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烈阳穿透窗帘打在宁屺脸上,他眼皮抖动两下,慢慢睁开,又闭上。

    “唔,几点了。”

    “快十点了,你醒了就起来吧,肚子饿不饿?”

    宁屺睡眼惺忪朝着声音处摸索,手掌由下往上,圈住那节柔软腰肢,熟悉的弧度令他唇角上翘,脑袋也随即挪了过去。

    “媳妇。”

    “嗯。”

    “我昨晚吃了面条才回房,这一觉睡的舒坦,还是在你们身边才安心。”

    大手悄摸摸探进衣服里,不安分的继续游移,再往上,嗯?手感不对劲。

    宁屺蓦地睁眼,他媳妇正抱着个奶娃娃喂奶,凤眼下斜瞪着自己似笑非笑。

    “老实点,嗯?”

    宁屺不曾想开屏就是暴击,一个猛子坐起来,双目赤裸裸盯着他儿子的口粮,喉结滚动,唾沫直往下咽。

    “我儿子……吃的真是好啊!”

    桑芷萱熟练拍完奶嗝,一个肉乎乎的小屁股蛋子怼到某人脸上:“来,让你享受一下父慈子孝。”

    亲情时刻,禁止油腔滑调!

    宁屺慌里慌张搂紧自家好大儿,两条胳膊僵硬揽着,就跟抱炸药包似的。

    宁翌吃饱喝足,一脸惬意,眼睛眨也不眨就这么盯着他爸爸,黑白分明的眼瞳里全然纯真。

    父子俩初次对视,谁也没先移开视线,直到宁翌“啊啊”两声,打了个哈欠,眼皮一合睡大觉,不跟他老父亲玩了。

    “嘿,臭小子。”

    宁屺低低说道,唇瓣不自觉咧开,一对眸子里浸满柔和与慈爱。

    看了良久,研究完怀里的小家伙各个地方像谁后,才出声:“他怎么又睡着了?”

    “你是刚起,但人家已经睡回笼觉了。”

    “行吧,丁点大的毛孩子除了吃和睡,也没别的事可干。”

    宁屺伸出一个指节轻轻刮刮儿子的小脸蛋,白里透红,软软糯糯:“小猪一样!”

    “他是猪你是什么?”

    桑芷萱贴到男人身上,下颌往肩头一搭,半边身子柔若无骨倚着,声线浅浅,呵气如兰。

    送到嘴边的红唇不亲白不亲,宁屺转头,一口叼住那片唇瓣,重重吸吮两下,轻笑:“为了你做猪我也甘之如饴!”

    “去你的。”桑芷萱媚眼如丝,贝齿隔着衣服咬住肩膀,磨了磨牙,不重不轻。

    宁屺只感觉蚂蚁咬似的,酥酥麻麻,痒进了心里,荡起一层层涟漪。

    “行了,懒得同你耍嘴皮子,还不快点将你儿子放床上睡觉,千万不能抱习惯了,不然以后都要抱着睡觉,得累死我去。”

    桑芷萱骤然抽身,爬下床,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及膝布拉吉,拿着一头钻进浴室。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宁屺从怅然若失中回神,摇头失笑,他小心翼翼将熟睡中的儿子放下,然后错眼找了找,拿过枕头上的鸳鸯枕巾盖到小家伙肚子上。

    下床,扯掉身上的棉布睡衣,光着膀子打开衣柜,果不其然,在最上面一层找到几件男士衣服。

    他随手拿了件白色短袖衬衫套上,又翻出一条黑色长裤换好。

    推门进浴室,媳妇刚刚换好衣服,米黄色的布拉吉衬托得她肤色白到透亮,整个人晶莹剔透,水水润润。

    素了大半年的某人眼睛又红了,狼性大发,扑过去亲亲抱抱,恨不得将自己溺死在温柔乡里。

    “喂,适可而止啊,你不饿我饿啊。”

    桑芷萱哭笑不得抵住拱来拱去的脑袋,调皮揪揪他的鼻子,将人推到放牙刷的架子前,踮起脚尖在薄唇上亲了口,然后快速撤离。

    “你赶紧的,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吃早餐。”

    “成,皇后娘娘,我马上就来。”

    “呸,顶上两重长辈,哪轮得到你当皇帝?”

    被留下的宁屺喃喃自语:“就算不是皇帝,我高低也得被封为太子。”

    “太子妃娘娘!”

    ………

    宁凤正在院里晒干豆角,听到动静走进来,露出一脸了然之色,那笑似乎在说你昨晚干啥勾当我一清二楚。

    桑芷萱不甚自在咳了咳,侧身开问:“姑,还有吃的吗?”

    “有,槐花鸡蛋馅大包子,锅里正给你们热着,你上餐厅坐,我这就给你拿去。”

    “别别,我自个儿去拿就好,姑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甭管她说的再好,宁凤反正跟在后头,不放心啊,厨房属于她的领地,被别人弄乱一点心里都不得劲。

    “你吃几个?五个吃不吃得下?算了,还是少吃点吧,再过一会我就该煮中午饭了!”

    凤姑嘀嘀咕咕,最后给她装了两个包子。

    “两个也太少了,您给我来八个,我们两个人的量,宁屺哥马上就下楼。”

    “一人就两个,爱要不要!”装包子的碗直接被塞进她手里,宁凤笑的得意,“我今儿买到一条五六斤重的草鱼,中午咱们吃酸菜鱼,你可想好,这是你的最爱吧?”

    说到酸菜鱼,一股霸道的酸味立时袭入脑海里,口腔接受到指令,不觉吞咽口水。

    “那为了酸菜鱼,我就少吃两口包子?”多喝碗麦乳精找补回来!

    宁凤:“……”简直对牛弹琴!

    宁屺下楼,两口子甜甜蜜蜜吃完早餐,凑到厅里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这半年身边的大小事。

    “什么?你们学校还有人贴大字报?不是高等学校吗?高等教育也压不下去这股邪风歪气?”

    “多稀奇,能读大学并不代表他们思想就有多先进,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四人帮未粉碎前的世俗风气,同样战战兢兢的人也很多。”

    “你这意思是贴大字报奏效了,你们学校有人栽了跟头?”

    “嗯。”

    “快,说来听听。”

    “很俗套,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两个女的为了一个文艺青年争锋相对,你贴我的大字报,我贴你的大字报,两人互相揭短,结果给自己成功搞退学了。”

    “呃,那两女的不会之前就认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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