措,却有一石二鸟的效果。

    不过,这也表明出朝阳所率领团体的凝聚力。

    如果不是因为信任,谁会冒着身死的风险去执行这种命令呢?

    人群中,朝阳嘴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弧度。

    似是察觉到什么,他忽然转过头,迎上付晨审视的目光。

    朝阳眉头微挑,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稍稍点头算是示好。

    付晨同样面带微笑,场面一度和气。

    若不是知道对方的那点算盘,恐怕还真得被这副模样骗过去了。

    之前,那个莫名挑事的壮汉,不正是朝阳派过来的么?

    虽说他暗中操作,强行结束纠纷,但付晨可记得这笔账呢。

    这就是个城府极深,毫不顾他人安危的家伙。

    要不是自己有能力反抗,岂不是得平白无故地遭受壮汉欺凌?

    想到这,付晨收回目光,不再去关注朝阳。

    无需打什么交道,井水不犯河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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