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恩似乎很不想听到“谢”这个字,露出不耐烦的样子,道:“我都说了你别高兴的太早,小子,这只是借给你,要还的。”
亚索道:“我当然知道。”
永恩道:“那你还谢什么?”
亚索笑道:“我在谢你愿意相信我,老哥。”
“呵……”
永恩看来真的很讨厌亚索说“谢”字,听着亚索这话冷冷一笑,道:“亚索,你这个‘谢’字说的很刺耳你知道吗?”
亚索听着一怔,听不明白。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谢’了?”永恩笑道,似乎是在感概,但笑意中却带着一丝苦涩,还有无奈。
亚索沉默不语,顿时意识到自己这个‘谢’字实在是不应该说的,真的不应该说。
永恩是谁?永恩是他哥!
兄弟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谢谢了?
什么时候,需要说谢谢了?
“我以为你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
亚索不想说这些话,但亚索真的忍不住,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很艰难,“老实说,你刚才砍我那一剑,真的很疼,真的很疼……”
“我要是不把你当兄弟的话……”
永恩也笑着,笑得很无奈,道:“不要说刚才那一剑,两年前你逃出道场那一刻,你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亚索没有否认,沉默不语,因为永恩的实力要杀掉他的话实在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不要说永恩找不到亚索,永恩了解亚索的一切弱点,要找亚索也是轻松至极。
之所以到现在永恩才找到亚索,只不过是永恩不想找。可以这么说,永恩一直都在包庇亚索。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亚索,我也不想跟你叙旧。”
永恩突然敛了笑意,又变回那淡漠的样子,道:“你应该很清楚,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明天你就要面对无休止的追杀。”
亚索不以为然,笑道:“你们对我的追捕有停过吗?我怎么不知道?”
永恩的声音变得低沉,一瞬间就让气氛就变得沉重起来,道:“追捕是追捕,追杀是追杀,你清楚两者的区别。”
亚索沉默,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永恩道:“现在,你再问你一遍,你是要继续挣扎还是跟我回去?你要跟我回去老实认罪,我真可以保你不被处死刑,但你要是继续挣扎继续逃亡,某一天你可能就是会死在某人的剑下,那个人可能是易,也可能是我。”
亚索还是沉默,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问道:“你希望我选择哪样?”
永恩把无尽之刃给亚索,显然是想让亚索变强,好去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永恩还是更希望亚索跟他回去,沉声道:“我不希望你为了那点虚名赔上性命,所以,我希望你跟我回去。”
“虚名吗?呵……”
亚索笑了,道:“那不是虚名,老哥,那是荣耀!”
永恩冷喝道:“那就是虚名!荣耀就是虚名!为满足那毫无意义的虚荣心的虚名!你能不能成熟点?亚索,你有必要为这些毫无意义的虚名搭上性命吗!?”
亚索平静地说道:“荣耀不是虚名!荣耀是一种证明!证明一个人的人生的价值!证明一个人的生命的意义!没有意义的人生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永恩无言以对,沉默不语。
亚索道:“我知道,哥,你是为我好,你想让我活下去,但你不能为此违背你的初心吧?你曾告诉我,一个人可以忘记很多东西,但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
永恩还是沉默,沉思了好久才问道:“你真的要选择这样是吧?”
“是的。”亚索毫不犹豫道,回答简单明快,完全不同于永恩的墨迹。
永恩闻言神情瞬间变得极其冷漠,看着亚索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
亚索见此一怔,不知道永恩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般冷漠,有些不安,问道:“你怎么了?老哥。”
永恩没有回答亚索,还是那般冷漠,道:“既然你选择了反抗,那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亚索,我不会再试图抓你回来。”
亚索听着更不明白了,不懂永恩的意思。不会再试图带抓亚索回来,永恩的意思大概是不会再追捕亚索了,那应该就是完全相信亚索了,但亚索见永恩现在这般冷漠,看着他就像看着个陌生人一样,哪有一点相信他的样子?
“我知道。”亚索想不懂永恩的意思,只好随随便便应了句,继续道:“我已经有一些线索,我现在打算去诺克萨斯,所以老哥你放心,我不会被追捕到的。”
永恩似乎丝毫不在意亚索会不会被艾欧尼亚抓到,也不在意亚索有什
么关于真凶的线索,听完亚索的话依旧是那般冷漠,淡漠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再过一年就是第三年了,亚索。”
亚索沉默不语,因为他听不懂永恩的话,但莫名其妙的,亚索心中不安感更加剧烈。
永恩继续道:“事不过三,所以一年后,亚索,你还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的话,我会去找你。”
亚索这次听糊涂了,道:“老哥你不是说不会再想着把我抓回去吗?一年后为什么还要找我?”
永恩瞥了亚索一眼,神情漠然道:“我会找到你,然后杀掉你。”
亚索听着直接怔往,彻底怔在那里。
杀掉你……
永恩这句话很简单,但却让亚索彻底明白永恩先前的话的所有意思,永恩的确会如他所说的话一样不会再抓亚索,因为他一找到亚索,就会直接杀掉亚索。
都直接杀掉了,怎么抓回来?
“这么说,老哥……”
亚索忍不住苦笑起来,道:“我只剩一年可以活了,是吗?”
永恩淡漠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说,如果你能逃过我的追杀,你当然能活下去。”
亚索没说话,只是继续苦笑,因为以永恩的实力,和对他的了解,要找他的话,亚索知道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而永恩又向来说到做到,所以说,亚索如果找不到真凶,就真的只剩一下年可以活了。
“有必要这样吗?”亚索忍不住问道,他真的想像不出,永恩是怎样产生出杀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