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炮仗和一朵烟花(?°3°)-?】

    “楚海修改群名为三个炮仗和一朵烟花”

    楚海:(o′罒`o)嘿嘿?@周知桉

    顾权鸢:【语音】又犯贱啊。【吃瓜群众】

    周知桉:(///ˊ?ˋ///)【害羞无措】

    顾权鸢:@何然 亲爱的...

    楚海:啧啧啧——你俩现在在一起吗?来我家吃饭!今天我掌厨!

    顾权鸢:我进公司忙呢,何然估计在家看电视呢,而且!谁敢吃你做的饭啊!

    楚海:彼此彼此好吧!我哥就敢!

    何然:我吃过了都,@顾权鸢 你进公司了?不是说不喜欢公司吗?

    顾权鸢:说来话长,突然又感兴趣了,现在刚进来就忙得焦头烂额。

    何然:注意休息。

    顾权鸢:你也是喔~

    楚海:...

    何然聊完就放下了手机,刚吐完的他意志消沉,脑海里不停浮现黎瑾夕全身上下都溅上了鲜血,落荒而逃的场景。

    他是一直藏在家里面吗?还是突然回来的。身上的血是哪儿来的,那具尸体的还是那两个保镖的?或许,被误打误撞泼了身血?

    何然尽量往好的方面想,可心里又不得不谨慎些,明天要和黎瑾夕吃顿饭,是该逃避还是该面对现实,他着实有些矛盾。

    顾权鸢看样子工作很累,何然一方面不想打扰他,一方面又担心顾权鸢像之前那样,因为看见自己与黎瑾夕走得太近而没有安全感,所以何然想暂时隐瞒这件事。

    “苍天啊,好想死啊...”何然纠结地趴倒在了床上,“睡吧,睡着了就不用再想这些难为自己的事了。”

    一夜就像一秒,何然就这么趴着睡了一晚,一睁眼时,他清醒地意识到天亮了,不可思议的感觉便油然而生,尤其是当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自己时,他紧盯房门口,刹那间,黎瑾夕推开了卧室门,出现在了何然的眼前。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何然慌张地起身,顿感腰酸背痛。

    “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吃饭吗?都快中午了,你睡懵了吧。”黎瑾夕穿着一身便服,手里拿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神清气爽。

    相比之下,何然的脸色显得憔悴许多。他看了眼时间,10:58,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黎瑾夕喜笑颜开地直盯何然,把何然盯得记忆恍惚,他不禁疑惑,眼前这个灿烂的黎瑾夕与昨日满身是血的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昨天...你有回这里的家吗?”

    “我吗?”黎瑾夕指了指自己。“没有啊。”他否定得干净利落,即使他心里没底。

    又开始撒谎骗我了,到底有什么可隐瞒的。

    “起来吧。”

    黎瑾夕伸出手想拉起何然,可何然下意识躲闪的举动,击溃了他脆弱的面具,黎瑾夕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在忍了,但是个人都能看出他在强颜欢笑:“我...我在外面等你,你准备好了就出来。”黎瑾夕随即转身,面色阴沉,出了门。

    大概过去十分钟,何然简单收拾好就坐上了副驾驶:“去新里街道那边吧,那边餐馆多。”何然边系上安全带边说。

    黎瑾夕“嗯”了一声,全程车里的氛围都很安静,何然的目光也从不与黎瑾夕交汇,久久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街上人潮涌动,黎瑾夕好不容易找了个停车位,也随便找了家餐馆。

    可一进那餐馆,服务员就带着二人走向包厢。

    “我们就两个人,进什么包厢啊?”何然疑惑地问黎瑾夕,本来他选这个地段的餐馆就是因为人多。

    二人站在包厢门口,黎瑾夕向何然身后的服务员抛去一个眼神,服务员便仓惶离开。“我们要聊的事情,不能在大庭广众的地方说啊,不是吗?”与何然一般高的个子,黎瑾夕不停走向何然,眼神里多了几分渴切,直至将他推进包厢。

    包厢里的灯光很亮,中央是个长方桌,大概可以坐下十多个人,桌上只摆了些酒水,二人互相坐在了双方的对面。

    眼前的黎瑾夕对于何然来说已经有了生疏的感觉,他试探性地问:“那两个保镖真杀人了?为什么不能在外面聊?”

    黎瑾夕摇头,“没有杀人,我...你昨天都看见什么了?”

    何然犹豫了会儿,“一个涂了红色指甲油的脚趾,已经发灰发紫了。”

    “还有...”

    “还有?”

    何然直视黎瑾夕,身体前倾,冷然道:“还有满身是血的你。”

    黎瑾夕的心忽地紧紧揪在一块儿,脑袋一阵被电击过的麻痹感,顿时哑口无言,但他还要装作镇定,“何然,你可能,看错了,我昨天没回去。”他一时低头,一时抬眸地隐藏自己说谎的眼神,可身前发抖的双手已然说明一切。

    “我眼没瞎,黎瑾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黎瑾夕垂头蹙眉,半晌说不出话,他的头发又留长了,低头的动作让对面的何然看不清他的眉眼,可接着,几滴清晰可见的泪珠落下,啪嗒啪嗒地滴落在黎瑾夕的手心,他隐忍着呜咽,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杀人了,那些血是保镖的。”

    何然不会安慰人,手忙脚乱地抽了些纸递给黎瑾夕:“先,先不哭了好不好,那些保镖欺负你了?”

    黎瑾夕接着说:“我发现他们在我家里藏尸,他们就想杀人灭口,反抗的时候我摸到了把刀,我当时情绪太不稳定了,就把他们都捅了,...怎么办何然,我好害怕——”黎瑾夕依旧在哭,他的双手握向了何然,希望他能安慰自己。

    可在友谊面前,何然的理性还是冲在了前面,“你一个人,杀了两个保镖吗?”何然隐晦地问。

    黎瑾夕点了点头。

    “可...他们那么壮。”而身前的黎瑾夕比何然还瘦弱几分。

    黎瑾夕松开了双手,心头一阵:“你不信我?”

    “我只是想问清楚。”

    “何然!”黎瑾夕紧接着怒喊了声他的名字。

    二人视线对撞,黎瑾夕的眼角滑落最后一滴眼泪,这时何然才看清他因哭泣而红润了的面庞。黎瑾夕立即起身,大步走到何然身前,扯起他的衣领,难以置信道:“你不相信我吗?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以前说过的啊,就算我杀了她也没有关系,甚至...甚至你会帮我...”

    “我什么时候...”

    “闭嘴!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黎瑾夕回忆起了从前自己挨打时躲到何然家的场景,“以后就算你杀了你妈妈,我也不会说什么的。”当时的黎瑾夕还只当是句玩笑话,然而现在却变成了事实。

    “你不能吃芒果,你不爱吃肉包,你不会游泳,这些我都记得,而你呢!现在你他妈的就像失忆了一样,莫名其妙地喜欢顾权鸢,莫名其妙地和他在一起,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何然!”最后一句,黎瑾夕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想问的。

    何然无措地握上黎瑾夕扯着自己衣领的手腕,他确实不是黎瑾夕所认识的那个何然。对啊,我就是个“借宿”的,是我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但是,之前一起吃的包子是在试探我吗?

    “肉包...是怎么回事?”何然问了他想问的。

    黎瑾夕眼含热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何然吗?”

    “...对不起。”何然良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对不起?你他妈的...”黎瑾夕多希望何然能够肯定地回答他。

    嗡——手机在何然的口袋里震动,何然扯下了黎瑾夕失望的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顾权鸢十分钟前给何然发了很多消息,说自己趁午休时间来找何然了,但大门紧锁,敲门也没人回应。

    “喂?我在超市呢,你先在家门口等我一会儿吧。”

    “那你快点回来啊,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你。”顾权鸢西装革履地坐在何然家门前的台阶上,想尽快见到何然。

    何然久违地露出一丝微笑:“嗯。”

    黎瑾夕冷眼看着何然,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通通涌了上来,“顾权鸢打来的?”

    何然收起手机:“嗯,他在等我,以后我们有时间再聊吧。”何然侧身穿过黎瑾夕身旁,向包厢门口走去。

    黎瑾夕背对着何然,挽留道:“不能为了我留下来吗?”

    何然叹了口气,无奈道:“黎瑾夕,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了。”何然转过身面对黎瑾夕的背影:“我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我喜欢的是顾权鸢,而你,喜欢的是温良...我先走了。”

    何然出了包厢,留黎瑾夕一人待在原地。

    “温良...”黎瑾夕忽地有了醒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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