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景川那双冰冷的眸子，秦牧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地动弹不得。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从这间书房逃出去。
半晌，他朝着厉景川讪讪地笑了起来：
“厉……厉先生。”
“我怎么可能想利用你的三个孩子呢？”
“他们跟我说他们在你和黎月的身边过的不幸福不快乐……所以我才愿意冒险过来看看的。”
“要知道，云默云屿和念念，怎么说也在我身边六年了。”
“我照顾了他们六年，不可能没有感情。”
“看他们说自己受了委屈，我怎么可能不过来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
“我过来，其实只是想好好的劝劝他们三个，不要一直跟你和黎月闹。”
“他们是孩子，可能不能理解你和黎月，但是我知道，你和黎月，对冉冉还有那个失踪的孩子，跟对他们，是一样的。”
“父母的眼里，孩子怎么可能分三六九等呢？”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靠在了门板上，双手放到身后，妄图打开房门。
他的手在身后忙了好一阵儿，终于确定了，书房的门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秦牧然眼底涌上了一丝的绝望。
看来……
他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你说的不错。”
厉景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眸光淡淡：
“我和黎月的确从来没有关心冉冉和失踪的孩子，多过关心三个孩子。”
“他们三个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不被偏爱的。”
“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引你出来。”
男人淡淡地抬眸看向秦牧然：
“刚刚念念给你的那杯柠檬水……”
秦牧然五官扭曲，声音冷沉了下来：
“那杯水，下毒了是吗？”
在厉景川身边时间久了，连念念都不单纯了！
“我就知道！”
男人冷冷地盯着厉景川，咬牙切齿：
“她就算表面上看上去再可爱，她也是你的女儿。”
“她还和你长得那么像！”
“小小年纪，已经是蛇蝎心肠了！”
听着秦牧然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着自己的女儿，厉景川眯起眸来，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
“她没有给你下毒。”
厉景川冷着脸开口：
“那杯水，就是单纯的柠檬水而已，是念念亲手做的。”
小丫头还是舍不得秦牧然。
虽然她知道，她的秦叔叔其实从开始对他们好，就是带着目的的。
也知道现在的秦叔叔就是个坏人。
但是她还是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亲手跟二哥学习，亲手切柠檬，调了一杯她觉得最好喝的柠檬水给了秦牧然。
她觉得，她这是在感激过去六年的时间里，秦牧然对他们兄妹三个人的好。
算是一种报答。
只是……
可能她自己都想不到吧，自己努力给秦牧然做的报答的东西，却成了此时秦牧然怀疑和攻击她的武器！
要是念念听到了，肯定会难过的吧……
想到这里，厉景川便没有了继续和秦牧然聊下去的兴致。
男人淡淡地扫了凌御瑾一眼。
凌御瑾眯眸，直接大步走过来，扯着秦牧然的衣领——
男人一个拳头下去，秦牧然直接被打得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他挣扎着，怎么都爬不起来。
这时，凌御瑾伸出手，再次扯住男人的衣领，将他像是拎小鸡一样地拎起来，又是重重的一拳！
“砰——！”
“砰——！”
“砰——！”
凌御瑾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
每次秦牧然被打得爬不起来，他就拎着他的衣领帮他站起来，然后再将他打趴下。
十几拳下去，秦牧然的脸已经红紫一片。
他被打得整个人动都动不了，不停地在地上爬着想要挣脱凌御瑾，却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
“别打了……”
“别打了……我……我可以告诉你，是谁让我帮她害程茹的，只要你别打我了……”
最后，秦牧然整个人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凌御瑾磕头：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绝对什么都说！”
“我只是被利用的，别打我了，求求你别打我了……”
身为秦氏集团的大少爷，秦牧然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这样的打。
太疼了，太疼了！
凌御瑾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不停给自己磕头的男人：
“抱歉。”
“我对是谁让你下药害程茹的，并不感兴趣。”
“我现在感兴趣的，只有你。”
“我想打死你。”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在一年前秦牧然强迫黎月嫁给他的时候！
在他和凌青荷一起祸害凌家的时候！
在他三番五次地挑衅黎月和厉景川的时候！
现在，他居然还胆敢对程茹下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凌御瑾已经对秦牧然知道什么或者藏着什么秘密不感兴趣了。
他只想打死他，只想泄愤！
看凌御瑾这强硬的态度，秦牧然知道，求凌御瑾是没用的了。
于是，再又挨了一拳头之后，他转头开始求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厉景川：
“厉……厉先生！”
“救命啊！”
“我……我知道冉冉的亲生父亲是谁……能不能……”
厉景川优雅地靠在椅子上看着他，眸光淡淡的：
“你是不是想说，念念的亲生父亲是霍霆琛？”
男人的话，让秦牧然整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
“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我已经在调查了。”
说完，厉景川淡淡地扫了秦牧然一眼：
“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能帮不了你。”
“帮什么帮？”
厉景川的话还没说完，凌御瑾就再次将秦牧然拖起来，又是几拳砰砰砰地砸了过去。
秦牧然这次被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
“我我我，我可以说！”
男人求饶地跑到厉景川面前，再次给厉景川跪下：
“我还知道别的！”
“我还知道别的！”
“我还知道……那个让我给程茹下药，让我害死程茹的人，是个女人！”
“不但如此，我还知道，这个女人，就在你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