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情暖似火。

    双腿痊愈的男人高大威猛,手指粗粝滚烫,大力揉搓着女人娇软腻滑的小腹抵在浴室墙壁上,不顾她闷哼求饶,强势贯穿。

    浴室水雾氤氲,暧昧水声起此彼伏。

    许久,傅霆深背靠在宽敞的浴缸里,揉着苏软无力瘫软的纤细腰肢。

    “上次说去h国进修的事情……”

    苏软懒懒拥着男人耳鬓厮磨:“你不是不同意么,推了。”

    傅霆深吻着苏软湿漉漉的发:“去吧。”

    苏软心底一紧,想起刚刚归国的盛欣然。

    面上不显,桃红指尖绕着圈下滑,咬着男人敏感的耳朵吹气。

    “我这一去可是三年,傅总腿好了,人也想开了,舍得我走了?”

    男人闷哼,捉住女人如蛇滑嫩四处点火的手,送到唇边轻咬一口。

    “不舍得。”

    苏软试探着问:“那怎么突然同意了?”

    傅霆深凝视着苏软,沉默几秒,淡淡开口:“欣然回来了。”

    苏软如坠冰窖。

    果然是为了盛欣然。

    盛欣然回来当天,她就收到了消息。

    她一直焦虑不安,怕傅霆深与盛欣然重修旧好。

    傅霆深没提,与她相处一如往常,她才以为盛欣然早已成为过去。

    不想,三年的付出与陪伴,还是抵不住年少青春的初恋回归。

    苏软心底一阵发酸。

    傅霆深绕着苏软的发丝:“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苏软苦笑,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三年的付出与感情都缠不住傅霆深,现在说什么能有用?

    疲惫与无力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她脱离傅霆深宽厚温暖的怀抱,颤巍巍起身。

    傅霆深拉住她,“去哪儿?”

    苏软找着借口:“准备进修的材料。”

    她不想在傅霆深面前落泪。

    “不必,材料递给张院了。”

    苏软僵在原地。

    他竟背着她办好了手续!

    苏软指尖颤颤,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说什么时候走了吗?”

    “你可以先去国外适应一段时间,航班订好了,后天走。”

    后天!

    这么急着赶她走,给盛欣然让出位置吗?

    苏软讥讽勾唇:“怎么不是明天?”

    傅霆深垂着眉眼,神情淡淡的:“明天去办离婚手续。”

    心脏疼得几近虚脱。

    苏软倔强仰头,强忍着眼泪,故作语调轻快。

    “知道了。傅总的安排果然效率。”

    说完甩开傅霆深的手,裹上浴袍,闷头直奔卧室。

    苏软心口堵得厉害,她翻箱倒柜找出旅游时用的行李箱,逃避似的开始收拾东西。

    不是让她走吗?好,她今晚就走!

    苏软大力拉开衣柜,看着里面塞得满满的三年来傅霆深送的衣物,顿时泪流满面。

    每一件,她都记得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下送到自己手上的,每一件,她都舍不得丢弃。

    这三年,她的心也像这个衣柜一样,被傅霆深这个人填得满满当当,无法舍弃分毫。

    他却残忍的要她一天之内离开,为盛欣然腾出位置。

    这三年,她的爱,她的付出,到底算个什么?

    泪水泄洪般止不住,苏软抱着膝盖蹲下,压抑痛哭。

    傅霆深浸在逐渐变凉的温水里,垂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冷峻的面庞隐在氤氲雾气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卧室方向隐约传来轻泣声,傅霆深起身,披上浴袍寻过去。

    修长的手指搭在门把上,他想了想,轻轻下按。

    咔哒一声,门没有开。

    卧室从里面锁住了。

    傅霆深下意识抬手敲门,不知想起什么,冷白指节叩上门扉前顿住,缓缓落回身侧。

    哭到浑身颤抖的苏软听到动静,红着眼圈望向房门。

    她拉动行李箱收拾东西的动静不小,是傅霆深听到了,来挽留她的吗?

    心底不争气的涌现出一丝丝期许,如果他肯像以前一样道歉,如果他能像每次惹恼她之后那样抱抱她哄哄她,跟她说刚才在开玩笑……

    苏软咬着下唇颤巍巍站起,缓缓走向卧室门口,手指颤抖着搭在门把手上。

    她深吸一口气。

    咔哒。

    门外空无一人。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马达声。

    他真的要赶她走,他真的不要她了。

    苏软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铺在肩头的长发湿淋淋滴着水,像是在为她无声哭泣。

    她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也忘了自己怎么回到的床上,浑浑噩噩的,闹钟响起来。

    埋在膝前的小脸抬起,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关上闹钟,赤脚下床,拉开窗帘。

    晨间阳光温煦洒落,只照亮一半卧房。

    苏软站在阴影里,继续昨晚的整理大业。

    无视傅霆深送的衣物,偌大的行李箱装满不足三分之一。

    这才想起来,当初买的是双人行李箱。

    干脆都不要了吧。

    心里这么想着,泪水却不争气的再次滑落。

    怎么也擦不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苏大夫,您今天是请假了吗?三号病床不肯配合治疗,一直吵着要您去,张大夫快顶不住了。”

    听到同事熟悉的声音,苏软有些精神恍惚,她怔怔的看着铺不满的双人行李箱,像是丢了生魂的人找回一缕魂魄。

    三号床的老太太子女不在身边,脾气古怪,只愿意跟她交流。

    今天是给老人家针灸的日子。

    “没有……”声音沙哑的不像是自己的,苏软清清嗓子,“家里有些事耽搁了,我一会儿就到。”

    半个小时后,苏软穿着白大褂手持着鍉针稳稳扎入三号床病人肌肉萎缩的小腿外侧。

    老太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盯着苏软红通通的双眼:“闺女,哪个欺负你了,我找他碰瓷去!”

    病人们都担心的瞧着她。

    “我是熬夜刷剧,没睡好。”苏软弯着唇角,“再说,有您老罩着我,哪个敢欺负我呀?”

    病房里顿时笑声一片。

    做完治疗,回办公室的路上,随行的小护士一脸崇拜。

    “苏大夫,我可太佩服你了。你是不知道,张大夫跟三号床僵持了快一个小时,愣是一针也没扎上。”

    另一个护士附和。

    “要不咱们科就苏大夫拿到出国进修的名额了。要态度有态度,要技术有技术,一个字,服。”

    听到出国进修,苏软心口颤颤,勉强笑着问:“大家都知道了?”

    “是呀,今天晨会主任公布的。”

    “恭喜呀,苏大夫。”

    面对同事的贺喜,苏软只觉得心痛难忍,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下卫生间。”

    不愿在同事们面前失态,苏软转身要走,视线里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愣愣站住。

    医院一楼大厅,向来不喜浅色系衣服的傅霆深穿着干净柔和的白色衬衫站着,冷酷的眉眼间带着柔和的笑意,正对怀中娇小清秀的女人低语着什么。

    女人一身白裙,脸上浮起一抹羞色,牵起男人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露出幸福的笑容。

    两人身旁,妇产科胡主任正一脸殷勤的引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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