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众人跪倒在地,佣人、女仆亦是如此。

    温苁礼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说。

    温礼见状,知道没人可以保自己,心里苦笑一声,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不就跳一支舞嘛,要死要活的,还整这出。

    装什么装,不就是被人....”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江野手里的另一把飞刀不知道何时被甩了出去,稳稳插在温礼的喉咙上。

    鲜血涌出,他瞪大了眼睛,说不出一句话,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径直倒在地上。

    屋外天空上,闪电划过,照在闻浠面无表情的脸上。

    温家人,有的被吓晕,有的尖叫不止。

    “温礼!”温苁礼惊呼一声,本就体力不支的身体,瞬间倒地。

    “啰嗦。”

    闻浠说完,站起身:“以后温让不会再回温家,你们如果不服,可以来找我,我不介意。”

    说罢,她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女人,抬脚离开。

    上了车。

    江野从车里拿出保温杯,递给她:“小心烫。”

    闻浠指尖轻点杯壁:“我在杀人。”

    “我看到了。”江野不明所以。

    闻浠补充道:“我在犯法。”

    江野唇角弧度渐深,慢条斯理地说:“他们活该。”

    闻浠盯着他,把心里的那个答案拿出来跟江野做对比,像,又不像。

    到底是自己想多了,还是他装的太好。

    “是不是不管我干了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对的。”闻浠又问,瞳孔倒映着江野漂亮的眼睛。

    江野不假思索点头:“没错。”

    “为什么?”

    “什么?”江野没懂她什么意思。

    闻浠:“为什么对我这样?”

    江野眼神微暗,微微一笑:“因为,我们是朋友啊,朋友之间要互相信任。”

    “朋友,的确。”

    四个字,闻浠说完,转过头,没再看他。

    车厢内陷入安静,江野身侧的手被他松了又紧,无数次,像是在作决定,又像是在克制。

    第二天,路德跟许晚清上下其手,要对温让进行治疗,还是在闻浠陪同的情况下,

    都无法让温让恢复之前的状态,反而更加剧烈。

    “我不要,不要靠近我,走开,走开!”

    温让手里拿着一支笔,后背紧靠墙壁。

    许晚清、路德满头大汗,看着温让,又心疼,又无奈。

    闻浠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随即自己走过去把温让抱在怀里,轻柔安抚,直到她平静下来。

    等恢复平静,闻浠走出来。

    “让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严重了,再这样下去,不死也残。”

    许晚清说完,靠在墙壁上,心力交瘁。

    就算有闻浠,温让醒来第一时间也是抓自己,不停用水在身上擦,嘴里不住的说着。

    “好脏。”

    两个字,像是一把刀,扎了她,又扎了她们。

    “路德,你也不行吗?”闻浠。

    路德摇摇头,捏着有些疼的鼻梁:“我能做的,是让她可以克服,可是现在她无法控制自己,我的方式没有用。”

    许晚清想到什么:“如果心理疏导没用,那就让她忘记,是不是就可以了?”

    两人闻言,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温让的意志力也不低,普通的催眠师没有用。

    闻浠抿唇:“天虹,他可以。”

    话落,她拿着手机朝外走。

    很快,黑域上,一条高价请天罚成员,天虹接单的帖子霸屏。

    众人一看是个新人,但出价一个亿,这么高。

    江野作为黑域的管理者,第一时间就收到了发布人的信息,看到是闻浠。

    什么都没说,把任务发给了的谢云凡。

    此时正在参加一场医学研究的谢云凡,口袋里的手机传来动静。

    拿出来看到是一张黑域任务贴,微微一顿,给江野发去一个问号。

    对方回复很快:“南洲,以天虹的名义,速来。”

    谢云凡闻言,不再多问,径直离开了这场研究讨论会。

    下午三点。

    一架私人飞机出现在南洲私立医院上空。

    天虹一跃而下,闻浠早早就在这里等着,看到他淡淡解释:“我朋友生病了,需要你让她忘掉一段记忆,没问题吧?”

    天虹还处于,闻浠下单的震惊中没有缓过来,听到她的话,怔怔的点点头:“没有。”

    闻浠察觉到他的异样,没有多问,带着他往里走。

    病房门口,江野、许晚清、路德,站在那里。

    看到回来的两人,许晚清和路德像是看到了救星。

    江野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闻浠身上。

    天虹隐约猜到闻浠说的是谁,可当门打开,他看到屋内,满身是伤躺在地上的温让,还是惊了一瞬。

    他声音略带沙哑:“请问,她是经历了什么?”

    闻浠:“具体你不需要知道,只要让她忘了就行。”

    天虹闻言,眸光瞥一眼江野,抬手轻推镜框:“我总要知道,让她忘什么吧,否则,难道要无差别全部忘记吗?”

    众人一噎,想到温让,她们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外人,可就像他说的,如果不说,难道真要全部忘了吗?

    那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他们没说话,江野不知道缘由插不上话。

    半晌,闻浠淡声开口:“你等一下。”

    说罢,独自走了进去。

    她把温让喊醒,看到闻浠,温让缩着脑袋:“浠浠。”

    闻浠伸手摸着她的头顶:“让让,我们想到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再那么痛苦,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我要把你的事情告诉别人,他才能对你进行治疗,你愿意吗?”

    温让身体瞬间紧绷,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闻浠。

    闻浠看出她的害怕与无措,轻轻抚摸:“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不说,他让你全部忘掉,你依然不会再有痛苦,你选哪个?”

    如果温让选了全部忘掉,闻浠也会照做,只不过,以后疯人院再无银竹,自己会把温让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温让。

    良久,温让满是伤口的手,抓住闻浠冰凉的手,张了张嘴:“我....”

    “浠浠,带我走,你带我离开,只要离开这里,我会试着调整回来,好吗?”

    温让不想让别人知道,可也不想忘了她们,她能克服一次,就一定可以再克服一次。

    “你确定?”闻浠轻声询问。

    温让用力点头。

    “好,我尊重你的决定。”闻浠哄着她再次睡下,走出病房。

    天虹已经站了很久,见她出来,朝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闻浠:“抱歉,你走吧,她愿意。”

    许晚清:“不愿意?她这样子还逞能吗?”

    闻浠摇头,路德:“如果自身不愿意,催眠也达不到效果。”

    天虹不太明白,到底什么事才会这么难以启齿,可作为一名外人,他不会多问。

    “好吧,那我走了。”

    “等等!”

    闻浠出声把要离开的天虹喊住。

    天虹不明所以:“还有事?”

    闻浠:“那个钱,能退吗?”

    虽然很不要脸,但一个亿,很难赚的。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