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到了中秋人团圆的时候。

    这已经是严青青在古代度过的第二个中秋节了。

    尽管这一年来有许多的不如意地方,但是严青青内心依然感恩。

    感恩上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感恩上天还给了她几个好孩子。

    李向康也老早就从书院里回来了。回来时身边还跟着个小胖墩。

    这小胖墩正是上次严青青在西凤书院遇到的那个。

    他见到严青青先是给了她一个得体的微笑,然后行礼道:“丁修见过明昭令人,听说令人家有许多独创的吃食。我就跟着向康兄一块来蹭饭了。”

    这丁修五官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胖了。

    一张大脸挤的双眼都快没地方了,尤其是一笑更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严青青越看这丁修越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上次严青青见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但是直到现在严青青也没想起来。

    严青青想着大概真是自己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了。

    不过严青青并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笑着对丁修说道:“好孩子快起来,不必多礼。

    上次的事我还没来的及谢谢你呢,一直想着让向康请你和许晖一块来家里吃顿饭呢。”

    丁修笑眯眯的回道:“多谢明昭令人,许晖那厮脸皮薄,不像我脸皮厚。”

    严青青闻言噗哧一声笑了,这小胖子脾气性格比较对她的胃口。

    于是又开口说道:“你既然跟向康是同窗,关系又好,就别令人来令人去了,直接唤我婶子吧。”

    丁修从善如流的回道:“好,那就听婶子的。”

    这丁修既然是李向康的同窗,跟李向康关系又好,严青青少不得要多问几句。

    丁修也不知道是信任严青青还是怎么着,反正是有问必答。

    严青青从丁修那里了解到他家里有兄妹三人,他母亲是继室,因为前头夫人留下的哥哥,一直不受他祖母的待见。

    而且他哥哥又是个败家子。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家里的家业硬生生的被他大哥给败坏完了。

    再加上他爹爹又愚孝,还把他娘和姐姐赶出了家门。

    最后他爹爹也遭到了报应,卖田卖地卖家里的仆人,孤身带着他们家老太太搬进了一个老旧的小院子里。

    严青青越听越觉得这故事的版本有些耳熟,再加上丁修这长相。

    严青青突然就觉得这个世界可真是小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概就是丁员外的小儿子。

    不过最后严青青还是确认道:“你爹可是城东的丁员外?”

    丁修本来的小嘴还在那叭叭的数落他的爹的不是呢。

    听到严青青这样问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然后讷讷的看着严青青问道:“婶子,您,您认识我爹吗?”

    严青青:……

    严青青心里想着这可太认识了,你们家之所以能衰败这么快可全都是她出的主意。

    不过不等严青青回答一旁的李向康就开口说道:“那肯定是认识的啊。不然我娘能这么问你吗。

    行了,你不是来我家散心的吗。

    我娘让人新修了菊花园,还没对外开放呢,今天便宜你了,我带你去看看。”

    丁修一听也来了精神。

    他可是知道沧河村的牡丹园和玫瑰园很受学子们的追捧。

    但是他却一次都没来过。

    这次又新修了菊花园,他肯定要先去游览一番,回去也好跟那些没见识的人显摆一下。

    丁小胖子在沧河过得有滋有味,丁员外这里过得可就没这么滋润了。

    当初为了做的逼真,他把家里所有的下人都遣散了。还搬进了一座老旧的小院子里。

    丁管家跟了他一辈子不愿意离开。丁员外就安排他暂时管理着丁家剩余的家业不要露面。

    丁老太太也养尊处优惯了,再加上年纪大了,哪里过得了这种苦日子。

    死活不让她的贴身嬷嬷离开。

    丁员外没办法,只好把她留了下来。

    可是嬷嬷年纪也大了,平时在府里就跟半个老夫人似的,哪里还干的了伺候人的活。

    时间长了免不了力不从心,心生抱怨。

    丁老太太想到这偌大的家业因为自己溺爱孙子败坏的一点都不剩了,害得自己的儿子这么大年纪了妻离子散不说,还居无定所。

    这让她以后到了地下如何去见丁家的列祖列宗啊。

    这种愧疚日日压在丁老太太的心头,最后居然一病不起了。

    这又把丁员外给愁坏了,先后找了好几个郎中,都说丁老太太是有了春秋了,再加上心思郁结,恐怕再难好了。

    丁员外闻言心里倒也没有太难过,反而有种轻松的感觉。

    这么多年他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每年丁老太太寿辰他都要大摆流水宴,对丁老太太不敢有一点忤逆。

    可是最后丁老太太因为袒护那个逆子,生生的把家里十几万两的银子都填了进去。

    若不是他跟明昭令人有几分交情,及时讨了这么个主意,再过一段时间他就真要过这种落魄的日子了。

    而且假借这次落魄他也看清了以前许多看不清的人和事。

    今天又到了团圆的日子,丁员外看着这破败的院子,还有面前一堆脏衣服又是一阵唉声叹气。

    都说君子远庖厨,他现在居然连衣服都要洗了。

    可是还不等丁员外感叹完,屋里又传来了呼喊声。

    丁员外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进了屋,借着昏暗的灯光丁老太太躺在床上不足的捶足顿胸。

    丁员外看着哭闹的丁老太太问道:“娘,您这是又怎么了?”

    丁老太太抽噎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你爹了,他说都说因为我才毁了丁家的基业,让我下去给丁家的列祖列宗赔罪呢。”

    丁员外和她身边的嬷嬷听了心里都是咯噔一声,老太太这恐怕不是回光返照吧。

    丁员外叹了口气安慰她道:“没事的娘,您也是被那逆子蒙蔽了。爹和列祖列宗们都不会怪你的。

    就算我爹要怪罪也只会怪罪儿子治家不严,教子不善。”

    丁老太太哪里听的进去这些,哭的更加的捶胸顿胸。

    最后一口气没上来,人就抽抽过去了。吓得丁员外赶紧又请了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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