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来了，温让的位置变成了她。
谢云凡在一旁打下手。
“妈妈，真的不用我帮忙吗？”温让趴在门框上，其实很想帮忙的。
秦嘉：“不用，你能帮什么，去玩吧。”说着将厨房门给关上了。
温让撇撇嘴，转身拿着苹果回到沙发上看手机。
秦嘉从冰箱里拿出两枚鸡蛋递给谢云凡：“让让自小被我们宠坏了，这段时间没少麻烦你吧。”
谢云凡伸手接过，笑着摇头：“没有，做饭她都有帮忙。”
“是嘛，她啊，在家不是练舞就是睡觉，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没想到来了这里还学着帮忙了。”秦嘉笑逐颜开，拿起一旁的菜开始切。
“云凡啊，你未来想去哪所大学啊？有没有兴趣去M洲？”
谢云凡摇头：“我想去京城医大。”
“哦，京城啊，也不错，还想着你去了M洲，能跟让让有个伴呢。
她想去的学校在M洲，挺远的。”
谢云凡一愣：“不是你们给她选的学校吗？”
秦嘉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她啊，年纪小小，主见大着呢，斯兰芭蕾舞学院，是她从小的梦想，
我们都说那里太远了，想让她在国内的学院发展，但她倔得很，说什么一次考不上就考两次。
就像这次，本来是想她去她姑姑那的学校参加高考，都是一家人，
她不要，非要回来，拦都拦不住，这脾气跟她父亲一个样。”
谢云凡闻言偏头朝客厅看去，透过磨砂玻璃，可以看到温让靠在沙发上看手机的轮廓。
“其实我也能猜到一点，她啊是为了你，经常向我打听你呢，
我说我找你妈妈，要你的微信，她还害羞跑走了。”秦嘉说着目光不住在谢云凡身上打量，心里颇为满意。
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第一眼就喜欢的感觉。
谢云凡收回视线，手上打鸡蛋的动作快了点，声音忐忑：“我，我们，不，不是那种关系。”
“哎哟，还害羞呢，小时候你不是经常拉着让让的小手到我面前，
说要把她拐走吗？”秦嘉就喜欢看到这些小年轻害羞的样子，
有什么可藏的，喜欢大声说出来就好嘛，自己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
“咳咳咳！”谢云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得整张脸通红。
“别紧张，我没有要拦你们的意思啊，主要，你们开心就好。”秦嘉说完，转身边哼歌边做饭。
谢云凡顺了顺自己的气，有些头皮发麻，不过想到温让拒绝去姑姑那，来自己这，
他不禁再次将视线落在客厅那抹身影上：‘她，是特意为我来的？我，以前做过什么嘛？’
想了想，转过头，望着秦嘉的背影，声音忐忑：“那个，秦阿姨，可以把小时候的照片发我一份吗？
小时候的记忆，生病过后，有点模糊了，所以..”
“没问题啊，来咱们加个微信，我还有很多让让都不知道的，一起发你。”秦嘉过于热情的表现，把谢云凡弄得更加紧张。
“不，不..”
“没事，我跟你妈妈是好朋友，她儿子，就是我儿子，都是一家人。”
两人互加微信后。
秦嘉就把一个文件夹发了过来，里面全是温让的照片，还有一些最近更新的。
“这，不太好吧？”谢云凡有些惶恐，自己只是要一些小时候的照片就可以了。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上传一点自己的照片，让阿姨看看，到时候给你介绍对象。”
谢云凡耳根泛红：“我不经常拍照。”
“没事，没事，开个玩笑啦。”秦嘉心道：‘我要是真给你介绍，让让还不得哭死啊。
我那好闺蜜啊，就是拎不清的，这么好一儿子，丢这也不管，当年我要是知道她这样，
说什么也要接到身边来，说不定还能培养出个青梅竹马呢。
现在青梅竹马是不行了，啧，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三人吃完饭，温让感觉他俩有事瞒着自己，但是问了就是不说。
郁闷地回房睡觉。
谢云凡洗完澡坐在书桌前，毛巾搭在湿漉漉的短发上，边擦边伸手拿过手机点开秦嘉发给他的文件。
之前只匆匆一眼没有看全，现在仔细一看，不仅是从小到大的照片，还有她无数次站在舞台上跳舞的，
其中一张是近期的，身着一袭纯白芭蕾舞裙，站在舞台领奖的瞬间。
双眼有神且自信，落落大方捧着奖杯，好似天生的舞者。
往后翻，谢云凡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上面是温让练舞是被老师踩哭的瞬间，小脸通红，眼泪在照片里，显得那么清晰。
像这种的，还有几张，想到她是如何一天天过来的，谢云凡胸口有些闷，
她明明不需要那么努力的，为了梦想付出那么多。
他将照片全部看了一遍，时而不自觉发出笑声，时而又觉得有点可怜。
脑中关于小时候的记忆越来越清晰，自己好像在小时候，给了温让一个承诺，
但她拒绝了啊！！
——
小温让额头包着纱布，哭得稀里哗啦：“我妈妈说，口子很大，要留疤，会很丑，
妈妈说以后没人会要我了！呜呜呜！”
小谢云凡抓起她的小手，稚嫩的小脸上，写满认真：“没人要，我要，长大以后，我娶你。”
小温让打了一个哭嗝，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数秒，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
大哭不止：“我才不要，我才不要顶着这么丑的疤痕穿漂亮的婚纱呢，
我才不要！”
小谢云凡失落地趴在床边诱哄：“那不要，就不要，你把头拿出来，医生说，太热会发炎的，
会更痛痛。”
——
记忆回拢，谢云凡确定他是被拒绝了，随手放下手机，将毛巾盖在头上，深深叹了一口气。
感觉好累啊！
翌日，学校召开家长会，各个班级门口都有家长徘徊，他们或高或瘦，有些认识的互相聚在一起攀谈。
谢云凡将收齐的作业放在刘老师办公桌上。
刘老师：“你爸妈依旧不来吗？”
因为打架的事情，学校里几乎都知道了谢云凡父母离婚的事情，但刘老师依旧抱着一点为人父母，不会那么残忍的念想，
浅浅期待谢云凡的位置有人坐。
谢云凡：“他们，挺忙的。”
“唉，行吧，那名同学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不确定他的家长会不会对你报复，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去通知学生们站在走廊，让自己父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吧，十分钟后开家长会。”
谢云凡：“好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