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休书已写你已不在是本王的妻子,你也可以不便再如此般自称。”封寒御是下定了决心要将夏疏影给休了,所以说话的声音没有半丝半毫的温度可言。

    “你就真的这般给我休书一封?就这般的不想在王府内再见到我?”夏疏影从脸上拿下了封寒御所写的休书,细细的将内容看了一遍。

    “不守妇道,呵呵,好一个不守妇道。”夏疏影蓦然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容中含着眼泪,“封寒御,既然你已下定决心那我认命便是,只是我夏疏影从来不是那些红尘女子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当真要给我这封休书绝不后悔?”

    “夏疏影你真的以为你在本王心中很有位置?本王告诉你即使是天都塌下来本王也绝不后悔今日的所做所为,因为就凭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本王后悔。”

    封寒御的大手狠狠的扼上了夏疏影的脖子,目光狠厉而充满杀意,只是封寒御大概想着这样就送夏疏影去见阎王确实便宜了她也便没有下狠手。

    肺部极度的缺氧并没有让夏疏影去求封寒御一分,她只是目光无神且又暗含讽刺:“亏……亏你还……还是人民敬仰的镇……镇北将军康定王爷,竟连……连着小小的一件事都……都看不清,既然你……你不会后悔今日的所……所作所为,我也丁当会穷尽自己的所有力量去忘……了你。”

    肺部的缺氧让夏疏影讲起话来稍稍有些不利索,她从来不是什么会因为一点情爱而自弃的人,既然她的爱已经放弃了她那她便穷尽所有也要让自己不会因为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哭泣。

    就在夏疏影即将窒息之际,封寒御放开了夏疏影且将她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夏疏影的膝盖狠狠的磨在地上蹭出了一些血迹,然而突来的痛意却未让夏疏影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休书虽然已写,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与我不只作了一日夫妻,乘着这些日子的情我想请求王爷再让我回一次院子。”

    “既然你都开口本王哪有不应的道理。”说罢封寒御甩袖离开了书房,直到门被砸关上的声音在夏疏影的耳旁响起时她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夏疏影的心就像这冰凉的地板一般澈凉澈凉的,竟不知何时封寒御在她心中的位置已如此般之深,她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如此般放肆的大哭。

    “轰隆……”雷声突起,外面蓦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似是在替夏疏影伤心。

    哭声与雷声相互交织在一起,整个书房只剩下夏疏影的哭声回荡着耳边。

    不知道哭了多久的夏疏影渐渐停止了哭泣,她轻轻抽噎着努力平息自己还欲跑出的哭声,为一个人哭一次便够了,她不愿意在用哭来展示自己对封寒御的爱以及懦弱。

    夏疏影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上的疼痛让她的身形稍稍踉跄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间之后她便又站直了身子,迈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出书房踏入雨中。

    夏季的雨水淋打在人的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寒意,只是现在

    的夏疏影确实感觉身体一片冰凉,而更凉的则是她的心。方才封寒御扔休书的一幕还在她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播,脸上湿漉漉的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她更愿意告诉自己这是雨水。

    从书房走到寝院莫约需要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夏疏影愣是用了比平常整整多出一倍的时间才到达院内。

    院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改变,可是夏疏影还是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是呀,物依旧人已变。

    夏疏影并未在院子里停留过多的时间,她走到屋子里拿出自己藏着的那个封寒御样子的面具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今日戴的面具。

    夏疏影将两个面具放在了一起呆看起来,嘴里轻轻嘟囔:“话还未出口便已胎死腹中,物还未便已物是人非。”

    不知看着面具看了多久后夏疏影晃才走出了屋子,来到了院里的唯一的一颗桃树下。

    在雨水的洗礼当中,桃花就像是打霜了的茄子一般低耸着头。

    桃花的怏样让夏疏影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共鸣,她轻轻的抬起了手企图去轻抚桃花的花瓣,只是奈何直到抬起了手夏疏影才恍惚的发觉她与这些桃花的距离。

    “原来我们之间竟如同我与这桃花一般,能见确是存在着这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原来我们真的从未有可能。”

    夏疏影的自言自语被雨水一字一字的冲尽无声,夏疏影给缓缓蹲下了身子并将面具放于一旁,她用自己的手充当着掘土的铲子去掘挖着树旁被雨水冲的有许些微软的泥土。

    没有半颗夏疏影的指甲缝里便充满了泥垢,然她却不见变了半分的神色依旧掘挖泥土,直至一个小小的坑洞形成夏疏影方才住了手,她拿起放在一旁的两个面具就像是放宝贝一般轻轻放入到坑洞之中。

    原本想着立刻刨土盖上的面具却在手碰触到泥土的那一瞬间顿了下来,她不由得又轻轻的伸手扶着那个封寒御样子的面具:“自此之后不再相见你会想我吗?应该会吧,毕竟你方才说过爱我。”

    夏疏影悲哀的说着自欺欺人的话语,即使心中知道这不可能可她还是说了。

    “也罢。”过了良久夏疏影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她像是长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开始捧着一捧一捧的土堆放在了面具的上方。

    面具上的泥土越来越多,小小的坑洞也几乎要被填满。

    “封寒御,自此刻起你我恩断情绝不再会有任何以后,即是你的选择我便遵循与你。”夏疏影的面上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只是她的心却像是遭到万蚁啃食一般痛楚难耐眼里几乎又有了泪水的踪迹。

    天渐渐的放晴,不知不觉当中竟已到了午时时分。

    夏疏影施施然的站起了身子便走向院外,自此这里不再与她有任何关联。她不再是身份显贵的康定王妃也不再是夏府嫡女。

    门外渐渐来了一群身着军装的人,夏疏影的眸光暗了暗:原来他并没有只是休了她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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