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宠幸君慕嫣从无特定时间,完全凭兴致行事。

    兴致来了,他可以三天三夜不下榻。没兴趣的时候,他就将她丢在锁娇阁,任由她自生自灭。

    只是最近魔尊的宠幸越来越频繁,君慕嫣快要撑不住了。

    纯金镶嵌暖玉打造的华丽暖榻上面,随着男女颠鸾倒凤,有锁链叮当轻响,仿佛某种助兴的乐章。

    “唳!”

    挂在暖榻旁的金笼里发出烈焰鸟愤怒的鸣叫,它凶狠地撞击着金笼,试图撞开囚笼营救主人。

    可是玉露揽雀笼是四品灵器,不止能囚禁烈焰鸟,还能压制它的灵力。哪怕它是三转高阶的灵禽,被锁在金笼里也无计可施。

    “朱儿……”君慕嫣虚弱的低唤,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安抚爱宠:“……安静……”

    魔尊不屑地嗤笑,他缓缓抬首,仰起了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绝美面容。

    男子额间一朵张扬耀眼的血色魔纹,右眼角下面有一粒同样颜色的胭胭痣。此时,他微微上挑的暗红瞳眸里掠过森冷的杀意。

    “别杀它……求你……”君慕嫣苦苦哀求,道:“我愿代替朱儿……受罚……”

    男人探出大手轻轻摩挲着她染上微红的细腻腮颊,他腕上套着的三品储物银镯随着这个动作下滑,勒住了他线条紧致结实的健美小臂。

    君慕嫣不明白拥有八转巅峰修为的魔尊为何一直戴着这只跟他尊贵身份并不匹配的低阶法器,而且这两年来从未见他离身。

    他抚摸她脸颊的动作很温柔,但是低哑的嗓音却透着薄凉:“好,就把所有账都算在你身上!”

    这次魔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时间漫长难熬,君慕嫣以为自己会死在榻上。

    宗门败落再加上两年的囚禁折磨让她元气大伤。她再不复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山海宗少宗主,甚至她已经慢慢煎熬到了油干灯枯的地步。

    等到风停雨歇,魔尊看也不看地推开了女人,仿佛弃如敝履。

    对于男人的冷漠,君慕嫣司空见惯,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魔尊背对着她站在暖榻前,慢慢系着腰间的汗巾。

    男子的背影充满了力量的美感,紧致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血脉偾张。宽肩窄腰逆天长腿,比例完美到无可挑剔。

    他拥有颠倒众生的绝美皮囊,却偏偏靠实力称霸天下。

    此时男子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异性的诱惑,足以令无数女修为之疯狂。但,君慕嫣却是个例外。

    她恹恹地伏在榻上,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默默地等待着男人离开。

    魔尊铁臂一挥,搭在暖榻衣架上的黑色长袍就飞了过来,缓缓落在他性感的健硕身躯上,掩住了他肌肉虬结的结实胸膛。

    穿好衣袍,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啾啾,啾啾”

    朱儿在金笼里焦灼地飞来飞去,不停地呼唤着主人。

    君慕嫣勉强撑起身体,披了件薄纱袍下了暖榻,踉踉跄跄地走向朱儿。

    随着她走路的动作,锁链叮当轻响。

    一条纯金锻造的锁链系在她纤细的腰间,另一端锁在暖榻上。

    她被这条链子锁了整整两年,活动范围仅限于这床榻的周围。

    “朱儿,”君慕嫣纤细的手指探进玉露揽雀笼,轻轻抚着烈焰鸟小脑袋上的翎毛。“……安静。”

    自从青蝉死后,她身边仅剩下朱儿了。

    平时魔尊来的时候,她都让侍女把金笼挂到外殿。今天他来得太突然,她没来得及转移朱儿。

    她生怕爱宠惹怒了魔尊,他会像杀死青蝉一样杀死它。

    那个男人太过危险,弹弹指甲,一条生命就能瞬间化为血色烟雾。

    这时,一名身穿白衣披着一头白发的美艳女子托着一只小小的银盘走过来,托盘上的银盏里盛着浓稠的黑色药汁。

    “砰!”那女子将托盘重重撂在暖榻旁的几案上,声音冰冷地命令:“赶紧喝吧!”

    每次被魔尊宠幸后,君慕嫣都要被迫喝下一盏避子汤,以防她怀孕。

    因为魔尊说过,她不配为他孕育后代。

    君慕嫣毫不犹豫地端起银盏,仰首一饮而尽。

    “这种日子过得很滋润吗?”白发女子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讥诮:“两年了,我看你似乎乐此不疲!”

    “哐啷”一声响,空盏扔回到托盘里。

    君慕嫣的声音更冷:“雪玲珑,你该走了!”

    雪玲珑脸色一僵,随即恨声挖苦道:“一个暧床的贱婢而已,你有什么可张狂!”

    君慕嫣缓缓抬首,承欢后的红晕渐渐消褪,她清丽的面容恢复了病态的苍白。

    此时她淡漠地凝视着雪玲珑,唇角浮起一抹了然的嘲弄:“唔,你倒是想给他暖床,可惜——他不要你!”

    雪玲珑美艳的脸瞬间扭曲,拢在袖子里的纤纤玉指长出了锋利的弯勾长甲,似乎想当场将君慕嫣开膛破肚。

    她狠狠瞪着君慕嫣,美眸里迸射着嫉恨的妒火——就算只是个暖床的贱婢,可魔尊仅宠幸君慕嫣一人。

    “我不过说了一句他不要你,你这只千年狐妖就立刻现原形了!”君慕嫣冷笑,毫不留情地追击:“有胆量你杀了我,我反倒感谢你帮我解脱了。”

    可惜雪玲珑没胆量,心有不甘地收回了狰狞的利爪。

    她只敢在魔尊不在的时候对君慕嫣尖刻几句,或者悄悄地往避子汤里加点料。

    君慕嫣看破不说破,明知避子汤被雪玲珑加过料,她却每次都照单全收。

    喝完避子汤之后,她愈发虚弱,几乎站立不稳。

    雪玲珑绕着君慕嫣转了一圈,美眸再次涌起恶毒的讥诮:“两年了,魔尊对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感兴趣,只可惜你越来越不中用!”

    “唳!”朱儿在金笼里上窜下跳,想飞出去啄这个欺负主子的坏狐妖!

    “等你死了,魔尊肯定会让这只扁毛畜牲给你陪葬!”雪玲珑看着烈焰鸟的目光同样憎恶,她继续刺激着君慕嫣:“还有山海宗所有的蝼蚁们,他们都将陪着你一起下地狱!”

    魔尊说过,如果君慕嫣胆敢寻死,他会屠尽山海宗满门。

    就像他两年前屠尽天罗门上下数千口,鸡犬不留。

    君慕嫣扶着多宝阁的紫檀架子,微微娇喘。

    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并没有任何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她放不下山海宗的数千门生,也放不下朱儿。

    “如果魔尊知道……是你……两年来在避子汤里下毒……他只会……让你一个人给我陪葬!”君慕嫣唇瓣缓缓翕动,吐出的每个字都让雪玲珑心惊胆颤。

    雪玲珑强压下美眸里的恐惧,迈前一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这种毒就连医术最强的莫离护法也查不出来,以后我会继续好好地陪伴在魔尊身边!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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