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婉就听说了宁宇安在学堂和人打起来的事情。

    宁婉顿时觉得他身边那个书童用对了,这事情办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宁婉借口去给自己祖母请安的事情,暗戳戳的准备去看一下好戏。

    没想到还没等她走进院子就听到了杨氏的声音:“大哥,安哥儿好歹也是你的侄子,你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安哥儿被别人这般欺负?要是传出去了将军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就是啊,大哥,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安哥儿被人打成这样,说出去也不好听。”

    宁老夫人也是脸色难看,指着的看着宁父:“老大,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能这般善罢甘休,你打听到了将安哥儿打成这样的人是谁了吗?你去让他给安哥儿来道歉。”

    宁父听到最后的一句话,满脸不悦的皱了皱眉,他虽然尊敬自己的母亲,

    可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喜欢他这个儿子,更何况不过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哪里需要闹到这个地步,好让人来给安哥儿道歉,那不妥妥的结仇吗?

    宁婉听到这儿可生怕自家爹爹答应下什么要求,立马打开门走了进来,先礼后兵的对着几人行了一礼,随后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

    宁老夫人虽然看不上宁婉如今的做派,可现如今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自顾自的生闷气。

    “你来做什么?”宁老夫人见到宁婉深觉晦气,但看着自己大儿子极为喜爱宁婉,想着还有事情需要自己的大儿子去做,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得罪,只能忍着。

    宁婉装作满脸无辜的样子,直直盯着面前的几人:“祖母,孙女只是听说安哥儿被人打了,不知是哪位英雄打的?

    孙女早就说过安哥儿太过嚣张跋扈,让他低调一些,

    谁知他仗着镇国将军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人家给我们教训孩子,我们也还亲自去感谢一番才对。”

    “说什么呢?宁婉,安哥儿好歹也是你的弟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杨氏先忍不住了,指着宁婉怒吼。

    “好了,好了,你就别添乱了!”宁家三爷摸了摸自己的头,满脸头疼。

    他们现在又不是在老家,这里是京城,随便一个官员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在京城都是靠着大哥,宁婉这个侄女也是目前不能得罪的人。

    宁婉看着下面一言不发的宁宇安,上前拉过他的手,宁宇安看到宁婉想要躲开,可宁婉丝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硬生生将人拉了过来:“安哥儿告诉大姐姐是谁打的你啊?”

    杨氏见自己的儿子神色不对,上前两步将宁宇安拉了过来,对着宁婉尴尬的笑了笑:“还不是勇义侯府的大公子,听说就是他欺负了我们安哥儿。”

    原来是沈君羽,宁婉突然觉得宁宇安身边的书童真会找人,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鸟。

    “那安哥儿告诉我们,因为什么人家打的你啊?”

    宁宇安低头不语,还不是因为他听自家书童说,沈君羽背地里瞧不起他,说他心肠歹毒,诬陷自家大姐姐,好说自己靠着镇国将军府这座大山才能和他一同听夫子讲课。

    他在家里本来就被惯坏了,祖母和父母又惯着他,更何况即便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也有人给他撑腰。

    又打听到沈君羽本来就是低贱的外室所出,两人一见面就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更是说了两句就打了起来。

    可这也不能怪他,都是沈君羽那个下贱之人惹的祸。

    宁婉见也问不出什么,干脆也没继续问,反正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暗三好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神出鬼没的跟在宁宇安身边,对于他身边发生的事情,大致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另一边,沈君羽独自一人回到府里,身上还带着伤。沈玉麟见了只是惊讶了一瞬,还想着等晚上处理好了正事儿,亲自去他院子里问问。

    但想到刚才下人来禀报说自己的嫡子生病了,瞬间将沈君羽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沈君羽独自一人来到屋子里,点燃了蜡烛,他想到了自己做的那个梦,他成了勇义侯府的嫡子,养在了自己昔日的义母名下,梦里的义母对他极好,将他看做亲生儿子。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生活的这个世界全部变了,从哪儿开始变的,

    他仔细的回忆起了这将近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发现自从自己进了勇义侯府开始义母就变了,她没有按照自己梦里发生的样子,听话的将自己养在名下。

    沈君羽仔细摩擦着手指,想必义母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娘亲的存在。

    现如今他只知道,想要过上梦里那种锦衣玉食,受人尊敬的好日子,必须要将父亲身边那些没用的孩子都处理掉才好,这样父亲就只会有自己这一个孩子了。

    现如今嫡母已经在生产时伤了身子,日后能不能生育都不知道,只要杀了她的亲生子,父亲一定不忍心勇义侯府没有嫡子,他就又可以成为名正言顺的嫡子了。

    靠着方家,他照样能像梦里那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嫡母如果没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不是要靠着他,也只能对他好。

    沈君羽趁人不备,偷偷溜进自家弟弟的屋子里。

    府里的人全部等在前院发月例银子,他等了好久,才看准时机。

    可千万不能错过了,他看着床上睡到正香的孩子,眼神带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阴狠毒辣。

    都是因为你,才让父亲对我这般绝情,如果你死了,就好了。

    沈君羽捂住面前婴儿的嘴,不顾孩子手脚并用的挣扎,看着面前的孩子面色逐渐变得青紫,

    沈君羽似乎不够安心,拿出两根手指试探了一番孩子的鼻息,发现感受不到孩子的呼吸了,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极为轻松的愉快笑意。

    “啊!”方婳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惨叫,她脑子一片空白,疯了似的上前推开沈君羽的身子,将人重重的磕在面前的桌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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