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辰这边休养了几天后,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胳膊上那个被针缝合的伤口留了一条丑的疤痕,跟个蜈蚣似的,永远也消除不了了。

    不过萧墨辰并不在意,反而有些高兴,这毕竟是姑姑亲自缝的,别人可没这个荣幸。

    另外他打算亲自去一趟北境,把李向平买的那批粮食送过去。

    按照他的推算,如果再没有粮食北境大军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可是这事他要怎么跟严青青开口啊,他怕姑姑不同意。

    严青青这边忙的也是脚不沾地的。

    这几天一直跟着凌子元前后忙活,不仅要笼络城里的富商,让他们捐款捐物。

    还要动员那些灾民要自力更生,让他们把力所能及的事都做了。

    当然也有一些刁钻的灾民,总想着要不劳而获,坐享其成,而且还欺男霸女的。

    严青青一直让人留意着呢。

    这天严青青和凌子元又给他们送去了一批物资。

    接手的官兵还没有清点完呢其中一人叫嚣道:“你们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不让我们进城就算了,东西也不管够。

    现在睡觉的窝棚还是我们自己搭建的呢,我们还要山上砍柴换去银钱。

    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难民的吗?”

    严青青看着他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对待你们呢。”

    那人见严青青是个女子,不屑的说道:“自然是让我们进城,给我们一个安身之所,等过了这个冬天再给我们分一些房屋田地,也好让我们安身立命。

    如果有好的姑娘,也可给我做个婆娘。不过聘礼的银子我可暂时拿不出来。”

    严青青听了感觉像在听笑话一样,这特么的不是难民吧,这是来当大爷的吧。

    严青青并不惯着他,开口说道:“你们本就属于流民。帮你们一把那是看在我们同是大燕同胞的份上。

    凌县令是丞阳县的父母官,最应该对丞阳县的百姓负责,不让你们进城是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把你们安置城外,给你们送吃送喝,甚至是衣服棉被和汤药,这是他身为朝廷命官的道义。

    如此有情有义的好官,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

    你们要是觉得在丞阳县城外待的憋屈可以去别的地方!我们绝不阻拦!”

    那人被严青青说的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灾民都不讲理。

    他们其实心里也明白官府已经对他们格外的照顾了。

    有地方住不说,还顿顿有粥,起码能填饱肚子。

    而且官府每天还会派人熬上几大锅汤药。别的地方哪里有这么好的待遇啊。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那些药起了作用。

    不少生病的人居然渐渐的好了起来。

    所以大家伙心里也没那么恐慌了,甚至有人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得瘟疫。

    其实严青青也是这么想的,据她这么多天的观察,虽然有很多人发烧咳嗽,传染性也很强,但是死的人并不是很多。

    这种病症更像前世流行的一些传染性病毒感冒一样。

    但是并不会轻易要了人命。

    只不过古代医疗条件太差。一些得病的人得不到及时救治,再加上挨饿受冻心里恐慌,抵挡不住人就没了。

    所以大家伙一时恐慌说成了是瘟疫,当然更有可能是被有心人刻意引导的。

    这时又有另外一人质疑道:“那他是县令,我们说不得。

    你又是谁啊?凭什么对我们指手划脚的?

    这大老爷们说话,哪里有你一个娘们儿插嘴的份。”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膝盖一软,然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牧惜抱着剑突然出现在了严青青的身旁。

    严青青看着这人眼神冰冷,她敢断定这根本不是难民,而是来捣乱的。

    这次不等严青青开口凌子元就说道:“本官来告诉你凭什么她可以插嘴。

    因为她是皇上钦封的明昭硕人。

    现在官府施的粥全部是明昭硕人捐赠的。

    你们以为官府能有多少存粮,能供的起你们这成千上万的灾民啊。

    是明昭硕人倾尽了家产你们才能活到今天啊。

    我们也不求你们感恩,但是你们这态度着实有些伤人。

    我们丞阳县庙小,容不下你们这些大佛。

    你们去别处谋生去吧。”

    凌子元说完又吩咐清点物资的官兵不用忙活了,一会带着这些东西回城就行了。

    这下那些真正的灾民们恐慌了,他们死了多少同伴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容身之地,要是被赶走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不知道是谁先跪下求情不要赶他们走,给他们一条活路吧,然后呼啦啦跪了一片。

    但是严青青和凌子元根本不为所动,他们就是想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做人总要懂得感恩才行,不能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的。

    其中一个年长者见严青青和凌子元没有松动的意思,开口说道:“明昭硕人,凌大人,他们几个压根不是灾民。

    你们不能因为他们几个不顾我们的死活啊。”

    其中有几个人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严青青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严青青看着那位说话的老者问道:“也不知道这位老人家何出此言啊?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留下不顾同乡之谊吧?”

    那老者回道:“老朽说的是实话,他们是后来才加入我们的。

    而且他们几个是一伙的,经常欺男霸女的,我们都害怕他们,平时也不敢反抗。”

    那老者话音刚落,严青青就隐约听到几个妇人小声的啜泣声,严青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严青青生平最恨这种人。

    但是紧接着那老者的话又让她确定了这整件事就是个阴谋,或许压根就没有什么瘟疫。

    那老者缓了缓又说道:“有一次老朽还听到他们嘀嘀咕咕的商量着要想办法把我们弄到县城里,要引起大家的恐慌。

    他们手里有个什么秘方,还说到时候公布出来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当时老头子我也病着并没有听太清楚。”

    严青青和凌子元视了一眼,随即看向了几人。

    那几个人做贼心虚,拔腿就要跑。

    但是有牧惜在他们怎么可能跑的了。

    没一会就被牧惜全部抓了过来扔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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