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散去,王桃花跟村长几人道了谢,就和白庆福几人回了白家。

    “丫头,刚才你太冲动了,真是吓死个人哟!?”

    白氏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王桃花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婶子,你放心吧,下次不会了。”

    这次确实是自个鲁莽了,这刁七妹的情况不了解,就不应该明着和她起冲突,惹来这么大个麻烦。那啥,半夜放个火,难道不香吗?

    哎,飘了,飘了,要以此为戒呀!

    白庆福有些疑惑:“丫头,那白癞子怎么会对你这般客气呢?”

    “哦,也没啥,我有个朋友是衙门里的人,刚好他认识,想来是怕了吧!”

    白庆福点点头:“哦,难怪了!我就说那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癞子今天怎会认怂呢!要知道上次庆吉得罪了他,家里被砸个稀烂,连看家狗都被他当场摔死了!”

    王桃花眨眨眼睛,这么彪悍!?

    “丫头,你婶子说的没错,你一个姑娘家家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点。”

    “好的,叔,我记下了。”

    这两口子对自己是真得好!

    “丫头,现在那畜生已经从放山叔这一支剔了名,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叔,我想等宅子拿回来后,好好收拾下。然后还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说着把自己要给白放山夫妇俩重修坟茔的事给说了一遍。

    “那墓碑得全换了去,上头毕竟还刻着那狗东西的名字。还有坟包全用石头垒起来,就不怕雨水了。到时再请人来做场法事!”

    “嗯,这给先人修坟是好事。先人在地底下睡得舒坦,咱们后人才可以享福泽嘛!”

    白庆福对王桃花的想法很是满意。

    “叔,这修坟大概要几日功夫?”

    “若是用石头裹着,还要做法事,估摸得要个两日吧。”

    “叔,那这事就拜托你了。这是修坟的银子。”

    说着从怀里掏出三两银子给白庆福。

    “丫头,哪要得了这么多银钱呀?有个二两银子足够了。”

    “叔,给我外公办个好点的法事吧!我娘离了他那么多年,生前也没办法好好尽孝。”

    白庆福叹了口气,就匆匆下去安排了。

    等到日落时分,白庆喜家门口停了辆独轮车,上面堆满了包袱和箱子,旁边地上还立着一个松木的书柜和一张八仙桌。

    等王桃花几人来到门口,就听里头传来声音。

    “当家的,把这张条几也带走吧!”

    “带走,带走,能拿的都拿走。老子就是劈成柴火烧了,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接着就看到夫妇俩抬着一张黑漆瓦亮的条几出来,上头还倒放着两把椅子和一个有些陈旧的书匣子。

    白庆喜见王桃花几人都站在门口,立马火气翻涌。

    “看什么看?好狗不挡道,赶紧给老子闪开。”

    王桃花指着那柜子和条几说道:“白庆喜,你这是在偷东西吧!?”

    白庆喜脸一僵:“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些可都是老子自个置办的东西!再说我要咋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黄小莲也应声道:“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滚开!!”

    “当然跟我有关系!”

    说着从怀里抖出一张契纸,指着上头的大红印笑道:“不好意思,这宅子被我买下了。按照当初咱们签订的契约,除了你们的衣物可以带走,这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不允许带走。”

    夫妇俩互相看了眼,这才明白自个中了这臭丫头的计了。

    “好啊!你个死丫头等在这里呢!我就说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前脚卖,后脚就有人买。”

    “既然知道了,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立刻,马上,滚!”

    “老子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庆喜干脆耍起了赖。

    “哼,你们私闯民宅,行偷窃之事,按律法我就是把你们砍了也是白砍!大牛哥,你回去拿下菜刀,记得磨一磨。”

    夫妇俩想到这丫头的凶狠,又见白大牛真去拿菜刀了,心里也是突突的。

    说着就把那条几往地上一扔,瞬间上头的椅子“匡”地摔了下来。

    “死丫头,咱们走着瞧!”

    说着夫妇俩就要推着独轮车离去。

    “等等!”

    王桃花跑了过去,把那个雕刻着梅花的妆奁(lián)给抱了下来。这东西她小时候依稀见过,娘告诉她是外婆的遗物。

    妆奁

    “啊呀!死丫头,这是我的陪嫁,快还给我。”

    黄小莲急得就要来抢。

    “你的陪嫁!?你有脸说吗。这明明是我外婆留下的妆奁,我娘告诉我这最下头一层,还写着我外婆的闺名呢!?咱们要不要看看。”

    黄小莲哪里敢看,因为这确实不是她的东西。

    当初这屋里一水的家具都卖得差不多,她就觉得这妆奁颇为好看,特意留下来装胭脂水粉的。

    王桃花又指着另一对包了铜脚的木头箱子:“大牛哥,那两个箱子也是宅子里的东西,帮我抱下来。”

    白大牛立马就过去搬东西。

    白庆喜气得拿起根洗衣服的棒槌就要砸人:“死丫头,你欺人太甚!!”

    王桃花从地上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石头就往他脚边砸去:“你再凶人试试,我保准砸得你脑门开花。”

    这自古强的就怕横的。

    一番对峙后,夫妇俩最后咬牙切齿地走了。

    当王桃花走进阔别了八、九年的院子时,一幕幕模糊的画面涌上心头。可惜这屋子、院子早就被那夫妇俩糟蹋得不成样子。

    她来到侧边的厢房,这是白玉枝出嫁前的房间。

    推开残破不堪的门,里头堆满了各种破烂,特别是那张床已经垮塌在了地上,心下不由得一紧。

    记忆里,她和白玉枝回娘家,住的都是这屋子。

    “桃花别难过,咱们明日就把这里收拾出来!”

    王桃花平静地说道:“大牛哥,我没事的。这木头的东西哪有不坏的,我只是有些想我娘了。”

    等两人出了院子,锁了门,王桃花看着那条向上延伸的小路,眼睛突然一闪。

    “大牛哥,我问你个事,那白庆喜他们住哪去了?”

    白大牛挠挠头:“他家还有两间老宅子的,呐,就在那边大樟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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