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花朝节,一大早姜婼琬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了。

    穿上了从祁良县买来的新衣裳,还特意送了一身同款不同色给戚爱爱。

    不过姊妹俩穿着一样的衣裙却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风采。

    用过早餐,辞别小舅妈,姜婼琬跟戚爱爱手挽手上了马车朝着东市出发了。

    尚未到东市,马车的行进速度就开始变得缓慢,最后甚至就停在那里要过好一会才能往前一点。

    戚爱爱等不住了:“表姐,我们下车走过去吧,应该不远了。”

    “好。”

    下了马车后发现也有很多等不及的姑娘家下车来,有些甚至还自己抱着一盆花,只是用绸布挡着,也看不清楚。

    姜婼琬和戚爱爱也很快就汇入人群。

    边上都是说说笑笑,脸上洋溢着青春的少女们。

    这时候,好像贫富差距就没那么大了,你身边走过的人并不会因为你是权贵人家就多看你几眼,反而如果你手中抱着的花很好看,会引来一堆带着羡慕的注目礼。

    这个时候带来的花,基本都不是参赛的,因为参赛的花都是提前报名放好,然后经过前面两轮筛选了。

    进了东市,人就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全城的姑娘们都那么积极,反正一眼看过去全是脑袋。

    花摆的高高的,甚至每一盆花竟然都是用玻璃罩子给罩起来跟人隔离开来的,还不妨碍别人看花。

    戚爱爱兴奋地指着玻璃罩子:“那是阿爹的杰作,往年都是直接摆着的,但是就是有人手欠会想去摸摸花闻闻花,然后好好的花就被她们给摸坏了,今年看她们还怎么搞破坏。”

    姜婼琬挑挑眉:“没人看着?现在都每一盆都有一人守着呢。”

    “看着啊,以前看守的人更多,但是还是防不住啊。”

    想到那一百两的奖金银子,想来就会有那坏心眼的人故意搞破坏吧。

    “现在这样的倒是好上不少,而且花的香味还是能够闻到的。”

    两个人小声的在彼此耳朵边上说话,倒是一点不影响其他人。

    她们外围还有一圈丫鬟,将其他人跟她们隔离开来。

    真是一点都不给别人挨着她们的机会。

    姜婼琬倒是觉得这里的活动很有意思,而且花真得种的很好看,深紫色的蝴蝶兰,那颜色都快深紫转黑了,估计哪天真得成黑色了就能获奖了吧。

    就这还是优秀参与奖。

    一路看过去,还有淡粉到浅白的桃花,有这边难得一见国外引进的金黄色的郁金香,有香气诱人的九头兰等等。

    不得不说一句大开眼界。

    而那些抱着鲜花过来的姑娘们其实是聚在另外一处专门用来小姑娘之间斗花用的。

    反正赢了也算是一种荣誉吧,至少这边的人还挺看重的。

    而且这些用来斗花的花必须是姑娘亲手种下养起来的才可以。

    山上或者哪里随便弄来一盆是不行的。

    所以还会有养花交流心得的环节。

    不是自己精心养出来的,怎么可能跟人对答如流的说出来。

    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姜婼琬觉得要是让自己为了这么一天出风头,天天费心吧啦的照顾一盆花,她是做不到的。

    别看这里的人大多数是文盲,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她们的记忆力和她们自己独特又特殊的记录方式。

    这一看不知不觉就一上午过去了,就这样,其实也没看完。

    场地大的不可思议,人也多的不能想象。

    都说古代婴幼儿存活率低,但是人可真得不见得少啊。

    “姑娘,表姑娘,夫人让你们去来福酒楼。”

    “知道了,黄芪姐姐,你先阿娘身边去吧,我跟表姐一会就到。”

    姜婼琬倒是挺佩服黄芪的,那么多人的场地里竟然还能够准确找到她和爱爱,真是太不容易了吧。

    都已经到中午了,花市上的人流也并不见少,但是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出现少年郎的身影了。

    姜婼琬就催着表妹快点走吧,万一遇上个变态就让人恶心了。

    当然大概率是不会的,但是小概率的存在就说明可能发生啊。尽量让自己处于安全状态是姜婼琬的行事宗旨。

    侍卫们都还在外面呢,身边就几个丫头,当然是尽早离开更好。

    顺利又安全的来到来福酒楼,进了包间,姜婼琬就看到小舅妈跟一个长的挺像她的女孩子在聊天。

    戚爱爱慢她一步进包间,看到这一幕冷哼了一声,然后就甜甜了一声:“阿娘,我们来了。”

    “琬琬,这边坐,这是我娘家侄女张巧巧。巧巧,这是姑父那边姜家表姐姜婼琬。”

    “张妹妹好。”姜婼琬在小舅妈左手边坐下,看着她右手边的张巧巧打了声招呼。

    张巧巧笑吟吟地回了一声:“姜姐姐好,爱爱,你怎么看到我了也不喊我,是还在为去年的事情生气吗?”

    戚爱爱哼了一声,直接在姜婼琬身边坐下,然后看了母亲一眼又不情不愿道:“巧巧表姐近来可好呀,今年又长大了一岁,姨妈有没有开始给你找人家啊?”

    “看来爱爱是还在生我的气了,别气了,那次回去我阿娘就说我了,于是我专心养了一盆你喜欢的蝴蝶兰,今天带来了,就作为赔礼。”张巧巧说着就让一旁的丫头将她种的蝴蝶兰给搬过来。

    “不用了,我都说我没生气了,巧巧表姐这样是故意羞辱我吗?”

    张雅惠看看自己女儿又看看自己侄女,真是头大。

    “带都带来了,何况今儿是花朝节,就当姐姐送你的礼物了。”

    “我说了我不要,你听不懂吗?”

    显然张巧巧就是听不懂,或者就是故意的,只见她拿出一方帕子擦着自己眼睛里并不存在的眼泪:“爱爱,你这样我可真是太伤心了。”

    姜婼琬呵呵一笑:“张妹妹真是跟你种的花儿一般,太娇弱了,爱爱不过是说了两句,就把你的心给伤了,这可怎么好,要不要叫个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就是,巧巧表姐总是这样,动不动就抽出帕子擦眼泪,有眼泪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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