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席卷天下 >第351章:何其屈辱
    不谈人种的优越性,只谈先进文化与落后文化的竞争,先辈们留给华夏苗裔的遗产丰富到在这颗星球上少有敌手。

    文明可以屈服于野蛮,但文化会战胜愚昧。

    如同希腊败给了罗马,可是罗马的文化全面被希腊文化入侵,是从文字到信仰上面罗马人几乎全面希腊化。要说起来,希腊人在武力上输给了罗马人,可是希腊的文明就融合了罗马。

    再比如,华夏文明屡次被野蛮征服,群体屡次变成所谓的下等人,可是那些上等人却疯狂的赞美汉文明的文化,野蛮人在吸收汉文化之后或是变得羸弱被驱逐,或是那些人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族群拿自己当成一名汉家后裔。

    用文化去消灭一个民族远比从肉体去消灭来得有效,一时强大的某个种族最后连自己的民族都忘记了,子孙后代只知道自己是一个汉人,有比这个更带劲的征服吗?

    华夏文明的文化之璀璨难以简单用语言来描述,只需要知道在长达两千多年的东方大陆上层圈子里,不懂说汉语不懂汉字要被鄙视不被接纳,这样完全就足够了。

    刘彦十分清楚先辈们给子孙后代留下了什么遗产,武力不足的时候可以延续族群的存在,可要是武力足够就是天大的助益。

    看看曾经的西汉和东汉,再想想后面的隋和唐,武力和文化并驾齐驱的时刻,华夏苗裔就是当之无愧的上天宠儿。

    有些君王和当代精英抓住了机会,才有强汉盛唐的说法,刘彦或许没有太高的智慧,可他的理念从来都无比简单,有多大的能力就干多少事情,如同弱小时培养部众的心气和意志,强大起来之后开疆扩土。

    即将建国的汉部有强硬的底蕴,特别是面对手下败将的时候,刘彦可以显得霸气侧漏,他的臣属能够高傲地昂起头颅,平民百姓以身为汉人而自豪。

    姚弋仲知道的,他从来都知道汉人和晋人根本就是两种人,汉人有舍我其谁的霸气,晋人却是软弱有如羊羔。令他琢磨不透的是,同为一个苗裔,为什么换个称呼就变成两种人!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多余的事情好谈,刘彦或许需要姚弋仲投降,但姚弋仲只能是无条件的投降。姚弋仲当然是想要投降,可不能是无条件的投降。

    问题在于一个冲突点,刘彦不觉得数百万羌人是什么事,姚弋仲却认为有数百万的羌人给自己有谈判的资格。

    外间的厮杀已经进行了有一会,帐内却是姚弋仲是舌战群雄极力想要表达自己的重要性,刘彦没有开口之下是由其他人来进行奉劝。然而,实际上不管是谁开口说什么都是废话。

    刘彦有些听不下去,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说道:“闲话勿用再谈。”

    姚弋仲刚才一直在关注刘彦,很明显发现刘彦没拿数百万羌人当回事。他的内心是一种愤然外加不忿,那可是数百万羌人啊,怎么能够不当一回事。

    “想必大王已经明白弋仲来意?”姚弋仲觉得也不能再拖,不再隐晦提起,而是直白说道:“若大王愿意接纳我等有条件投降,视弋仲为肱骨,弋仲便是大王麾下开疆拓土的前驱,为大王霸业效死力。”

    刘彦的反应是眉头挑了挑,笑着问:“然后呢?”

    姚弋仲还保留着风度,一脸平静地说:“若是大王视弋仲为无物,乃至于学前汉欺压羌族,弋仲性命不足道哉,歼灭三十来万羌人不足惜,被围四万亦是无关痛痒,但大王要面对的将是数百万羌人的疯狂报复。”

    “知道吗?”刘彦拿起放在案几上的佩剑,笑着说:“寡人的剑之锋利远超想象。”

    姚弋仲缓缓地站了起来,行礼道:“弋仲着实难以理解大王如何思考,能够获得大助力却非得增数百万大敌。”,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亦是笑道:“如此,某项上人头任由大王锋利的剑来斩取。”

    刘彦放下剑摆了摆手:“要县公人头,寡人的将士自会战场上获取。”

    “县公听听外面的厮杀声。”桑虞插言道:“喊杀之声是否减小,却不知道我军是否已经获胜。”

    “不可能!”姚弋仲总算是失态,那是他侧耳倾听之下真的发现喊杀声消失了。他看着刘彦,进行最后的努力:“大王真的不三思后行?”

    刘彦非常诚恳地说:“好几思了。一再思考,今日县公可放弃石虎,他日却不知道会不会放弃寡人。寡人愿意接受县公的投效,却知晓县公不过是无奈之举之下的蛰伏。”,见姚弋仲想要说什么,他比了一个“嘘”的知识,继续无比诚恳地说:“县公肯定要说,既然投效必然不会反复。如此孩童嬉闹般的言语,寡人信了县公自己都不信。”

    姚弋仲沉默了下来,他先是扫视帐内正在嬉笑的汉部文武,最后定定地看向刘彦,下一刻是非常迅速地拔出腰间悬挂的战剑作势向前扑去。

    暴力突发,帐内不管是文还是武的反应都非常迅速,文官刹那间要组成人墙为刘彦肉盾,武将则是抽出兵器要上去搏斗,甲士和武士第一时间将刘彦保护起来,弩手皆是对准姚弋仲只等一声令下。

    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姚弋仲向前扑的动作都没来得及蹬腿用力,他却是没有停顿,快步踩着继续向刘彦的方向冲,撞上了提剑而来的汉军武将,双方兵刃互碰产生金属交鸣,但仅是第一个交锋就被后面扑上来的汉将撂倒在地。

    “县公啊,寡人不是出于礼貌或自大才没有收缴你的兵器。”刘彦看上去没有什么恼怒,挥手让挡住视线的人退开,看着双手被反剪困住的姚弋仲,叹息了一声才说:“论单挑,寡人可以一个打你这样的五十个以上,但寡人身系江山社稷和万众希望,却是难有再亲自动手的机会。”

    姚弋仲脸色看上去很苍白,不

    是被刘彦那些话气的,更不是吓的,也不是被殴打。他被刘彦那么一提醒瞬间明白,没有被收缴兵器是一个局,刺杀失败被俘或被杀是一回事,没有反抗而被杀又是一回事。看起刘彦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不是不杀,是要将姚弋仲刺杀刘彦失败昭告天下,或是等待失去利用价值再杀。毕竟,君王有君王的尊严,被刺杀之后报复为必然,不报复是在鼓励让刺杀多来几次。

    想象到一连串的后果,姚弋仲痛恨那些不尽责的汉军弩手怎么不第一时间射箭,亦是痛恨自己怎么不干脆拔剑自刎。想到一半,他突然记起还有咬舌自尽的死法,可刚要发狠付之行动下巴却是一痛,扭头看去是一个笑嘻嘻的家伙把自己的下巴弄脱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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