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狗蛋的话，孩子们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笑声。
就连红袖和沈之，都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狗蛋脸涨的通红，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卑的羞愤，“红袖姐姐，我是认真的！等我长大了，一定要考上状元，当大官，好好的报答你！”
红袖被狗蛋认真的态度逗得直想笑，但到底顾及着狗蛋的面子，只好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道：“好，姐姐相信你，等你长大了，考上状元了，姐姐就嫁给你好不好？”
她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味，打趣道：“想不到啊，我红袖这辈子还能有当状元夫人的这一天呢？”
她又陪着孩子们打闹了一会儿，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准备离开。
沈之牵着一个孩子站在门边。看着她俏丽的背影，双唇忍不住瓮动了几下，却到底没有勇气把想说的话，当着红袖的面，说给红袖听。
另一边的姜府门口，姜相国老泪纵横的看着姜蕴和燕守疆，眼底眉梢皆是不舍。
“爹，你快回去吧，我们这就要走了。”姜蕴轻声说道，眼底难得露出一丝不舍。
姜相国默默地点点头，皱纹深刻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摩诃国崇尚佛道，无比神秘，你此去，怕是不易，是爹没用，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替你娘了却心愿，如今却还要你去冒这个风险……”
他轻轻拍了拍姜蕴的手背，转头对燕守疆说道：“自古这些依靠信仰统治的国家，总是有些自己的神秘习俗，这一点你们这次去摩诃，一定要多加留意，千万不要冲撞了人家当地人的习俗，也不要接触带有那些明显宗教色彩的物件。”
燕守疆微微颔首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会护住蕴儿周全。”
听到燕守疆对他的承诺，姜相国满意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不放心的叮嘱姜蕴，“记住，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才是，就算你娘她知道了……也一定不愿意看到你为了她而受伤的……”
姜相国一片拳拳爱女之心，让姜蕴心里一片酸胀，他一定爱惨了云灵雪，才会如此爱屋及乌的，连同云灵雪的女儿，他都能毫无保留的宠爱多年。
想到这儿，姜蕴突然有些疑惑起来，“爹，有一句话，女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姜相国哽咽着用手背将眼角的泪滴抹去，“既然知道不当讲，那就不要讲……”
“额……”
姜相国一句话直把姜蕴噎的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她蹑手蹑脚的拉着姜相国走到一边，低声问道：“爹，你跟女儿说句实在话，姜仪到底是谁的女儿？”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姜相国明显有些心虚，“再说了，什么姜仪姜仪的，那是你长姐！”
“是，我长姐，我嫡长姐！”姜蕴没好气的对天翻了个白眼，“爹，女儿丑话可说在前头，姜仪现在可是跟着三皇子一起关在王爷的水牢里，女儿昨日已经去看过她了，原来明艳动人的京城第一美人，现在可是浑身是伤，被折磨的都没个人样子了！
到时候任由她自生自灭，您可别管女儿不顾念多年的姐妹之情！”
“哎……你……你……”
姜相国为难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将姜仪的身世隐瞒下来，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仪儿就是老夫的亲生女儿……”
“爹，您就别硬撑了……”姜蕴的欲言又止的看着姜相国，悄声道：“当日在宫宴上，慕容神医曾经替爹把过脉，爹……”
姜蕴斟酌着用词，有些扭捏道：“关于爹你身体的某些不为人知的隐疾……慕容神医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姜仪她……她怎么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轰……
姜相国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大脑，老脸瞬间变得通红，他无比震惊的看了看眼前的姜蕴，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燕守疆，“你……就连王爷都知道了？？？”
姜蕴不忍的点了点了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再得到了姜蕴确认的回答后，姜相国此时此刻只恨不得能直接原地挖个坑，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埋进去。
“我……”姜相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姜蕴探究中带着关心的目光，他甚至只能紧张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
“仪儿她…”姜相国艰难的阻止着语言，“你嫡母她……其实不是什么坏人，当年爹爹还只是内阁的一个小官，她却是爹爹上司的女儿……”
想到姜仪的母亲，姜相国脸上露出一丝怀念。
“也是她命不好，遇人不淑。”姜相国感慨道：“娶为妻，奔为妾，当初她被情爱迷了眼，受人哄骗，宁愿背上一个和人私奔的骂名，放弃了自己的家人朋友，跟着那人去了北地。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有了身孕，那人便在北地另娶新欢，她万念俱灰，几次都像带着腹中孩子寻思，好在她父亲在北地的故人心有不忍，这才派人传信回京。
等到她被接回京城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她父亲于心不忍，便求爹爹将她娶如房中……”
姜蕴听得一愣一愣的，果然，上一辈的八卦最是令人震撼，她爹姜相国，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同学呢……
直到和燕守疆坐在马车上一路除了京城的城门，姜蕴还沉浸在姜相国的话里无法自拔。
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将姜仪的身世讲给了燕守疆听，可燕守疆却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
“你说老三那个小妾今年多大？”
姜蕴想了想，“没有记错的话，姜仪今年应该已经十七岁了吧……”
“十七岁……那也就是十八年前……”
燕守疆眉头紧蹙，在心里快速回忆着，“十八年前，京城里的确有过那么一个人，带着家眷举家离开京城，去往北地。
到了北地之后不过一月，便迎娶了北地部落首领的女儿，只是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