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日本士兵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带着些许不安。

    这个支那人的枪法,似乎超乎想象,远超过他们的预料。

    “去把其他人都叫过来,我们要把这个家伙给找到,弄死他,不能轻易放过他。”

    这名日本鬼子军官发了狠,大叫着,呼叫收尸的其他日本兵朝着这个方向靠拢,那些进攻的日本兵也不敢站起来,而是趴在地上,枪口瞄准传来枪声的方向,也不管是否发现支那人的身影,便开始胡乱射击。

    横七竖八的尸体实在是太多,可能某个趴着的家伙,就是那个装死的支那人。

    他们就像是疯了一样,狠狠地蹂躏着躺在地上的支那人尸体,就连那些被炮弹炸的残破不堪的尸体都没有放过。

    毫无疑问,他们是疯了。

    夏远摸了摸身上的子弹,两个子弹夹都打空了,他就爬到一名国军士兵的尸体旁,伸手扒拉过来,在他身上摸,摸到了六发汉阳造的步枪弹,又抓过他的步枪,抱在怀里,拍打掉上边的泥土,拉开栓,用手指头扣着弹仓里的泥土,用嘴吹了吹。

    然后把枪扔在地上。

    用不了了。

    他看着掉落在阵地上的枪支,有插在地上的,有埋在土里的,还有被炸弯曲的。

    大都是一些汉阳造,日本鬼子的步枪很少,子弹就更少了。

    夏远身上的子弹,在昨天晚上就打光了,接着日本鬼子的反攻就到了,也没有来得及去摸尸体,迅速找了个泥土松软的角落,把自己埋在土里,只露出一只眼睛和一个鼻孔用来出气儿。

    日本鬼子的进攻部队没有来得及对尸体进行补刀。

    兵败如山倒,到处都是逃窜的桂军士兵,这些日本鬼子的重心是在追击桂军士兵身上。

    夏远一直藏到第二天一早。

    日本鬼子的收尸队都来了。

    空气寒冷,夏远趴在地上,总算是摸到了一支能够使用的汉阳造,还摸到了一些子弹,瞧着日本鬼子的收尸队。

    三四百米外的收尸队也靠拢过来,这些日本鬼子想要集中兵力,把自己打死。

    夏远不会坐以待毙,决定主动出击,这些日本鬼子摸不准自己的位置,利用这一点,他化身战场上的幽灵,在国军留下的简陋战壕里迅速移动,靠近日本鬼子的收尸队。

    压子弹,拉栓,顶上一颗子弹,半蹲起来瞄准,子弹嗖的出膛,射入一名日本鬼子体内。

    收了枪,毫不恋战,迅速转移。

    “只那人在那里!进攻!”

    “不能放过他!”

    这样也一马平川的冲积平原,对游击作战的难度相当巨大,夏远转移,奈何是平原,挖的简陋战壕早已经在日本鬼子的炮火下烟消云散。

    日本鬼子一个中队两百多人,紧咬着夏远,也就是夏远了,换个人来早就被日本鬼子乱枪打死。

    冷静天赋让他的大脑异常清醒,鹰眼扫过的阵地和地形,犹如一副图画深深刻入脑子里,他知晓自己前进的每一个地方的坡度,是否有利于自己射击。

    没子弹了,就在散布在战场上的国军尸体上摸索,除了能够摸得到子弹外,还摸到了一些手榴弹,这些手榴弹都是国军士兵没有来得及丢的,就被黑夜里的子弹击中。

    战场上的情况复杂,尤其是夜战,在开阔的平原上,子弹到处飞,根本看不清楚开枪的是谁,打死的是谁,有的时候爬着好好的,稍微抬一下头观察动静,就被日本鬼子的子弹击中。

    有的时候,甚至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很多士兵死的稀里糊涂的。

    死的明白的相当少,这些士兵身上的子弹不少,夏远摸到不少子弹,还有手榴弹,有手榴弹,这些进攻的日本鬼子就要小心了。

    不管是在朝鲜战场,还是在淞沪战场,夏远都素有人形掷弹筒之称呼,一颗手榴弹在还算晴朗的天空飞过,精准的落在猫着身子,小心翼翼进攻的日军士兵头顶。

    还没有落地就发生爆炸,弹片四溅,五名日军士兵当场横死。

    夏远与收尸队战斗。

    日军第3师团开始大举向国军最后的防线,大场进攻。

    大场沦陷不过是时间问题。

    大场一旦沦陷,意味着整个淞沪会战基本结束。

    大场是国军之重地。

    北部战场罗店,南部战场沪上,大场就位于这两个战场的中心,日军占领大场,就像是一把剪刀,把整个淞沪会战南北的国军一分为二,局面不管是对罗店守军,还是对沪上守军,都相当不利。

    如若不向后撤退,日军依靠大场,向北可切断罗店国军退路,向南可切断沪上国军退路。

    大场危矣。

    金陵城。

    自打宋夫人把买飞机的钱存进银行后,就靠着利息赚钱,渴望着有朝一日,能用利息购买飞机。

    已到了十月份,淞沪会战愈发激烈,迫切需要空寻支援。

    如若不进行支援,大场沦陷,淞沪会战将以国军失败告终。

    负责这件事情的是空军司令周至柔。

    实际上,宋夫人最先是不跟空军搭边的,本来空军购置飞机这件事情,也跟宋夫人无关,主要是因为发生的一件事儿,才使得宋夫人接触到空军。

    自宋夫人当了第一夫人以后,就随着光头坐转机到各省视察,由于与光头同行,又是坐专机,没有感到有什么不适宜的地方。

    直到有一次,她与宋子文同坐一架飞机到广州,因为这架飞机是旧式飞机,性能较差,中途尝尝出现险情。

    那天,到了天目山附近上空,驾驶员突然报告说,飞机油箱漏油,需要马上降落修理。但是天目山附近没有机场降落,驾驶员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不得不迫降到一座破庙。

    太阳已落山,月亮从不远处的树林升起,转眼又被黑云遮住了光芒。

    宋夫人望着漆黑寒冷的天空,打量四周,回想着迫降时候的凶险,有一种脊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恐惧。

    这次出行,宋夫人后悔极了,她发誓今后不再坐这种破飞机。

    几天后,她回到金陵,向空军司令周至柔发大脾气,责怪他竟然派了这么一架破飞机给她坐,海鲜写出了事情。

    诚惶诚恐的周至柔没见过宋夫人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间语塞,也不知晓怎么办,直愣愣的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的脾气发过,看着呆呆发愣的周至柔,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说,直愣愣地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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