洇月并不知道这一茬。

    在乞丐将竹筒丢给公爵,见公爵看到纸条的提醒,他和权易便转身潇洒离开,去了趟酒楼吃饭。

    这酒楼是洇月的产业,里面的菜色除了权易研发的,还有一些是洇月全凭现代的知识来复刻出的菜,还汇集了天南地北的特色。

    味道美味,菜肴种类繁多,酒楼还足有五楼之高。

    要了间顶楼临窗的包厢,打开推拉式的木窗,一阵凉风吹来,伴着花香十分的沁人心脾。

    因为位置高,从这里几乎能看到全京城的灯火,皎洁的月光照耀下,远处的青山隐于云端。

    洇月喝了口泛着杏香的清酒,靠在软榻上舒服的眯了眯眼,还未来得及继续欣赏,唰的下推拉窗就被关上了。

    “……”

    瞪着始作俑者。

    权易皱眉,“冬日天气冷,受寒会生病,对你身体不好。”

    洇月喝了点酒,瓷白光滑的脸颊泛上漂亮的粉,眼尾微红透着醉意,嫣红的唇瓣泛着水光,就像是吸食精气的妖精。

    权易喉结微动,嘴里有些发干,他喝了杯酒掩饰一下。

    洇月冷哼,没跟他计较,抬手叫小二,“来碗冰酥。”

    这里的冰酥是冰沙葡萄外加各种奶块,味道十分浓郁美味。

    待小二手脚麻利的上好,洇月刚要吃一口,手腕就又被权易抓住了。权易皱眉,“这是冰的,对你身体不好。”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你管。”

    说着就大口炫。

    冬日吃冰很爽,就是太凉太刺激,洇月浑身一激灵,原本有些微醺的脑袋都清醒了很多,冰沙在唇齿间捂化了,他才吞进肚子里。

    期间直打颤。

    权易实在不懂这乐趣。

    可见洇月发抖,不免皱眉,阻止不了洇月,他干脆将冰碗夺过,将剩下的冰酥囫囵吞枣一般的吃掉。

    饶是权易体壮,也不禁感到胃部不舒服。

    洇月睫毛一颤,并没生气,慵懒的说,“你也喜欢吃?那再上两碗。”

    权易:“……不行,吃饭!”

    这次许是权易的目光太坚定了,洇月抿了抿唇,“那好吧,听你的,上一些江州特色的菜,一份蛋炒饭。”

    待三菜一汤上齐,权易瞥了眼,见菜的颜色正常,才勉强放心。

    又跟洇月喝了几杯清酒,看着洇月好像醉意越来越深了。

    喝醉也是不要紧的,只要他不醉便好,这清酒还加了中药成分,喝了对身体好,权易没进行阻拦。

    可没过多久,权易就觉得不对劲了。

    洇月的嘴越来越红,眼睛不断地泛着水光,像是被辣到的样子。

    嗯,辣?

    权易顾不得那么多,用筷子夹了一口,口中顿时泛上麻辣感,辣的他忍不住咳嗽出声,喝了好几口温水才勉强压下。

    这菜看着正常,怎么会那么辣!

    他看着醉晕外加辣晕双重作用下已经晕乎乎的洇月,赶紧要了杯热奶,扶着洇月给他喂下。

    “别吃了,不辣吗?”

    洇月这次乖了,很乖顺的将牛奶喝完,“辣,但好爽!”

    在皇宫里,御膳房做的食物主打一个营养均衡,讲究淡口味忌辣忌咸的中庸法,虽然依旧很美味,但吃多了还是腻歪。

    偶尔来一次他开的酒楼,自然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没有一点顾忌。

    权易倒也能懂洇月的想法,但胃就不一定能忍受了。

    怕洇月半夜会肚子疼,最终权易还是要了碗热腾腾的鸡丝鸡汤面,给洇月盛了小半碗,喂他吃下。

    洇月胃里一暖,难受感也就没那么明显了,困倦袭来,他打了个哈欠,干脆靠在权易的肩膀闭上了眼。

    等权易收拾完,就看见洇月安静的睡颜。

    权易蓝眸瞬间变得柔和,他勾起手指,悄悄地用手指勾勒着怀中人的眉眼,就这么静静看了五分钟,他才起身,将人小心翼翼地横抱在怀,离开酒楼。

    酒楼顶层是有洇月专门用来休息的房间的,管事本来想让权易去那间房休息,但权易拒绝了。在权易看来,城东那个才是他的家。

    也是给洇月准备的家。

    下了酒楼,管事安排好的马车就在那里等着。

    权易进了马车,让洇月躺在自己怀里,用柔软温暖的斗篷将他包好,马车才徐徐出发。

    待回到宅子里,时间已经不早了。

    权易给洇月脱掉外衣与鞋子,又用汤婆子将被窝捂得暖暖的,才露出一抹笑,心满意足的离开。

    ……

    多亏了那碗鸡汤面。

    洇月当晚并没有胃疼。

    一觉睡到了午时,才浑身懒洋洋的起床,将衣服穿好。

    他洗漱完,先是唤了权易两声,一直没等到回复,才去了权易的卧房。

    桌子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处理公务,傍晚归。

    桌子旁还有些点心,被油纸包着,是权易买来给洇月先填填肚子的。

    洇月吃了一块,胃里没那么空了,适才戴上了易容面具动身去吃饭。

    他是步行去的,就近去城东的食馆,可令洇月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巧的看到了权恒的身影。他从一辆马车上下来,随后进了一个院子。

    院子外有两个实力不俗的人看守,禁止任何人靠近。

    洇月不由挑了下眉,权恒这是去见了什么人,这么神神秘秘的。

    原本想拐去食馆的脚步一顿,他收敛气息,绕到了后墙翻进去,就看见权恒左拐右拐进了最右边的房。

    洇月拐过去听墙角。

    猝不及防听到一个很甜腻的声音。

    “兖哥,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好想你。”

    洇月:“……”一言难尽,原来权恒是会情郎来了。

    很快响起一道低沉的男音,“前段时间事务繁忙,父皇对我格外严厉,我一时脱不开身。好在也算做出了成效,父皇终于准备重用我了。”

    父皇?兖哥?洇月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权恒会的情郎不是别人,正是大皇子宋兖。

    权恒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悄无声息的勾搭上了大皇子。

    还有丽妃知道她儿子喜欢男人这件事吗?

    这一趟真是惊人的发现啊,洇月勾唇饶有兴致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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