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等跟你一起过去!”赵水光立刻表示道!不管怎么说褚雨薇也是为她受的伤,她要从秋叶湖附近的医院大老远的转院到市中心的医院,于情于理她都该和年叔一起过去的!也省得她单独和年叔在一起时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且,她要当面去问问褚雨薇,这见义勇为的不惜搭上性命,所得到的结果她还满意?

    “说到褚雨薇,年叔我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赵水光皱紧眉头的正色起来,“这次在秋叶湖苗小二……”

    还没等她说完,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声音疑似树枝突然被人折断一般,紧接着便是‘啪’的一声坠落在地!

    赵水光微微一怔,在循着那声响下意识看向头顶架子上的凤冠时,一张脸顿时僵住!

    盛靳年推开她的站起身子,就见下一刻他走到那柜子跟前俯身从地上捡起那只本就不能承受其重,尤其在她刚才放置时还磕碰了一下柜侧的蝴蝶翅,赵水光觉得,他整个人蹲在地上,背对着她的墨色身影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浓郁的窒息感!

    虽然他一言未发,却迟迟的蹲在地上没有起身。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能够感觉到他整个人气息的变化,赵水光按捺着心头的害怕,小声的凑近他,“年叔你听我解释……”

    下一刻就见盛靳年背对着她的起身,那只垂在身侧,紧紧握着蝴蝶翅的手就像一只无形的,扼住她喉咙的手,从他手背上隐隐暴露的青筋中,赵水光觉得,眼前的情势似乎比她所想要严重一百倍!凤冠折翅也比今天她奋不顾身的去救富二代差点伤到自己重一千倍!

    “解释什么?”盛靳年冷峻着一张脸转过身来,平静的口气看似和平时无异,然而那岑冷到没有一丝暖意的眸子里,满眼的陌生和怀疑都让她不由自主都暗自倒退一步,仿佛他极力克制的情绪背后,是她完全无力招架的惊涛骇浪!

    “年叔你能不能先别生气听我解释,这凤冠它不是我……”

    “不是你摔坏的?还是这房间里充斥着胶水的味道与你无关?”

    说话间盛靳年上前,伸手从她身上的家居睡衣口袋里一把拿出她用来粘合这凤冠的‘罪证’,而她几乎本能去捂的动作,却让他眼中浮现出一抹讥讽,以及更加深沉的寒意!

    就见他薄唇锋利如刀的淡淡道一句,“还是解释你除了闯祸以外,现在又多了一门及时补救的手艺?如果这些都不是你,那么你在这干什么?”

    说话间他缓缓逼近她,薄凉着一双眸子将下意识倒退的她抵在办公桌前,无路可退。

    “就像你说的那样,怕我回来后因为跟你生气而不回房休息,所以这么晚了还不睡特地在书房等我?这可真是一个绝佳的理由!而我却居然愚蠢至极的相信了你真的会有这份心!”

    “不是这样的年叔。”她从没见过他如此嫉恶的看她,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让他觉得厌恶!在他眼中她已经不自觉的变成了一个可恶至极的女人!

    赵水光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小心的伸手想要去拉他的衣袖,却被盛靳年冷冷的甩开!他那仿佛她多碰他一下都会让他眉心紧促的的眼神就像一根针般刺入她的心脏!

    “赵水光,你一天到晚除了无休止的闯祸,捅娄子,把身边人的人牵扯进你没头脑的行为中,你还会什么!”

    看到泪光顺着她眼角留下来,盛靳年冷冷的眯眼,“你还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在我书房不是忙着修补这凤冠?还是解释这胶不是你粘的?”

    面对他的质问,赵水光暗暗咬唇,“是。这两件事都是我做的……但是这凤冠真的……”

    是啊,他看似给过她解释的机会了,但偏偏他问的这两件事都是她做的!当然,也许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凤冠是不是她摔坏的已经不重要了,她既然做了后面这两件事,那就说明就算凤冠不是她摔坏的,她也是事先知情,并且参与了修补!

    原本她百口莫辩,默默流泪的样子还让他觉得有那么一丝可怜,然而现在她亲口承认了!盛靳年冷不丁的发出一声淡嘲。

    却是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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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修补的东西都从她口袋被翻出来了,他刚才还在期待什么?这件事没有人栽赃陷害她吧?在家里没有阴谋算计吧!

    握着那凤冠的蝴蝶翅,盛靳年喷洒在她脸上的寒气势若冰霜,“原本这凤冠摔坏也许还可以修补文物的地方看有没有补救的可能,然而就因为你的无知和自作聪明,用胶把它们都给破坏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凤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而你现在去亲手毁了这一切!”

    最后那声隐忍的低吼,让赵水光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脸色苍白的让她本就白希的皮肤,除了不断掉着眼泪,隐隐泛着红的眼睛,就像一个怜人的雪娃娃。

    “对不起,我知道这凤冠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我从来都不进你书房,也从来没有想过碰它。我也知道送你的那个人一定是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但是……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去尽可能的修补一下,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做反而会毁掉它……”

    也许在她的泪能够唤起任何男人的同情,却让盛靳年眸底的寒霜没有冰融半分!“如果这凤冠上你修补过的蝴蝶翅不是突然掉下来,你就打算这件事一直瞒着我了是吧?”

    “不是这样的,我想过要告诉你,但今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你这么生气了,我怕你看到会更生气,所以就想说等你不生我白天的气了,我再把这件事告诉你……”

    赵水光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蕴着惊恐,慌乱,就像一只突然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小鹿。

    居高临下的凝着那个随着他身体的靠近,下意识护着腹部,以免两人过近的距离伤害肚子里孩子,而慌忙低下头的小女人,“虽然你缺点一大堆,但你还是有优点的。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让人原谅你不过三秒!”

    那灼热中注满寒冰的目光仿佛要在她身上生生射穿出几个洞来!片刻,盛靳年收回支撑在桌沿两侧的手臂直起身子,“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出去!”

    那冷酷无情的驱散让她眼泪蓦地落的更凶!下意识的去抓他袖子,“年叔……”

    男人毫不留情的抬手让她扑了个空,就见他握着那根断掉蝴蝶翅的手越发紧的攒成拳!薄唇轻启却蕴着无限重量的只道出一字,“滚!”

    ……

    空无一人的书房,坐在桌面整齐的办公桌后,盛靳年握紧的拳风一直就没有松动。

    片刻,他长臂一挥!桌上的文件资料一股脑的被扫到地上!逐渐松开的掌心,那枚设计奥凸有致内容丰富的蝴蝶翅已在他手中烙下深深的印记。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而他却全然无心去接。而这电话似有着足够的耐心,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已然是晚上将近十点钟,想到电话这电话打的如此锲而不舍,想必是事务所有什么事找他。

    盛靳年看都没看电话一眼便接了起来。

    才不过听了片刻,那俊颜却越来越阴沉下来!

    伴着窗外的无尽的夜色,偌大落地窗前的男人点了支烟,整个颀长的身影都仿佛脱离了这书房温暖的明黄色灯光,融入一片冰凉孤寂的夜色中。

    就听他微眯着眼不动声色的吸了烟,捏紧手机冷冷的回敬对方,“我早就说过,你们是萧家是你们萧家,我是我!我绝不回去!也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我现在的生活!若是你们敢来找赵水光,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

    赵水光起了大早,却还是听佣人说盛靳年依旧不改晨跑的习惯,在像往常一样去遛完富二代五点回来后,收拾整齐后六点就出了门!离开的时间竟比她起床的时间还要早了将近一个小时!

    赵水光心头有些黯然,觉得盛靳年是不想看到她才这样。

    昨晚她很晚才睡,从他书房离开后就在楼下的厨房里做面条。本来她还想早早起来做碗牛肉面给他吃呢!他这么早就走了,原先答应陪她去做产检的决定,肯定也就此取消了吧?

    产检她和医生定的时间是十点。当然除了做面,她起这么早是准备在产检前还要去另一个地方!盛靳年的书房门今天直接上了锁!不过没关系,她跟老爷子要了房间的备用钥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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