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如卿送我到苏顾言别墅的时候,乔煦白已经在了。

    别墅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乔煦白一袭黑色西装站在车旁。西装外套没系扣子,他手随意的插在西裤兜里,干净的白衬衫,领扣未系,露出漂亮性感的锁骨。

    俊逸的面容,眸光清冷的看着我们的车慢慢的停下,他神色平淡,没有太多表情。晚风吹动他的衣角和发丝,乔煦白就这样随意站着,帅气的样子却像极了拍摄时尚大片的模特。

    余曼小声哇了一声,“几年不见,煦白哥竟然长这么帅了!”

    陆如卿闻言,轻笑一声。

    我问他笑什么?

    陆如卿却是摇头不说话。

    车停下。

    我不等陆如卿过来帮我开车门,就自己下了车。

    乔煦白清冷的眸光扫过站在车旁的陆如卿,最后落在我身上,“身体恢复了?”

    我点头,谢过了陆如卿之后,走到乔煦白身前,“今天能出院,就是身体完全没事了。”

    乔煦白看到我哭得又红又肿的一双眼,眉头蹙了一下,他伸手把我拉到他怀里,抱着我转身往别墅里走。

    我愣了一下,“你不问我去哪了么?”

    “回去再说。”乔煦白道。

    我转头对着陆如卿道了句谢。

    陆如卿对着我挥挥手,然后上车,开车离开。

    余曼追在乔煦白身后,几次想开口打招呼都没敢,最后壮了壮胆,开口道,“煦白哥,还记得我吗?”

    乔煦白拉开别墅的大门,微侧头瞥了余曼一眼,“记得。”

    走进大厅,我突然觉得别墅里好冷清,苏顾言的别墅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余曼眼睛一瞪,“佣人们呢?”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是别墅的佣人们都不见了。中午我和余曼来的时候,别墅里还随处可见佣人。苏顾言跟乔煦白不同,苏顾言的别墅豪华的跟宫殿似的,佣人自然也不少,此时却是一个佣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苏顾言从二楼书房走出来,一双桃花眼满含是怒气和委屈,看向我,“子妍,你快管管你家煦白!他说要住我这,我当然同意!然后他说他不喜欢人多,就把我的佣人全赶走了!有这样在别人家做客的客人吗?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你至少给我留一个做饭的,留一个打扫卫生的,留一个洗衣服的,留一个熨衣服的……”

    余曼双手举得高高的,“顾言哥,我会做饭,明天早上,我给你准备早餐!”

    苏顾言嫌弃的白了余曼一眼,“小东西,你捣什么乱!我说,煦白……”

    “拿些冰块来。”乔煦白拉着我坐到沙发里,对着苏顾言道。

    苏顾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楼上下来,去厨房拿了一包冰块递给乔煦白,“得,现在我是你们的佣人了!”

    余曼缠着苏顾言,说自己会做饭。

    苏顾言说正好晚饭还没吃,便拉着余曼去了厨房。

    乔煦白起身又去拿了一条毛巾,用毛巾包着冰块,放在了我眼睛上,“冰敷一下,有利于消肿。刚出院就把自己哭成这样,你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有瘾么!”

    冰冷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我鼻子又有些发酸了。

    我抬手自己拿住毛巾,低声道,“我今天去拘留所见了程梅还有何雪晴。”

    我冰敷着双眼,看不到乔煦白的神情。乔煦白迟疑了一会儿,才轻轻的嗯一声。

    他给我的反应,让我有些着急。我拿下毛巾看着他,“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去见她俩吗?”

    乔煦白冷澈的眸子注视着我,没有说话。

    我把今天所有的发现都告诉了乔煦白,最后情绪激动的道,“是余诗雯,余诗雯抱走了我的孩子!煦白,你去找问问余诗雯好不好?问她把我的孩子抱到哪去了……”

    说到后来,我忍不住又哭起来。

    余曼从厨房里探头出来,看怎么回事。被苏顾言一把拉了回去,然后苏顾言将厨房门关上。

    乔煦白伸手把我揽到他怀里,轻拍我的后背,似是在安慰我,他声音清冷的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调查过了。”

    我一愣,昂头看向他,震惊的连哭都忘了,“为……为什么……”

    乔煦白低头看着我,寒潭般的深邃眸子中,藏着化不开的深情,如一片映着夜色的水潭,美丽迷人。

    “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像现在这样哭。”

    乔煦白抬起一只手捧住我的脸,头低下,在我唇上亲了一下。拇指为我拭去脸颊上的脸,双

    眸注视着我,轻声道,“在我心里,你比孩子更重要。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这样动人的情话在此时听到我耳朵里,却让我觉得十分的讽刺。孩子的下落和生死,就像一只铁笼,将我困在了里面。我出不来,而乔煦白想将我拉出来,也无能为力。

    我推开他,看向乔煦白的眸光慢慢变的冰冷,充满怀疑,“你既然都知道了,那你问过余诗雯没有?!我的孩子是生是死,现在在哪里!她把我害成这样,凭什么她可以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余家和乔家都在帮她的孩子准备满月宴会,凭什么她可以这么幸福!乔煦白,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越说我情绪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

    乔煦白眉头蹙起来,双手抓在我双肩,“要是问就能有答案,我早就去问了!在没有一定能让她说出实话的把握之前,问她只是在打草惊蛇,让她知道我们怀疑她了!那她就会更警惕,把有关孩子下落的线索藏的更好。”

    提到孩子,我所有的理智都没了,我很敬佩乔煦白还能这么冷静的分析。也许如他所说,在他心里,我比孩子重要,我在这里安然无恙,就是他最想要的。可乔煦白冷静的表现,看在我眼里,就完全变味了,变成了我的孩子无关紧要。他是孩子的父亲,却没有表现出那份焦灼和担忧!

    “陆如卿都在帮我找孩子,帮我想办法从余诗雯那里知道孩子的下落!可你是孩子的父亲,知道害我孩子的凶手在哪里,你竟然无动于衷!”我口无遮拦的指责他,“你现在有她给你生的孩子了,所以你对我孩子的下落无所谓是吗?他是生是死,在你心里都无关紧要!”

    听我这么说,乔煦白眼角抖了一下,声音冷下来,略带沙哑,“慕子妍,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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