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赵大明从马上跳了下来,冲到了王桃花前头,大声喝道:“大胆狗贼,竟然敢对柔嘉县主无礼。”

    接着又对王桃花躬身行礼:“县主,小的来迟了,让你受惊了。”

    王桃花笑道:“赵大哥不必客气,你来得正好。”

    众人见赵大明穿着皂服官靴,就明白对方是衙门里的人,这下哪里还不信,忙丢了木棒。

    曹大牛更是指着王桃花结结巴巴 :“官……官爷,这娘们真……真是县主。”

    赵大明上前一巴掌就把他扇翻在地。

    “狗东西,竟敢对县主不敬。按我大梁律,冲撞二等勋贵,杖刑八十。若是有意害之,可立即斩杀。”

    曹大牛听了这话,吓得瑟瑟发抖,屁滚尿流。

    其余人也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整个脑袋都炸开了锅,这娘们真是县主,这下玩完了。

    很快,后头又有七、八匹马儿跑来了,上面各个都是挎刀衙役,纷纷翻身下马给王桃花行礼。

    曹荣已经悔得肠子都要断了,脑海里飞快地转着。

    突然冲过去踹翻曹狗蛋,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力地打了自己几个耳光,那白胖的脸登时肿得老高,看来是使了全力的。

    接着又“彭彭”地磕着头。

    “县主,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哦,你说说罪在哪里?”

    “奴才被这贼子蒙蔽了双眼,差点铸成了大错。好在县主是天上福星,福气盈身,让奴才及时认清了这贼子的面目。还请县主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回吧!”

    王桃花见他三两句话就把自个择干净了,还顺带拍了自个马屁,心里冷哼道:“果然是个心思多的。既然你这么会装,本县主就跟你好好玩玩。”

    于是故意叹了口气:“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本县主一向宽仁大方……”

    曹荣听到这儿心里一喜:“哼,这娘们果然是生瓜蛋子一个,老子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忙磕头谢道:“县主英明,县主的大恩大德,奴才死了都不敢忘记。县主这外头太阳大,还请移步院里,奴才好好跟你说说这田庄的事。”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躬着身子请王桃花进屋。

    王桃花忍着笑:“我这一路看来田里一派丰收,看来大家打理得挺好的,你就不用禀报了。”

    曹荣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哎哟喂,真是天助我也!原以为这次会受些惩罚,说不得还会丢了差事,想不到是雷声大雨点小,吓得老子魂都要飞了!看来这县主就是个囊球,以后打着她的招牌,老子能赚得更多。啧啧,真是菩萨保佑呀!”

    于是他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向王桃花表着决心:“奴才谢过县主的信任,奴才的命就是为这庄子留着的,你请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田庄打理好。”

    王桃花嘴角一弯:“曹荣,先别急着谢我,我话还没说完。”

    曹荣顿时一愣,不知道这王桃花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本县主一向宽仁,但也一向记仇,我可没说原谅你,也没说这庄子继续让你管着。”

    曹荣尴尬地张着嘴:“县主,奴才……奴才……以为……”

    王桃花又指着跪着的另外几人:“曹荣,你知道自个是奴才就好!你跟他们几个可不一样,你一家大小的卖身契可都在我手里。赵捕头,这奴才欺主又该怎么判?”

    赵大明拱了拱手:“回禀县主,按我大梁律,奴才欺主,是以下犯上,杖毙不论罪。”

    这话一出,曹荣已经面无血色,赶紧跪下,磕头如捣蒜。

    “县主,奴才不敢,奴才对着老天爷发誓,对县主是一片忠心,绝不敢以下犯上。”

    “是吗!?难不成你们是拿着棒子来向我表忠心的。”

    王桃花冷笑道。

    “赵大哥,你帮我绑了他们几个,待会本县主要让他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曹荣还在为争辩:“县主,饶命啊,小的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就今天的事也是被人蒙蔽了,还请县主明察……”

    可话还没说完,他就被赵大明一脚踹倒了,牙齿都硌断了一颗,嘴角全是血。

    “县主,县主,看在小的这么多年为田庄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他还想爬过去求饶,就被赵大明一脚踩在了手背上,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接着一伙人全被绑了手脚,各个愁眉苦脸,哭爹喊娘地坐在地上等候发落。

    这般大的动静自然招来了庄子里的人,很快这院子门口就被村民给围得水泄不通。

    等看到曹荣几人像只鸡崽子似的被绑了扔在地上,各个兴奋地交头接耳,心里跟喝了蜜水似的。要不是曹荣瞪着眼睛看来,保准要拍手叫好,载歌载舞了。

    王桃花进了院子,就见里头正面是五间明堂,侧面各有三间厢房,十来间好房。院子里花木丰茂,葡萄架下还有石桌,躺椅,糕果和美酒,不由得轻笑一声:“瞧瞧,这看门的奴才都比主子会享受。”

    曹荣的妻子汪氏已经被衙役从房间里揪了出来,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鼻涕眼泪一把流。

    王桃花就见这汪氏身上裹着绸缎衣裳,满头的金银簪子,跟只花孔雀似的。

    “小兰,这奴才的穿戴可比我富贵多了,这么一比,我倒像她的丫鬟了。”

    汪氏更是吓得肝胆俱裂。

    等进了屋子,更是气笑了。

    就见里头布置极为富贵,一水的红木家具,博古架上还学着大户人家摆了瓷瓶玉器,可见这些年曹荣贪的不少啊!

    她搬来一把椅子往正房台阶上一坐:“赵大哥,把那曹荣给我带上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很快曹荣就如只死猪一般被拖进了院子里。

    “曹荣,听说你打着本县主的名头,私自提了庄里的租子,这事你认是不认!?”

    曹荣眼珠子转得飞快,扯开嗓子喊道:“县主,冤枉啊,我……我哪敢做这等事啊!”

    “哦,不承认。那你解释解释这屋里的摆件,家具,你婆娘这一身的金银首饰怎么来的??”

    曹荣额头上全是汗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县主,这……这些都是之前的曹大娘子赏……赏的。”

    “对对对……那曹大娘子喝过我娘几天奶,所以一直对奴婢比较亲厚。”

    汪氏忙狡辩道。

    王桃花一拍扶手:“厚颜无耻,一派胡言,今儿个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小兰,把人叫进来。”

    很快曹峰一伙人来了。

    “曹大哥,你说说这狗东西是怎么欺负你们的?”

    曹峰见曹荣这副狼狈样子,心里那真是快哉,于是把曹荣提租子的事大声地说了一遍。

    “曹荣你还有什么话说?”

    “县主,这……这是小人一时糊涂了。可……我只是说说,还没做呀!!!”

    曹荣拼命挣扎着。

    不料,他的无耻成功地把另外几人的火气给勾了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

    “县主,我要告发这畜生。他还管咱们收各种节庆钱,端午,中秋,过年都要收,每次至少十文,就连清明节都收,说是给东家祖先买祭品,但大家知道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还有他逼迫咱们把留下的粮食卖给他,可给的银钱却比外头少了很多。”

    “每年每户人家还要给他家孝敬一百斤干柴。”

    “县主,咱们庄子里的鸡鸭都被他们夫妇俩给吃了个精光。”

    “这屋里,院子里,菜园子里都是每户轮着来拾掇和打理。”

    “县主,有次我家小子路过,他还放狗来咬人,把我小子吓得病了好长一段时间……”

    随着众人爆料的越多,王桃花脸色就愈发难看。

    我去,这哪是个人?这就是只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狼,真他娘比鬼还狠!他不会是心里有病吧!?

    就连赵大明几人都鄙夷地朝他吐了口口水。

    王桃花冷哼一声:“赵大哥,你派个人把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给写下来,让村民们按了手印。再把本县主被刁奴欺辱的事也写了,我要让这狗东西去见阎王爷。”

    听了这话,曹荣“啊”的一声晕死了过去,那骚臭的尿不知觉地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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