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考虑】

    同事对江昀野这话甘拜下风,“夜市上的东西都是真的,但是具体价值是什么样子,那就要看你自己的眼力。就像是旁边这家卖钻石的,现在在国内,钻石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时兴,结婚时还是要三金,毕竟金子保值。但是钻石在外面,就是时兴玩意儿,人家现在结婚都要钻戒。但是钻戒也有好有坏,他铺子里买的都是真钻石,但卖几千块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值几千块,那就要看你识不识货。”

    所以,刚才江昀野看的那包也是一样。

    他们在国内接触不到那么多信息,并不知道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色的小包到底是值多少钱,那包的牌子是真的,但这牌子里面肯定也有贵价的和稍微平价的,要看自己的本事。

    江昀野“哦”了声,然后掉头回去了。

    他买了那只包。

    江昀野想到时宛孜在临走前偷偷给自己行囊中塞的钱,就忍不住失笑。他都说了自己这路上不需要花什么钱,但时宛孜还是给他塞了不少,唯恐他在外面吃苦一样。

    没想到这钱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

    那包老板见江昀野去而复返,脸上不知道笑得多开心。

    江昀野没想那么多,贵就贵一点,只要时宛孜喜欢,花钱什么的,都只是小事儿,只要她能喜欢。

    同事毫不意外地看见了江昀野拎着包装袋回来的样子,他一面痛心疾首,一面又对时宛孜忍不住感到更好奇了两分。

    江昀野晚上回到旅馆后,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后,忍不住开始琢磨起来。

    刚才从夜市出来时,那包老板竟然追了出来,跟他透了透一个消息。

    同事从浴室里出来,他们单位定的小旅馆还算是有些档次的,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热水。虽然不是二十四小时供应,但是能在自己房间洗个澡,在这大夏天里,已经很舒服。

    “你想什么?”跟江昀野住在一间房的同事就是不久前带着他去逛夜市的那位年轻的小伙子,大名张程。他坐在江昀野对面那张床上,正拿着一根毛巾擦拭着自己的短发,随口问。

    江昀野:“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深市,说不定日后真能发展起来。”

    张程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现在听见江昀野这话,尤其是回头时看见江昀野还真是一脸认真琢磨的样子,顿时就从床上站了起来。

    “兄弟!”张程就差直接伸手按住江昀野的肩头,那样子看起来认真地不行,“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啊!”

    今天从夜市里出来的时候,那包老板追上的时候,张程自然也是跟在江昀野身边。

    他在看见包老板的身影时,眼里还有些警惕,就怕对方又薅了江昀野的羊毛。

    就只盯着一个人薅羊毛,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啊!

    大约是晚上江昀野出手很阔绰的原因,包老板反正是认定了江昀野应该是从内地来的有钱家的公子哥,所以透露了一个消息。

    深市其实到现在根本没发展起来,看起来很多地方都很荒凉,连西海市都比不了。这里还是有原住民的,有的人想要收拾收拾去对面,所以,暗中做土地买卖的也有不少。

    包老板也只是帮人牵线,他看着江昀野不像是没钱的样子,不由鼓动着他做买卖。

    这种两地做生意的人,消息很是灵通。虽然不一定都是真的,但上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样的,反正是肯定比普通人知道得早一步。

    就像是今晚,包老板的那番话,就有些误打误撞,跟江昀野他们这一次出来的目的有些巧妙重合。

    江昀野有些好笑地看着现在紧张兮兮看着自己的同事,“我能做什么?”

    就算是他想要买地,但是他手里能有多少钱?又能买多少?买一点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张程可没放心,“万一你就听了那什么人的哄骗呢?!你现在估计在别人眼里,就是待宰的大肥羊!”

    江昀野笑出声。

    “算了,我懒得说你,反正你自己心里最好有数。就算是现在上头有点风声,但是谁能保证这里能起来? 你今天也看见了,这周围荒得呀,简直还不如我们市下面的县城,人都没多少。没有人,这里再怎么发展,也就那样了。”

    江昀野没有反驳张程的话,但也没有从心底完全认同张程的观念。

    他反而觉得日后这深市,说不定会有很多人。

    看看内地就知道了,即便是被严格监管,但各地的黑市还是层出不穷。大家明知道不能投机倒把,但还是有那么多人铤而走险。

    如果这里发展的贸易经济,江昀野虽然不太懂经济,但什么样的市场最吸引人,他能从自己身边的点滴窥视到一点根本。

    地值钱吗?

    怎么才能赚钱?

    这一晚上,江昀野没能睡得太好。他脑子里思考的问题太多,导致躺在床上脑细胞也很活跃,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时,江昀野的眼眶下面,还带着两个非常明显的黑眼圈。

    白天又是一整天的奔波。

    晚上的时候,江昀野去了昨天包老板说的位置,看了看。

    就算是现在手里没那么钱买很多地,但是江昀野一直相信,什么事情都了解一点,知道得越多,对他日后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有好处。

    等到从城市边缘离开,回到旅馆时,江昀野发现张程竟然没在房间里。

    等到他洗漱出来后,才看见张程愁眉苦脸地进门。

    江昀野问:“怎么了?”

    张程眉头拧得深深的,他刚给家里打了电话,才知道千里之外的一个消息。

    “程山出事了。”

    他当年出生的时候,他父亲正在西海市下面的程山县城任职,所以那时候给他取名张程。

    程山县旁边就是魏安县,离得很近。魏安县就是平日里时宛孜和村里的人去的县城,她们村子也隶属于魏安县管辖。

    江昀野在听见这个熟悉的地名时,脸色不由正经了几分,“出了什么事?”

    张程的父亲这两年早就已经从程山县调回了西海市,但是他父亲的很多部下,还在程山县,何况,她母亲就是程山县当地人,他外祖父一家都在程山县。所以,现在程山县一出事,他们家的人都得了消息。

    张程:“县城里下大雨,很多地方的房子都塌了。我外公家里都被水淹了不少,虽然还不算是洪水,但街道上的排水系统已经排不及,路上已经有小腿那么深的积水。”

    江昀野的脸色是彻底冷了下来,他沉着声音问:“那周围呢?山里呢?山里是什么情况?”

    如果县城都有那么大的雨,很难不让人怀疑山里的雨可能更大。

    江昀野想到自己上周回去时,自己还陪着时宛孜去了一趟公社,为的就是汛期的防洪防灾等事项。

    江昀野不敢想象如果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更不敢想万一时宛孜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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