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招魂 >第二百三十七章 灭口
    黑白二客,居然上吊死了。

    横梁上,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并排吊着,紧绷的脚背就在我眼前轻微晃动,抬头望去,两颗歪着脖子,面皮酱紫,双眼上翻,舌头被勒出老长的脑袋,确实像是传说中,将舌头吐在外面的黑白无常。

    老族公跳起来斩断绳子,黑白二客重重砸在地上,老族公咦了一声,蹲在旁边稍作检查,随后说道:“这两个王八蛋什么时候有了身子?看这架势应该死了有一阵,差不多是我们从悬崖上跳水,他俩就挂在这里了,邪门呀!”

    黑白二客出去拘魂或者打架都是生魂脱体的状态,当年爷爷囚禁于此的也是两条生魂,严格说来,并不是锁着他们,而是用东西拴着他们不得离去,除非有人手持黑棍,烧掉水书书写的打油诗,才能招他们暂时离开这里。

    至于他们原本的身子,几十年过去,也许早就腐烂了,而我们眼前的两位却是两具真正的尸体。

    爷爷只看了一眼,便一脚将那朱红色的棺材踹倒在地,棺材跌开,里面空无一物,爷爷大马金刀的坐在长椅上,对我说:“王震,我记得你说放出五乘的晚,这两条烂.货曾出现过,你再讲一遍,关于他俩的,要一字不落。”

    那晚黑白二客出场后,并没多少事情发生,与五乘说了几句话便离去,我虽做不到原原本本的复述,但也能将他们话里的意思表达清楚,而这一次爷爷三人郑重听着,便察觉了许多事情。

    五乘当时要杀我,黑白二客来了,五乘问他们来干嘛,他们说杀五乘,五乘狂笑着让他们放马过来,而那白袍却说,杀归杀,但没说这个时候杀,他们的目的是来救人,杀五乘可以救,既然没本事杀,就求他放过我们,作为回报,将五乘想知道的告诉他。

    至始至终,也没见黑白二客对五乘说些什么,也许是后来见面说了,也许是用我们看不到的方式交谈,而五乘答应放过张云帆一群人,却独独要我和康九香留下。

    要我的原因可以想到,黑袍说我带人开过棺材,所以五乘要审问一番,要康九香的原因可以猜出来,我给爷爷将这故事时,他曾苦叹说,五乘坐了几十年枯禅,非但没能磨去欲.望,反而变本加厉了。

    五乘是个色和尚,他当时要欺负康九香。

    后来黑白二客就走了,是马脸对他耳语几句,五乘还很不要脸的说,马脸舔他耳朵。

    应该是说了我的身份,所以五乘给爷爷面子,饶了我和康九香。

    经过就是这样,再讲一遍后,爷爷便冷笑道:“这两条烂.货胆量见长,看来是有人给他们撑腰了。”

    我问他什么意思,爷爷说,五乘不是个东西,刚抓住那三个倒霉蛋时,可把人家欺负了个生不如死,马脸还好些,原先是民国的教书先生,温良恭俭让的性子很得大家喜欢,五乘只是稍稍奴役他一下,但对黑白二客绝不客气,往死里打不说,还逼人家喝洗脚水。

    这两位也是个贱骨头,越打越谄媚,被五乘收拾的服服帖帖。

    所以那晚他们说要来杀五乘时,五乘脸上的错愕和荒诞格外明显,想不通这俩人哪来的勇气。

    所以爷爷此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俩能活着也是赖了爷爷的周全,否则早被五乘玩死了,可他们不记旧情,连一句话都不为我说,希望五乘干掉爷爷的后人,这份狼子野心可见一斑。

    狼子野心是正常的,但野心需要实力,倘若五乘杀了我,爷爷找五乘复仇,很轻易便会知晓黑白二客见死不救的事,到时,他俩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情于理,应该说些什么,但他们没说。

    再结合有人给他俩弄了两具身子的事,答案便揭晓了。

    这是有靠山了呀。

    老族公摸着只有几根长发的光脑袋,冷笑道:“早些时候我在这里埋伏小雷子,就是指着这俩王八蛋杀个出其不意,当时还一口一个纳兰爷爷的叫着,没想到也是包藏祸心的东西,早知道我就该开棺看看,一斧子一个,劈死算求!”

    定好了计划,老族公就钻进正房的棺材里,小雷子来了之后,三口棺材就飞出来吓唬人了,只是没想到小雷子的手下人手一把枪,这才跳入水中避难,看天色,我们最少在地宫之中呆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黑白二客的身子已经僵硬,是老族公跳水不久就死了的,要说是小雷子干掉他俩,颇有些不肯能,爷爷了解他们的本事,小雷子或许能抗住一个,就算手下能抗住另一个,一番血战之后也仅仅是个惨胜。

    可事实上,黑白二尸没有枪伤,小雷子的伤口也新,那些队员也是我们进来之前才死于自相残杀,说明老族公落水之后,他们并没有打架。

    这就奇怪了,老族公忍不住问道:“老实,你到底发现什么了?究竟是谁藏在这里?”

    爷爷寒声道:“现在藏没藏,我不确定,但咱们进来之前,这里一定有人在,你们跟我来。”

    爷爷起身,带我们去了对面的厢房,那被吓破胆的尸体依旧保持着靠棺坐

    地的姿势,胸口处的血仍在缓流,爷爷指着他说:“这就是我发现的,你们看院子里的尸体,手上都握着枪,显然是相互射击而死,而死在屋里的那一位,手上没枪,反倒是屋外掉了一把。”

    说着话,爷爷捡起来,卸下弹夹又一粒粒的取出子弹,胸有成竹道:“其他手枪都是打光了弹夹,显然他们死前曾拼命射击,而这一把只打出一颗子弹,照我估计,应该是他看到了什么恐怖景象,连开枪都不敢便逃进屋子,等外面人死光了,却有人抢过他的枪,击杀了他。”

    钱旺说:“会不会是他刚开一枪便被人打中胸口,便弃枪而逃,最后死在屋中?”

    爷爷看也不看他,背着手向正房走去,而我的智商被连串碾压之后,首次爆发出来,我说你是不是傻?枪声渐弱之后,咱们听到最后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惨叫,显然是有人打中他,他的叫声很有力气,怎么可能是枪战中期就受伤了!

    钱旺恍然大悟,冲我比出个大拇指,满脸钦佩:“高,实在是高,要不您是副会长,我只是个小队员呢!”

    我说你快一边歇着去吧,你这拍马屁的水平比我差远了,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把我们系主任拍得快飞翔了,差点给我弄成学生会主.席。

    连拍两年多,眼看就要成为主.席候选人和入.党,秦风出个事,一群学生把我们揍了一顿,没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已经走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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