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顾权鸢没有躲过何然激动的“撞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背进了医务室。

    经校医检查,原因是易感期,信息素淤积残留,导致身体状态短期无法稳定,需要好好休息。

    何然执意留了下来,静静待在顾权鸢身边。他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顾权鸢来说,是剂良药。

    望着病床上那么——大只的顾权鸢,只是两三天没见,何然的想念就已如泉涌。

    “真好,还能再见到你。”

    何然对着19岁的顾权鸢喃喃自语,笑眼弯弯,心里别提有多满足。

    晴转小雨,微风拂起,顾权鸢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何然拉起了帘子,将二人围在一个小隔间里。随后他端正地坐在顾权鸢身旁,深叹一口气。

    “顾权鸢,我不知道现在的你认不认识我,如果认识,我想和你更进一步,如果不认识,我会一直陪在你”

    ......

    就在何然要说出“身边”的时候,抬眼竟发现顾权鸢已经醒了,那二字也被降低音量,从唇缝里跳出来,坠落在地上。

    二人面面相觑,顾权鸢听到这番话,神情甚至有些呆滞。

    他支起身子,面向何然,试探地问:“什么叫我认不认识你?我们以前认识?”

    何然迟钝了几秒,果然还不认识,他略显为难,“如果...如果我说,我是你*朋友,你会信吗?”

    炙热的眼神烘烤着顾权鸢潮湿的心河,可惜一时半会儿,这太阳还无法照亮所有阴暗的角落。

    “...你明明是个Alpha。”

    “哇~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何然简直散发着迷弟的目光,和以前追求顾权鸢的Omega、Beta如出一辙。

    “Alpha之间的信息素是互斥的。”顾权鸢补充一句。

    简洁明了的话语,他已经在用他委婉的方式,来拒绝千篇一律的说辞。

    顾权鸢的回答,都在何然意料之中。他有未来的记忆,于是肆意释放起Alpha的信息素,游刃有余地抚上顾权鸢的手背。

    单纯轻语:“会讨厌吗?”

    香软甜糯的气味,奇迹般地治愈融合顾权鸢的信息素,耗尽他的残余,瞬间让顾权鸢觉得神清气爽。

    可顾权鸢却捂着嘴巴,“可以了,别再释放了。”

    他想劝阻,可这正是何然想要的效果。

    “很难闻吗...”何然假意失落,却在悄无声息间缓缓靠近顾权鸢。

    “你难道不怕我吗?”

    看着何然不断接近自己,顾权鸢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第一次的易感期。接近自己的人都被信息素压迫得呕吐不止,甚至昏迷。

    自那以后,他都会提前请医生预测自己的易感期,提前离校休假。

    “怕?为什么要怕?我现在巴不得...”何然忽的顿住,害怕自己又说漏些什么。

    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也许是信息素使然,顾权鸢竟然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任由何然靠近。

    可...

    何然在距离顾权鸢的五公分处停了下来,猛地捧起他的脸颊,明知故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顾权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心惊胆跳,他还从来没有因为谁脸红过,更别提是对一个Alpha了。

    可眼前这个陌生的何然,却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看着这般呆傻的顾权鸢,何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行了,不逗你了,我叫何...啊!”

    话音未落,刚要收回身子的何然,被顾权鸢一举托住。

    “你到底是谁?”

    顾权鸢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心想自己是被牵着鼻子走了,从小顾父就告诫他,不要相信任何随意接近自己的人,他们往往带着不良目的。

    事实证明,从小到大接近顾权鸢的人,都是这种货色。

    “一定要这样吗?”何然有些难为情,这个姿势有点太...不过幸好二人之间还隔了一层薄被。

    “说啊!”顾权鸢对莫名其妙接近他的人疑虑惯了,情绪有些激动。

    何然微怔,被顾权鸢的手掐得挺直腰背,一时间不知怎么解释,再说穿越这件事,肯定会被顾权鸢以为是神经病,所以——

    “我,我就是想认识你的人,然后,然后你也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吧。”

    何然紧急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竟觉得身体承受不住顾权鸢的信息素。

    “我...我难受,你快收一收。”何然哀求起来,推搡起顾权鸢。

    顾权鸢冷厉的视线围绕在何然的脸庞,手却不松半分,“你不是说依赖我的信息素吗?骗我?”

    何然像是被囚禁在铁笼里的鸟儿,被顾权鸢紧紧箍住,插翅难逃。

    “我没有,我没有骗你。”事态越发不受控制,顾权鸢的信息素几乎要蔓延何然全身。

    靠,劲儿还是这么大!何然心想。

    看来...又要...

    下课铃声响起,去给篮球队当队医的Beta医生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医务室安静空洞,她径直走向顾权鸢的床边,“唰”得一下拉开白帘子。

    “醒了吗?”

    何然无措地点点头。

    “放学了,休息好就先回家吧,这是药。”

    何然接过药,看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顾权鸢。

    “医生已经走了。”何然说。

    顾权鸢掀开被子,六神无主,“你不应该让她留下来看看我的头吗?”

    “对不起啊,下手可能有点重,是不是很疼啊?”

    何然站起身,检查顾权鸢圆圆的脑袋瓜。

    “这也叫有点?”顾权鸢“厉声”质疑。

    何然愧疚得挠挠自己的头,“那我弥补你吧。”

    “怎么弥补?”

    何然再次缓缓靠向躺在床上的顾权鸢,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等待的人也越来越多。

    在顾权鸢出神之时,何然轻触他发烫的脸颊,害羞得不敢直视顾权鸢,“啾”的一声,说道:“就是...这样弥补。”

    ......

    很好,现在顾权鸢的脸,更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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