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喷张,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龙厉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狠狠占有眼前这个娇美明艳的女人,将她彻底融为他的血肉。

    “叫我。”那双贪婪邪肆的眼,紧紧锁住她,不想遗漏她脸上因为动情而发生的任何变化。

    “三郎”秦长安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他并非她所认识了十年的那个靖王,而只是一个喜爱她无法自拔的普通男人,忘记了他杀人如麻的冷漠、阴沉似海的心机、正邪难分的立场

    他深深地吻住她,从她嘴里掠夺着甘甜和芬芳,霸道中带着一丝缠绵,双手探索到她的小手,跟她十指紧扣,吻的彼此昏头转向,气息混乱,分不清谁比谁更火热,谁灼伤了谁的身心。

    帐子上投映着男女交叠的身影,细听之下,还有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低吟

    直到过了一个多时辰,龙厉才停下猛烈的进攻,拉起红色百花锦被,盖住两人交缠的四肢,他的眉眼染上情欲,眼梢的艳色逼人,黑瞳如夜,未曾平息的气息传到秦长安耳畔,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她实在听不下去,一把捂住他的唇,恶狠狠地威胁。“你想让别人发现”这男人,那一声声的,简直比女人还要诱惑勾人。

    龙厉慵懒地拉下她的小手,邪气一笑。“让我舒服快活到了极致,果然娘子在这方面还有很大潜力,朽木也会开花。”

    秦长安不再看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翻个身,这几天她拒绝婢女在外室守夜,否则,被别人听到,岂不是要误会她的清白

    这瘟神,也不知道收敛收敛,在房事上简直是放浪形骸,对她的折磨也是罄竹难书。

    正在她闭上眼,疲惫的快要睡着,龙厉却在身后抱住她,没头没尾地低声说道。“青青,你刚才的声音很好听,为夫很喜欢。”

    心底深处早已熄灭的火焰,却再度无声燃起,她抿了抿唇,想骂他几句,但最终还是淡淡丢下一句。“我累了,快睡吧。”

    他笑着,胸膛贴上她白玉般的美背,让她柔嫩的娇躯得以嵌合在他的身体,心中一片快意,毕竟当初是他的蛮横伤害了还不懂人事的少女,让她在房事上总是保持安静。他明白那是她心里的一道坎,急不得,这两年自然也多了很多耐心,毕竟是他造的孽,就算秦长安一辈子都这样,他也理应承受。

    但能听到她发声,对于男人而言,无疑是激动兴奋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究等到她恢复如初的这一日了,他是正常的男人,当然更爱心爱的女人在他身下曲意承欢。

    “温如意的事,本王若有机会再帮他打听一下。”

    就在她快要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身后的男人抚摸着她的肩膀,神色一柔,说道。

    心弦被轻轻拨动,好似听到悦耳动听的琴声,她微微抿着的红唇,无声勾起,绽放一道小小的笑花。

    哎,这个嘴硬心软的男人。

    几日后的深夜。

    靖王府的西厢房。

    一把长剑穿过门缝,将门栓挑开,双门缓缓向里面推开,一道暗影闪进门,再轻轻地将门合上。

    来人紧握手里的长剑,呼吸几不可闻,他隐藏在屋内的屏风后,等床边的月光被云层遮蔽,隐约的光线消失,他屏住呼吸,悄悄地往床铺靠近。

    来到床边,他举高手中的长剑,口中泄出低语。“别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下一瞬间,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入被褥,连连刺了几刀,他才转身打开门。

    “把人拿下。”

    黑暗中,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传来。

    院子里,刹那间灯火通明,伫立在黑夜里的只有三个男人,谨言领头,而一左一右皆为身手一流的暗卫。

    黑衣男人瞬间慌了,身为武者,太习惯仅凭着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气势,就能判断是强是弱,而他很清楚,他不是他们的对手。来一个尚且吃力,更别提来了三人,他毫无胜算的可能。

    一炷香的功夫后,胜负已分。

    “先把人带到地牢,等天亮后,请示王爷再做处理。”谨言绷着脸,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

    他疾步走入西厢房主屋隔壁的房间,打开门,朝着里头的漆黑一片,低声道。“掌灯。”

    屋子亮了起来。

    小丫鬟扶着庄福,一站一坐,目光惊惶地望向谨言,但她却并未开口说话。

    “没事了,今晚你陪老夫人在这儿歇下,明日再将屋子打理收拾一下。”

    丫鬟点了点头,一身的严阵以待,这才松懈下来,今日就被告知消息,请老夫人到了隔壁休息,没想过王爷果然料事如神,今夜果然来了不速之客。

    庄福无声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谨言朝她一拱手,恭敬地回应。“老夫人,靖王府这么大,难免有一两个毛贼刺客,您没受惊吧。”

    庄福温和一笑,摇了摇头,眼神无言地回应,谢谢了。

    谨言一板一眼地回答。“老夫人,您是靖王府的贵客,保护您是属下的职责,若您要谢,也理应谢我们王爷。时辰不早了,属下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朝着丫鬟又是吩咐一句:“照顾好老夫人。”,随即风风火火地离去。

    庄福目送着谨言离去,秀美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忧愁,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总有种若有若无的顾虑纠缠着她,在靖王府的日子,衣食无忧,她甚至不知该做些什么,但好在找到亲生女儿,完成了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太快,转眼即逝,而占据她生命更多的,则是分离、流浪、躲藏和贫穷,正如她遇到陆仲的那段日子,点点滴滴的美好,成了她二十年内反刍的甜蜜。

    他是如何不厌其烦手把手教她写字,是如何教她分辨百草,是如何不吝给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而唯一一次带她看过元宵节的花灯,陆仲为了她不被人海冲散,紧紧抓住她的手,他看她的眼底闪闪发光的那一幕,让她终生难忘,午夜梦回,亦不能忘怀。

    她失去了此生挚爱,但能跟女儿相认,即便无法天天跟女儿相见,但偶尔给秦长安绣些披风丝帕,甚至给自己的外孙做些孩子的衣帽鞋袜,也足以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难道,她的好日子又到头了吗

    那些可怕的人,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吗她分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何要面临被软禁、喂药、甚至追杀的命运为什么人的性命,就有高低贵贱之分

    这般想着,置于双膝的手,不由地紧握成拳,向来那么与世无争的淡然面孔上,终于浮现了一抹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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