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关系】

    如果时父真的放弃了他们这一大家子人,那之后他们的日子可想而知会有多难过。

    所以,时父的大哥派了自己的儿子来四合院。

    开门的人仍旧是余婶。

    余婶在看见门外的陌生人时,自然不肯将人放进门。可是当他一开口介绍自己是谁时,余婶直接抄起了角落里扫帚,就要将人打出去。

    余婶可没有忘记之前时宛孜告诉过自己,眼前这人就是几个月前来家里的那个女人的丈夫。

    这一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能随随便便就放进家里。

    时韦东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进四合院的大门,就直接被打了出来。

    他恨恨地盯着余婶,忍不住大喊叫了时父。

    他就不相信自己二伯会向着一个外人!

    时韦东的叫唤的确是被时父听见了,时父从正院里走出来,正好看见余婶挥舞着扫帚将自己那个大侄子赶出去的场面。时父原本不怎么好的心情,在这一刻,竟然得到了奇妙的治愈。

    他发现自己使过的那些手段,竟然还比不上现在余婶的动作让人觉得舒坦。

    所以,时父出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叫了余婶。

    “余婶。”时父朗声道,“打重点。”

    正在赶人的余婶:“……”

    听见这话正在被余婶打的时韦东:“???!!!”

    时韦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耳边听见的话,“二伯!是我!是我时韦东!”时韦东还以为时父是认错了人,将自己当做什么歹徒,赶紧报出自己的大名。

    时父微微眯了眯眼睛,他就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大哥一家人,都这么蠢。难道他以为自己不知道他是谁吗?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好侄子干了什么好事儿,时父所以才更想要找人将他狠狠打一顿。

    这时候,时父还没有说什么话,住在时宛孜隔壁书房的江昀野就出来了。

    江昀野二话不说,直接朝着门口走去,越过余婶,伸手拎着现在在门口大喊大叫的那人,托着走了出去。

    不多时,从胡同外面就传来了几声惨叫。

    余婶还拿着扫帚站在原地,从院子里面探出头,看着现在在胡同里发生的一切,她脸上有些兴奋,然后看着江昀野,自然是越看越觉得顺眼了。

    余婶都看着江昀野顺眼,更别说现在站在院子里的时父。

    时父是个文弱的书生,跟人打架这种事情,他是没有干过。何况这对象还是自家侄子,他正有些因为没办法亲手教训这些人而觉得心里不太畅快,没想到江昀野在这时候出现。

    江昀野再回来时,脸上带残留着没有收敛起来的冷厉和凶悍。其实自打他遇见了时宛孜后,就很少再跟人动手。但就算是很少动手,他动起手来,还真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显然,外面的时韦东并不在这些特例之中。

    时韦东被江昀野揍得很惨,鼻青眼肿。更让他觉得操蛋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揍自己的人是谁!

    难道是他二伯家里养的保镖?

    可是为什么这人要打自己?

    疯了疯了,时韦东一边哀嚎一边想着,不然,他实在是解释不了为什么他大年初一找自家亲二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着,反而还挨了一顿打。

    不过,时韦东被打了之后,时父还是让他做了个明白鬼。主要是时父懒得再应付家里的这些人,他平日里工作很忙,如果他不在家里,江昀野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首都,家里就只剩下他的女儿和余婶,时父不想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打扰他们家的生活。

    “以后,不要上门来找人,你们家的人,别想再进院子的大门,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宛宛面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时父从四合院里走出来,看着地上自家亲侄子,开口说。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仍旧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但是时父此刻的声音,却裹着无尽的凉意。

    时韦东一脸震惊地听着时父这话,他能听出来他二伯这是彻底要跟他们家断了联系。

    “二伯……”时韦东不可置信地叫着时父,“为什么?”

    他不理解。

    就算是因为时宛孜的事情,但是他二伯不是已经惩罚了他们吗?难道就要为了一个丫头片子,就跟家里断绝关系吗?何况,何况……对于他而言更重要的是,他们家一直打着继承时父财产的计划,要知道他家二伯就只有时宛孜这么一个女儿,女儿怎么能继承家里的财产呢?现在他二伯这话,不就是彻底了断了他们的希望吗?

    “为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将宛宛哄骗下乡,就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时父眼神冷冷地看着现在趴在地上,被江昀野揍得起不来的侄子,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如果宛宛真出了什么事情,你以为你们还能有现在这么平静的生活?”即便是时宛孜已经从村子里回来这么长时间,但是每当时父一想到时宛孜在村里吃的苦,甚至还遇见了那么危险的山洪,他就无法平静。

    这辈子对他最重要的人,妻子已经离开,女儿他说什么都要保护住,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时韦东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是时父已经懒得跟他多说什么,人就从他跟前离开。

    现在时宛孜冷不丁又提起了下乡,时父的脸色哪里能变得好看?

    在时父看来,时宛孜下乡就是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

    “下乡的事情就不要想了,是爸爸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时父低声说。

    时宛孜一听,有些无奈,“爸。”她喊了声,“这事情跟你没关系。”时宛孜都不知道自己说这话说了多少遍,但时父就是很固执地将她下乡的责任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再说了,我真的没怎么吃苦。我不是遇见了江昀野吗?活儿都是他做的,我每天上午就去一去学校里,哪里会辛苦?”

    话是这样的,但时父心里还是认定了的时宛孜这是报喜不报忧。

    “行了,先去看看你的宿舍吧。”时父能听出来女儿的安慰,他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将时宛孜的话听进去了。

    时宛孜的宿舍是在四楼,现在京大的宿舍自然没办法跟以后相比。一个寝室是八个人,不是上床下桌,而是上下铺,旁边有黄色的木头桌子和凳子。

    时宛孜进去时,宿舍里已经来了五个人。

    时宛孜再次确认了宿舍的房间号,就走了进去。

    她跟时父一进门,几乎是立马吸引了在宿舍里所有人的目光。

    时宛孜看起来本来就已经很出众了,而时父身上的那股子气势和威严,更让她们这一对父女看起来更加惹人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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