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刁婆子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王家的地是祖上传下来的,那两间茅草屋也是刁婆子还没进门,王桃花爷爷就建好的,本来就是个养牛的圈棚。

    这下连刚才几个声讨王桃花的老头都皱起了眉头。

    王孟山低斥道:“刁氏你糊涂!虽然桃花,少安与你断了亲,可还是王孟岭的子孙。你这是要哪般?”

    “我不管!不把房子和地还给我,我就不同意。哼,看他们两个还敢不敢断亲。”

    王孟山也被刁婆子的无耻给气到了。

    刁婆子恶狠狠地看向一圈老头,恨声说道:“你们若是帮着死丫头强逼我,老婆子我就撞死在衙门口,到时县太爷保准都把你们都抓进大牢。”

    这也太下作了!

    王桃花看着这花白头发的老婆子心里五味杂陈。

    “奶,你为什么这般讨厌我们家?”

    刁婆子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那时王有财才二岁,蹒跚学步,多可爱……可他不……她甩了甩脑袋,心再次坚硬了起来。

    “你和你爹娘一样,天生一副苦相,任谁会喜欢?别跟老婆子扯那么多,一句话房子、地给不给!!”

    王桃花为王有财有些怅然!

    “村长爷爷,把房子和地给她吧!”

    “丫头,你浑说什么?没房子,没地你要冻死,饿死啊!”

    王孟山很不同意。

    王桃花笑道:“我王桃花有手有脚,还看不上那点东西。与其为了那点东西撕破脸,搅得两家人不得安宁,不如都给她吧,也算全了我爹最后的心意。

    不过我有要求,房子地可以还回去,但我一分赡养银子都不给,同时得把我娘的嫁妆还回来。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拿过你娘的嫁妆。”

    刁婆子睁眼说瞎话。

    “其他衣服首饰我不太清楚,可是三年前我娘刚死,我娘陪嫁的三箱子书就被你抬走了,这事当时可是有很多人看到的。”

    三年前,白氏刚断气。

    刁婆子就打着操办丧事去王桃花家翻箱倒柜了一遭。

    可白氏的陪嫁这么多年早就被刁婆子摸光了,剩下不值钱的也补贴了家用,并没剩下什么。

    末了,刁婆子让王有贵把白氏宝贝了十几年的书全抬走了,说是放在那边也是便宜了蛀虫老鼠,还不如拿回去引火。

    当时王有财父女几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那书我早就引火用了。”

    刁婆子眼珠子咕噜咕噜转。

    “不还对吧?好啊,这亲我也不断了,地和房子我也不给了,毕竟那可是我爷留给我们二房的。但是你们合伙药晕我,绑架我的事就不能这么容易算了,现在我就去县里敲大鼓,求县太爷做主。”

    “你鬼扯什么?我家什么时候药晕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身子弱晕倒了。”刘氏突然有些得意,刚才她已经把那铁壶里的水全倒了,也洗过了,这下没有证据看你怎么办?

    王桃花看向扫墨:“小哥帮我个忙!”

    “姑娘,你说!”

    王桃花指着王大海哥俩小声说道:“帮我去搜搜他们的身”。

    很快孙府几个护院就朝王家兄弟俩走去。

    王大坤和王大海赶紧往后退去,警惕地问道:“你们要干嘛?”

    下一秒,两人就被护院给架住了。

    “放开我儿!”

    刘氏以为对方要打人,急得就要冲过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护院直接拦住了她。

    护院在兄弟俩身上摸找了一遍,就从王大海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交给王桃花。

    王桃花拿着纸包:“我想这就是证据!”

    王大坤:“你这个蠢猪,不是让你把这东西毁了吗!”

    王大海:“我……我想着以后兴许用的着,就留了一些……”

    王大海感受到家人的怒火,低下了头,现在王大坤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扫墨这时也插嘴道:“按我朝律令私藏禁药要罚银百两,囚一年。若是以禁药谋财害命主犯则需刺字发配边疆,给披甲人为奴,从犯则囚十年。”

    “啧啧,奶奶听说那牢里到处是蛇虫鼠蚁,跳蚤都有指甲盖大,也不知道你这大把年纪能不能熬的住十年。还有你那两个宝贝孙子……啧啧……边疆之地,战乱频繁,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咯!”

    一番话说得大房众人心惊胆战。

    王香香更是怕的上下牙齿打着架:“奶奶,我不要坐牢呀!”

    王大坤和王大海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刁婆子:“奶!”

    刘氏脸色发白,悄悄扯了扯刁婆子的衣袖:“娘,那书放在柴房都快霉烂了,咱们留着也没啥用,就给他们吧。这丫头就是个恶鬼投生的,千万别连累了咱们呀!”

    刁婆子已经被王桃花这番话气得头晕眼花,最终只能咬着牙吞下这口恶气。

    “好,好,好。老婆子跟你断个干净。那书烧得差不多了,大海你们去柴房把剩下的搬来吧……”

    “哎,哎!”

    王大海两人现在是真怕了,赶紧去了柴房。

    很快王大坤和王大海就搬来一个破破烂烂的木箱子,上面堆满了厚厚的灰尘。

    “就剩这些了,你要就拿去吧。什么破烂都争,跟个花子似的。”

    王桃花气得眼睛发花,三箱书就被这些畜生霍霍得剩了这么点,真想一榔头敲过去。

    于是断亲继续进行。

    “死丫头,东西也给你了,现在轮到你了!”

    说实话王桃花根本看不上那屋子和地。一到冬日那茅草屋四处漏风,冷不死人,再有那地一年也收不了几个粮食。她答应的这么痛快,并不是圣母大爱,而是真的不想跟这老婆子扯上一丝关系。

    现在凭借着采草药这一项,她都相信自己很快就能建大房子的!

    “行啊,屋子和地给你,就当抵了赡养费。”

    刁婆子心里飞快地盘算着:“那屋子虽不值钱拿去养鸡养牛也是好的。地虽然是旱地,一亩也能卖二两银子,两亩就是四两银子,总比每年一百文钱好。”

    想到这里她又开心了点,看那丫头稍微顺眼了一丢丢!

    张大娘几人拉着王桃花还在劝着。

    “桃花不能做傻事啊!这眼下大雪就来了,你房子给她了,住哪里?”

    “那地再不济每年也能糊口饭吃,咋能说给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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