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对不起,枫儿对不起,以前都是妈不好,妈给你们磕头认错,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能原谅我……”
“紫夏,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孩子们承受不起,别折煞了他们。”靳旭尧怕安小仙靳枫难做,将孩子塞给小仙,就起身去扶她。
易紫夏将靳旭尧的手用力甩开:“不,我不起来,除非孩子们原谅我!”
安小仙:“……”
靳枫:“……”
这哪儿是求原谅啊,分明就是威胁。
安小仙是打心眼里不想原谅易紫夏,易紫夏过去做了那么多伤害她和靳枫的事,她没落井下石让她老死在监狱里已经非常不错了。
她低着头装鸵鸟不表态,将这烫手山芋直接扔给靳枫。
其实靳枫一听到易紫夏唤他枫儿,他冷硬的心就柔.软了几分,易紫夏的戏很好,她以前很爱他,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他一直都把易紫夏当亲生母亲,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感情,但他不能轻易原谅她。
谁知道她现在说的是真是假,万一这又是一出戏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突然,靳栋梁的声音从玄关处传了过来,他一回家就看到易紫夏跪在安小仙跟前,浓眉拧的紧紧的,眸中难掩不悦之色。
任何人看见自己的母亲给别人下跪,心里都会不舒服,在这件事上,靳栋梁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他亦不舒服。
靳枫顾及靳栋梁的情绪,不得不表态,冷眸凝住易紫夏眼睛:“目前,我只能告诉你,只要你以后安分守己,不再来乱找我和小仙的麻烦,我是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的。”
“谢谢。”易紫夏满意的站了起来,她知道靳枫和安小仙不会原谅她,更不可能把她当成至亲长辈一样来尊敬孝顺。
她要的只是一个井水不犯河水的承诺,依她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没有能力与靳枫安小仙抗衡,所以,她必须主动示好赔礼道歉,让安小仙靳枫答应休战。
眼下的局面,是靳旭尧最乐见其成的,靳枫和靳栋梁都是他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靳枫安小仙和易紫夏斗的你死我活,他夹在靳枫靳栋梁兄弟二人之间也难做。
“好了,难得今天人这么齐,我儿子儿媳孙子全都在,大家欢聚一堂,那些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就当做是过眼云烟,让他们随风而去,走,吃饭去。”
靳旭尧是眼下靳家最有权威的人,他一声号令,顿时众人全都随着他朝餐桌走去。
靳栋梁走在最后,易紫夏倒数第二,一个多月没见儿子,她忍不住转过脑袋深深看着,却不料,靳栋梁的视线和她的目光一撞上,就挑高眉头冷声警告她。
“我不管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以后都给我老实点,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任何一点死性不改的苗头,我就亲自将你这条无药可救的毒蛇脑袋剁下来!”
靳栋梁话落,易紫夏脸上开心的笑瞬间消失殆尽,她的眸光一点点暗沉下来,眉梢眼角间,顿时全是无尽哀伤。
刚才这一跪,她没耍什么阴谋诡计的算盘,她只是想和靳枫安小仙和平相处而已,可是……为什么连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相信她是真诚的呢?
同样,靳栋梁也不会……
吃完饭,安小仙和靳枫就去了举办婚礼和婚宴的庄园,靳栋梁则带人去机场迎接某国首脑级贵宾。
“阿姨,按照规定,你今天下午一点半就要在金色晚年养老院执行社会服务令,做工。”秦玖玖在旁提醒。
“哦……”易紫夏赖洋洋的扭头看了下壁钟,一点了,她站起身,“好,我这就过去,你让老李派辆车送我吧。”
易紫夏刚一站起身,秦玖玖就朝她泼了一盆冷水:“阿姨,栋梁的意思是,既然是去服刑做免费义工的,那就不要坐豪车去,这样显得没诚意。”
“那我怎么去?走路吗?”易紫夏有些生气,说话的声音一下高了好几个分贝。
“坐公交。”秦玖玖拿出一张公交卡,“栋梁在里面存了一千块,够阿姨做好长一段时间的公交车了。”
易紫夏一听,气的脸色发白:“他还真是有孝心,想的无比周到!”
秦玖玖眯眼微微的笑了笑:“栋梁还说了,如果阿姨不喜欢坐公交,那就骑自行车,反正他的车库里有的是自行车,你这样呢,也可以锻炼锻炼身体。”
易紫夏闻言,一口老黑血上来,差点晕倒,她做梦都没想到,落魄后第一个刁难侮辱践踏她自尊的,竟然是她亲儿子!
好你个靳栋梁,你真行!
易紫夏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今天一上公交车,她就被人推来挤去,被人踩了无数脚后,还狼狈的摔了一跤,车里那些恶心的体臭味儿隔音的她一下车就吐。
  人没到养老院,命就丢了半条,进了养老院,剩下的半条命全没了。
“易大姐,三楼027瘫痪李大爷屎拉裤子上了,赶紧去帮忙换洗一下。”
“易大姐,一楼008张奶奶服药时间到了,快去花园把她找回来。”
“易大姐,二楼005钟大娘要跳楼自杀,快帮忙大气垫做急救措施。”
易紫夏不知道在养老院照顾老人的工作会有这么繁琐和辛苦,仅是第一天上班,她就被折磨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班时,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累虚脱了,她站在公交站牌下,脸色木讷的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和行人,痛苦的怀疑人生,连她要乘坐的公交车过站了都不知道。
等她反应过来时候,11路车已经开走好一段距离了。
“喂,等等我——”她像疯了一样追着公车跑,这是末班车,错过了这班,她就只能走路了,因为她身上没有钱,只有公交卡!!!
砰——
倒霉催的,易紫夏摔了个狗啃屎,满脸尘土和汽车尾气,她狼狈的抬起头,眼睁睁的看着公交车离她越来越远。
鼻子一酸,霎时难受的就想哭。
邢彦斌和柳承俊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在下班回家途中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老柳,咱们要不要帮她一把?”邢彦斌提出这种要求,倒不是同情易紫夏,而是考虑到她是靳栋梁亲妈的这一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