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略微嘶哑的嗓音,突然传入她的耳朵,带着几分醉意:“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里还好,你不要再喝酒了好吗?今天……很抱歉,没有办法陪你一起过生日,你放心,等我回来我会补偿你的。”

    “好,我等你回来。”

    “你不要再喝酒了。”

    “好,我不喝了。”

    随后,那边就传来了酒瓶子落到地面的声音,还有陈梦吟的大呼声:“顾书明,你他妈疯了,你不喝可以留给老娘喝,这洋酒很贵呢,你都给砸了……”

    听到那边的动静,夏晴柔担忧的问道:“梦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

    那边传来了很大的响声,有人拉椅子,有人搬桌子,还有的人吆喝,许久后,陈梦吟才回话:“顾书明把酒都砸了,也醉的不省人事,我先挂了。”

    陈梦吟挂的勿忙,夏晴柔盯着手机愣了一会。

    顾书明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记忆里的顾师兄,是一个自律到滴酒不沾的人,他曾说过,酒害人害己。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跑去买醉难道是因为……

    一想到这,夏晴柔双眉猛然蹙了起来。

    她重新拿起手机,翻出了顾书明的微信号,发了一句话过去:“师兄,对不起,等我回来我给你补生日”。

    信息发过去后,如她所想的那样,很久没有回复。

    顾秦臻走来,说道:“夏小姐,里面有一间休息室,你进去休息吧,他暂时不会过这边来。”

    “没事,我先坐一会看看。”夏晴柔转身看他,对于顾秦臻,她还是挺佩服的,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完全不给对方面子:“说起来,我还是要感谢顾医生。”

    “怎么说?”顾秦臻挑眉反问。

    “林小姐的事情多亏了你出手,我才报了一耻之仇。”

    夏晴柔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大厅里的其余男孩们纷纷看向她。

    她对林蕊蕊的敌意,可是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这样率真的女人,不可多得,难怪他们大哥会喜欢。

    顾秦臻转身,坐在了身后的红木沙发上,腿部交叠了起来:“你不用感谢我,我的资料都是从时复勋那得来的,他倒是一心为你打算,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夏晴柔低下头,看向外面的花花草草,问道:“你们跟时复勋相识很久了?”

    对于时复勋的病情,她想进一步的了解一下。

    而她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老夫人生前跟她说的那些,她想看看时复勋的几个兄弟对他的过往了解多久。

    她希望帮时复勋走出阴影。

    顾秦臻抬头看向贺情深的方向。

    楚辰与高向荣也看向贺情深,夏晴柔看他们一致看向姓贺的男人,便也下意识的转头盯着他看。

    贺情深低咳了一声,说:“我跟时复勋认识最久。”

    “我是上高中认识他的。”顾秦臻说。

    楚辰与高向荣同时举手。

    高向荣先说道:“我跟大哥其实是透过三哥和二哥认识。”

    楚辰附和道:“我是跟向荣去玩,认识大哥的,初次见面的时候,有些不大愉快。”

    顾锦礼看向顾秦臻道:“我跟我堂哥读一个学校,应该也算是认识比较早的。”

    夏晴柔点了一下头,走到了其中一张红木雕花椅子上,坐了下来:“贺少是在什么时候认识时复勋的。”

    她想,她需要时复勋更早时的信息。

    贺情深低垂眼眸,语气沉静:“几岁的时候。”

    “好!”虽然没有具体的范围,但是不超十岁就相识的好友,应该了解时复勋的幼年。

    贺情深不解她这个“好”字,抬头看她:“大嫂是什么意思?”

    被一个冷面冰山男人唤一声“大嫂”的感觉,还真是奇妙,她跟贺情深接触不多,但知道他是一个多情公子,之前那一两次见面,他少言寡语。

    夏晴柔看着他们几个,说道:“我曾经从老夫人口中了解到,时复勋少年期或是幼年期曾发生过心理与身体的重创,我想从根本上了解时复勋的病因,老夫人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并没有告诉我详细的。”

    她想她说的很明白了吧。

    几个人听到她的话后,皆是你看我我看你。

    个个脸色凝重。

    他们跟时复勋走的近,但他过往的秘密,却无几人知道。

    老夫人是一个,如今老夫人死了,知道的人就更少。

    贺情深应该算上一个吧。

    夏晴柔的目光一直盯着贺情深,想让他告诉自己真相:“贺少,能不能告诉我,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右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她没见过他右手臂的伤,但却能猜到那伤口一定很深,疤痕丑陋。

    贺情深挺直了身子,靠在椅背上,眉头紧蹙:“可以。”

    几个人纷纷竖起了耳朵,盯着贺情深看。

    “他的母亲并不是时家主母的事情你知道吗?”贺情深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夏晴柔点头说:“知道,所以,跟他的母亲有关?”

    “算是,但也不算,他自幼跟他母亲一起生活,那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时先生的孩子,到了六岁,他母亲车祸死了,他被他舅舅接到了家里。”

    “不过,他舅舅是个赌徒,家里还有四个儿子,他舅妈也不是个好东西,刚过去三个月就被打成重伤,我当时住在他隔壁,看着挺惨,也就没有再跟着他们欺负他了。”

    说起这事,贺情深都觉得自己很混。

    那时候,整个院子的人都在欺负时复勋,他作为贺家的少公子,受人追捧,觉得逗逗时复勋,耍一耍他很好玩,跟着一起欺负他。

    “你欺负过他?”夏晴柔的语气突然重了几分,一双黑幽的眸子犀利了起来。

    他们几个看到夏晴柔这样,个个提着一颗心。

    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护短的样子也跟时复勋一模一样。

    “欺负过啊,他无父无母,又无人为他撑腰,加上胆子又小,看着就是好欺负的,一逗他,他就吓的抱着树哇哇大叫,孩子们就想找找乐子嘛。”贺情深坦然的说。

    夏晴柔胸口一沉,心底一股气瞬间蹿了上来:“时复勋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在他舅舅家经常被欺负虐待,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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