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然没有喜欢过别人,更没有所谓的爱人来爱他,爱情对他来说很陌生、很抽象。

    他认为自己天生与别人存在一种不可磨灭的距离感,表面看似亲近内心却隔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所以,朋友少,却都是真真切切的朋友。

    长大后,就连面对父亲也是这样。

    小时候总要骑在父亲肩上,总要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今晚能不能背着自己走一段路。

    记忆最清晰的是,月亮很圆很亮,像巨大的灯笼高高挂起,父亲背着自己走的那段路,就莫名加上了奇异的色彩。

    但长大了,话就少了,虽然爱意不减,却被偷偷隐藏。

    何然能说说话的,只剩朋友,只有在朋友面前,他才独当一面,才敢咋咋唬唬的展现自己的魅力。

    对,他还牵挂着他的朋友......

    -

    在门外睡了一夜,何然人是睡着了,脑子似乎没有停止思考。

    “你别说对不起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哎呦。”顾权鸢心疼不已,摸着何然细嫩的脸蛋儿,现在他倒是觉得是自己把何然欺负难过了。

    何然心里愧疚,细细一想,顾权鸢对自己太好、太包容了,自己却一直嫌弃他。

    “我不是那种讨厌你的嫌弃,就只是,一种调侃,不是讨厌。”

    “虽然平常拒绝你,嫌你臭,甚至打你,可能都是出自身体本能,但我真的不是那种讨厌你的嫌弃。”

    “我...我就是...啊...我好像解释不清了...怎么办?”何然愁眉苦脸的看向顾权鸢,希望他能理解自己什么意思。

    他抓着昨晚顾权鸢说自己嫌弃他的那句话,解释个不停,就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被讨厌了。

    顾权鸢看着何然一个劲儿解释的可爱样儿,眼眸里闪烁的星光仿佛都能照亮整个宇宙了,脑袋又开始在外太空神游。

    “你,你眼神怎么发直了?”何然奇怪的问着他。

    顾权鸢突然回神,紧盯着何然。

    “你说你不是讨厌我,那,是喜欢吗?”

    何然愣愣地摇摇头。

    此刻,顾权鸢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一道天雷劈下,劈碎了自己的心,掉在地上都成碎末了,拼都拼不起来。

    可紧接着,何然又说:“我不知道。”

    顾权鸢又立刻狼狈不堪的趴在地上一小撮一小撮的捡起心脏的粉末,心想:“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顾权鸢大气一喘,吓得不轻。

    “没关系,何然,慢慢来。你要知道,现在是我想要你的喜欢,不存在什么辜不辜负,我也不想强求你。但是,既然我们能在一起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们以后一定会终成眷属的。”

    顾权鸢温柔的回应着,不想让何然感受到任何压力,毕竟以前,何然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的态度也十分冷淡,哎~

    他不禁感叹起来,当时的自己真不知好歹,脑子肯定是被“楚海”给踢了,他忿忿的回忆当初。

    何然当下变得淡定了许多,他很感谢顾权鸢给自己时间思考,也同时希望,自己能游离一些,万一真的有感情了,就麻烦了。

    “阿姨说,你大概下午出来,你怎么早上就出来了?”何然询问。

    “我也不知道,原来都直接没意识的睡到下午,这次很快就醒了,还觉得神清气爽呢!”顾权鸢自己也觉得奇怪,不过也庆幸着自己的信息素似乎被什么东西牵制住了。

    ......

    顾权鸢的视线落在何然身上一直挪不开。

    随后,有些诧异地问:“你现在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了?”

    “嗯?我还不知道怎么控制,是身体使使劲就能有吗?”何然坐在床上,身体开始发力,五官都皱巴在一起使劲,像是在学武林秘籍。

    顾权鸢的眼角都快放不下来了,笑意止不住的溢出。

    “行了,你不用使劲儿,就自然点。”

    “自然点?”何然开始安静下来,凝神聚力。

    不一会儿,阵阵清香从何然身上传来。

    可何然只是体会到了一点,有种释放的感觉。

    他还是闭着眼,静静感受着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信息素...

    香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好像能够听见轻轻的、绵绵的声音——

    ......

    “你知道...在Alpha的易感期,随便散发催情的信息素...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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