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婼琬抬头露出个笑容，摇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着闵家怎么就喜欢做这种行当。我在书中看到过罂粟壳，也看到过大烟，知道那种东西能够让人上瘾不说，还会逐渐蚕食人的神经身体，最后只要一天不吃上一口，整个人就会如同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的难受，再无一丝想要做其他事情的念头 和想法，甚至最后会变成六亲不认，就算为了一口大烟，让他当街杀自己的爹娘都可以。”
“啊？！这么可怕。那闵家还开在两广城最热闹的地方，阿娘…”戚爱爱惊讶的直呼，随后转头看向了她母亲。
张雅惠也没想到会这样，忍不住追问：“琬琬，你说得是真的吗？”
姜婼琬点头：“事情只会比我说得更严重吧。毕竟书中随意记载，也不可能说得非常详细非常严重。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罂粟壳和大烟去喂养家畜，看看它们的反应，如果家畜不行了，用在人身上，不过就是剂量大小的问题。”
“你说的是。”
随后张雅惠心中一惊，再次说道：“罂粟壳也有问题？你小舅出海的时候可是也吃过的。他……不会有事吧？”
“罂粟壳是可以用来入药的，只要正常少量，偶尔用来当臣药是没问题的。”姜婼琬想了想说：“小舅妈，余老还在府上吗？在的话，邀请他过来岂不是更清楚。”
“啊，对对，你说得是。”张雅惠对着贴身丫头说道：“黄芪，你快去请余老过来一趟。”
之后又问姜婼琬：“琬琬，你说得书是哪本书？”
“在京城过来的路上看到的，我也忘记是哪本书了。”姜婼琬很抱歉道：“而且也不知道一路上丢在哪个下榻休息之所了。”
“倒是可惜了。”
姜婼琬跟着惋惜道：“谁说不是呢。”
这虚构出来的书真是好用，希望到时候忽悠余老做完实验亲自书写一本，到时候顶多自掏腰包帮忙出书，然后送入京……
这么一想，好像也挺不错的。
至于最后朝廷能有几分重视，到时候再看呗。
其实无论朝廷重视不重视，反正姜婼琬觉得自己做到了该做的事情，之后怎么样，她也管不了，也没那能力管。
因为只要大烟馆真的开起来了，那其中的暴利，就会让既得利益者不舍得放弃，甚至还会有红眼病的人跟着做。
这种事情只能国家用明确的律法来约束，靠她个人能干嘛，拼命疯狂的收入空间吗？
余老来得还挺快，不光是余老来了，黄芪还带了罂粟壳过来。
余老在听了姜婼琬再次描述了一遍虚构的书中的描写之后，一下子好像又来了极大的兴趣。
他说这个事情交给他来做实验，当然实验要用到的家禽还有其他的开销，张雅惠立马说这个她统统会安排好的。
余老又开开心心的走了。
姜婼琬觉得这老头可能是个实验狂人，什么都有兴趣研究一下。
这样的人，让他把实验结果写成书，名留千史，应该是无法拒绝的吧？
“哎，这么说来闵家丢失的搞不好就是他们用来开业用的那批大烟没了，如果事情真得像你说得那么严重，没了也好。”张雅惠接着说：“只是我们家船上的粮食怕是遭了无妄之灾。”
“阿娘，我饿了，快点叫人摆饭吧。”戚爱爱摸摸自己的肚子撒娇道。
“好，摆饭。”
……
饭后，姜婼琬陪着小舅妈又聊了一会天，就跟表妹戚爱爱出来，打算去园子里散步消食了。
“表姐，你看我现在走路姿势如何？”
“胯别扭那么夸张就可以了。”
“这样呢？”
“好一点了，但是脚步走直线啊，不要越来越歪啊。”
“……”
好一会，到了园子的八角亭里，戚爱爱直接一屁股坐下：“哎呀，走这一路可是累死我了。这要一直练到什么时候才能像表姐你那样啊？”
“你现在这坐姿就很不行了，赶快起来重新慢慢坐下。”
戚爱爱：……
“表姐，我要哭了。我真蠢，我干嘛要说跟你学习这样的话。”
“说明是你自己喜欢的啊。喜欢的东西就要坚持下去变成你自己的嘛。”
“好累啊，明天再好好练吧，现在是下课时间，允许我做一下我自己。”
姜婼琬只是看着她笑，也不做强求。
虽然这边的气温比较高，但是一月份的傍晚还是凉的，所以八角亭外面都挂着薄纱。
“其实之前阿爹说要用玻璃在园子里建一个亭子一般大的纯玻璃房的，我还很期待的呢，结果到现在阿爹也没动手，说是大块的玻璃太难得了，这个事情还要等等。”
“玻璃房啊？那倒是很不错。就是夏天里面会很热啊。”
“夏天不进去，或者上面盖一层布就好了。”戚爱爱虽然没见过玻璃房，但是她卧室的窗户都换成了玻璃，她觉得自己可以想象，没回一想就有点迫不及待，但是每次自己爹爹就会各种借口往后推。
“表姐，要不然你跟阿爹去说吧，你说了，他肯定立马就让人造起来了。”
“你可真是看得起我，你这亲女儿都不行，凭什么认为我这外甥女可以啊。”
戚爱爱撅起嘴：“哼，阿爹就是会听你的呀，你说了，他就会想办法满足你的嘛。我们就不一样了，可能正是因为亲生的，所以可以随便敷衍。”
“哪有的事啊。”
“表姐，好不好嘛，你就去说说嘛。”
姜婼琬很是坚定的拒绝道：“不行，这个肯定是不行的。我可没那么大脸让小舅给做一个玻璃房给我玩。”
“啊啊啊……表姐，你不心疼我了。”
这个要怎么心疼啊，反正你亲女儿都不行，我就不想去做那个讨人嫌的。
要是一说，小舅还真给安排了，只怕你心里会更难过，还不如不说呢。
这样对大家都好。
姜婼琬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拎得清的。
说不去，就坚决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