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034 除了恨,就没有别的?
    她直勾勾地望向这个男人,那双深邃而高冷的黑眸里,散发出些许揶揄的笑意,这种眼神……突然让她的心跳紊乱。

    猝然翻了个身,让他成为被压的那个,秦长安以手肘支在他光裸的胸膛上,俯下小脸,逼近那张面具。

    他……在任何危难时刻都陪伴她左右,在血雨腥风中护她周全,在冰冷地窖中给她温暖,她理应全身心信任他,只是,那一抹不安,不知为何还根深蒂固。

    明明看过他鬼魅般的丑陋容颜,为何还是会被他眼底的霸道所吸引,甚至隔着面具,几乎隐约看到他此刻嘴角的轻笑,宛若一道阳光,让身处夜深人静的自己,感到分外刺眼!

    “阿遥,你想永远留在我身边?”她美眸轻瞥,双颊宛若桃花色,却没有一丝意乱情迷。

    “想把我赶走的人,一直都是你。”他的嗓音带着压抑的哑然,扣住她的纤腰,让彼此更加密不可分。

    “如果你留下,就不能背叛我,这一点,你是知道的。”她的手拂过他臂膀上的伤痕,垂眼的姿态柔美,动人的很。

    明遥喉咙紧缩,欲望本就蓬勃汹涌,更别提难得见到她这般柔媚神情,他身躯一震,抓起朱红锦被,彻底将两人覆盖。

    锦被下,两具滚烫身躯抵死缠绵,这一夜,很漫长。

    明遥一夜没睡。

    今夜的他,情绪波动很大,明知她已经开始起疑,却又不得不把戏演到最后。

    这半年,他最不屑的儿女情长,却让他甘之如饴。

    他们的身心,从未如此靠近,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抱她,占有她,在情欲的热潮中分享那种极致的愉悦。

    在他的生命里,他从不缺少女人,但也从未在意过任何一个女人。

    事实上,所有女人面对他时,不是惶恐不安,唯唯诺诺,就是趋之若鹜,刻意讨好。

    再美的女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碗乏味的水酒。

    只有秦长安这个女人……不管他尝过几次,想要她的欲望依旧在体内狂妄叫嚣,得到她的一刹那,足以令他忘却所有的卑微隐忍,那种说不出来的快意餍足,在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这条路,再艰辛,也是他选的。

    对她,他志在必得!

    天亮前,他起身穿衣,轻轻带上了门,没有吵醒太过疲惫还在安睡的女人。

    绕过主屋,明遥快步走向东边的竹林,那里,惊雷早早地候着。

    “爷,这是圣上的密旨。”

    拆开一看,他不耐地揉成一团,语气低沉的令人毛骨悚然。“催我回京,这都第三道圣旨了吧?满朝文武全都是废人吗?缺了我一人,天就要塌下来了?”

    “还有一事,那批江湖人成功带走了陆青铜——按照爷的吩咐,一切做的很自然,对方没怀疑。”

    明遥扬起手掌,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这种感觉真奇怪,他从未想过会跟一个女人成为对手。但此刻,他的确是跟秦长安在见招拆招。

    推波助澜,他成全她所有的心愿,她要陆青铜,他就让他们一家团圆。

    “这两日,郡主就能得知江南的消息。”

    他冷声说,眼里乍现残酷的光芒。“皇帝那里,就说我还未得到心之夙愿,等我周游列国,至少还有一年半载。”

    就算对皇兄龙奕,他也不曾告知自己真正的行踪。

    他不悦拂袖,朝政大事,去他的吧!

    将近黄昏时分,秦长安收到了将军府下人送来的信。

    上头是秦峰的笔迹,寥寥数字,却看的她异常安心。

    二哥被秘密接回来了!

    不但如此,大哥说在打斗中,伤到了靖王龙厉……他的手下慌忙护驾,才让白银有机可乘,带走了陆青铜。

    揉碎了信纸,她缓缓坐在暖炉旁,将信纸丢入火焰中,眼波平静。

    明遥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一身素丽,长发垂泻,暖融融的火光宛若生成一个迷离光圈,将她笼罩其中。

    “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她不曾看向他,表情镇定。

    他坐在她身畔,近距离地审视着她的表情,炉火中还残留一角信纸,他黑眸一闪。

    “发生什么事了?”半响之后,他才开口。

    “好事。”她粲然一笑,跟他四目相对,那双眉目灵动似水,看不到一丝阴霾。

    他突然如鲠在喉。

    知道“他”受伤,她就这么欢喜?

    她对“他”……难道除了恨,除了厌恶,就没有别的?

    她垂眸烤火,脸上没了往日的固执,也没了距离感,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掠过她额前的碎发。

    两年前,他哪怕眼睁睁看着她死,还无法深刻了解心里对她的那股纠结和不舍是什么,如今,答案再明显不过。

    “地方上送来了个铜锅,待会儿我们围炉看雪。”她笑着拍掌,眉目飞扬,有着寻常女子罕见的潇洒。

    他心微微一动,本是孤傲难以取悦的性子,却总是因为她一道灿烂笑靥而心神摇曳,握住她的手,反复摩挲着她的指节。

    日子久了,就会发现明遥的一举一动仿佛具有天生的威慑力,让人不敢去反对抵抗。想必,他也不会甘于臣服一个女人,情感是一码事,男人的尊严和出生以来就被灌输的观念往往根深蒂固,坚若磐石,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走吧。”他捞起一件柳绿狐狸毛披风,顺手披在她背后,走到凉亭内,下人已经准备好了铜锅和满桌的菜肉。

    这里是当地首富的庄子,官员特意把她的住所安排在这儿,便是顾及她的身份。

    “北漠最流行冬日吃烫锅,这里盛产牛羊肉,有大片的牧区,肉质鲜美。不过,蔬菜的品种就很不足——”她夹了一筷子羊肉片进去,突然意识到什么,笑着摇头。“我忘了,你才是土生土长的北漠人。”

    “我从未跟别人一起吃烫锅。”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看着白烟袅袅,亭子外的飞雪飘舞,“这是第一次。”

    “阿遥,你以前可真喜欢摆谱,少爷架子该多大,才不懂跟人分享?”她的嘴角勾起狡黠笑容。

    他的脸沉下来,气的牙痒痒,恨不能咬她一口。这牙尖嘴利的女人,无时不刻给他泼冷水。

    她浑然不觉尴尬气氛,怡然自得地舀汤吃肉,眉梢微抬,眸子宛若晶亮宝石,一抹笑花镶嵌在她唇角,相当迷人。

    他盛怒的眉眼顿时柔和三分,行医的秦长安认真严谨,胆大心细;生活中的秦长安却是个松散爱享受的女子,自由舒适,性情如风;在感情上,又是爱恨分明,宛若一头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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