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见我脸有些挣扎,便皱了皱眉,说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别害怕嘛,我这是说说,这种机关不多见的。你想想看,这地方已经是这么隐蔽了,应该不会在这下面设计一个陷阱,否则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秀才这么说显然是想要安慰我一下,他知道我是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但我还是摇摇头,说道:“不能这样想,万一真的是机关,那麻烦了,咱俩的命只有一条,不能胡来。”
“那怎么办?”秀才看了看四周,想要找到什么工具,但根本没有这种可用的东西,很快,他放弃了,看着我说道:“总不能在这里放弃吧。”
我看了看脚下的暗洞,迟疑了一下,只能说道:“看来的确是没有什么办法了,只能把这东西给牺牲了。”
说着,我把自己腰的手电筒拿了出来,立刻坐在地,开始动手把这东西给拆掉。
秀才见我这动作,立刻有些怪,开口问道:“怎么了你?咱俩可这么一个手电筒了,火折子都快没有了,这时候你要干什么?”
我愣了一下,便说道:“没别的办法了,咱俩手别没有铁质的东西了,只有这东西面还有几块,这时候拆下来,如果出现了什么情况,咱俩可以用这东西爬来,直接当成匕首那么用。”
秀才一愣,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这种铁皮捏几下,可以变成一个锋利的铁片,到时候在墙壁,还可以直接插去,作为一个简单的缓冲物,如果幸运的话,可以借助这东西爬来。毕竟我们下面的暗洞是一个斜着的,坡度虽然无法让我们凭借着自身的力量爬来,但如果有趁手的工具,还是可以的。
但秀才思索了一下,便说道:“那你可要想好了,这东西变成铁皮是没什么用处的,起手电筒来可是天差地别的工具,待会下去了,如果根本没有陷阱,那这东西可是废了。而且……这火折子如果烧完了,这手电筒也没有了的话,咱俩可只能摸黑走了。”
我点点头,手的动作还没有停下,但是这东西拆起来是很麻烦的,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外面的一层外壳居然如此的结实,想要单纯用手给它撕下来,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搞不好还会划破手。
但我嘴还是说道:“但是总没保险措施要强,如果真的有陷阱,咱俩可没命了,倒时候不是什么摸黑走的问题了,是能活多久的问题,难不成你还指望被困住之后,还能有人来救咱俩?”
秀才见我坚持,只能叹口气,说道:“你如果这样想没办法了。”
我一愣,把手的手电塞给了他,这家伙拿在手似乎是轻车熟路,好像以前做过这种事情一样。而这时候,他察觉我的目光,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一看是小时候很老实,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手电筒这种东西我小时候的家里有很多,那种废旧的手电筒总是不值钱的,卖废品太贱,里面的铁块不多,更多的都是铝制的,更不值钱。只要坏了几乎没用了,我那时候跟着我奶奶长大的,整天研究这种东西,拆下来安去的,心说将来还能做个工人什么的,但到了我长大,这工人已经不是挣钱的行业了。”
说到他小时候的事情,秀才话语之间都带有一些温和的感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温馨的回忆。这家伙似乎还有着我没见过的一面,这时候看着这家伙的动作,听着他的话语,还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在这阴暗的墓穴里,带来一种类似于平静的感觉。
秀才还没说完,而他手的动作很麻利,这应该是军用的手电筒到他手里,也是很轻松的拆下了外壳,开始一点点的整理着,嘴一边说道:“后来我长大了,鬼使神差的,变成了古董贩子,要知道,我小时候从来都不知道古董是什么,见过那种袁大头,还有铜钱什么的,都感觉是不一样的硬币罢了,现在长大了才知道那东西的值钱。”
“唉,”秀才忽然叹口气,继续说道:“最可惜是我奶奶,我最发达的时候,她老人家没了,我刚从东北那边跑货,换来几万块钱,打算给她老人家享几天福,结果成了下葬的钱。这人呐,在最糟糕的生活里,反而越硬朗,吃什么都能活,什么难都能抗住,但是已到了好日子里面,反而越容易见佛祖,或许这帝是对的,人下来是受苦的,受完苦差不多该回去了。”
听到这些话,秀才似乎在我眼里变了一个样子,不再是那种钻到钱眼里的状态,言语带有一些无奈的伤感,是我从来没有想到的。
但我思索了一下,便问道:“那你父母呢?怎么没听你说起来。”
咯嘣一声,秀才手的铁皮又拆下来一块,是很锋利的地方,而手没有任何划伤的地方,还真的是很厉害的水平。
秀才继续说道:“没了,我妈是难产,和我是一命换一命,我爸更厉害了,心脏从小不好,我妈一死,咣的一声摔在地,和我妈一起下了地。最后我是一命换两命,所以我这命特别值钱,从小没病没灾的,什么都舒服,是啊,过年的时候最难受……”
说着,他手忽然传来噌的一声,我低头看去,只见这家伙手忽然多了一个口子,血液正在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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