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医妃有毒:佞王请自重 >043 一种闺房之乐
    醒来的时候没看到她,是在意料之内的,但身上的鞭痕全都被细心地处理过,抹上了带着清凉香气的药草,一圈圈干净纱布隔绝了伤口。

    帐篷内到处都没有留下昨夜的痕迹,连一滴干涸的血迹都看不到。

    她又走了,就像是草原上的风,来去都没有理由。

    龙厉一手枕在脑后,她在他伤的这么重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离开,是笃定不要他再追了。

    直到天色暗下,帐篷前又升起篝火,才有人伴随着掺杂着奶味的酒气而来。

    龙厉抬了抬眼皮,却是满心震愕。

    她居然没离开。

    她还是私底下那么松散自然的模样,长发只以一条金色锦带系着,一套宽松的孔雀蓝常服,裙摆上镶嵌着小小的贝珠,看似简单,却又透着贵气。

    坐上床沿,她的眼底闪烁着微光,像是泪光,却又不太像。

    “真正的明遥死了吗?是你杀了他?”眼睛里的那层水汽后,是她一如既往的镇定自如,甚至稍显漠然。

    龙厉死死地盯着她,或许是她喝了酒,整个人都有些不太一样,她身上的那层硬壳,好似被剥开。

    他没说话,昨夜虽然过的很特别,但一见她,心再度躁动起来。只是她一开口,竟然是问这么扫兴的话题,他眸子一沉。

    “他没死。”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惜字如金,却又满心不快。

    秦长安抿了抿唇,却笑不出来,她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但此刻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人命,对于龙厉而言,不值一文。

    “为什么没杀?”她又问,面露困惑。

    一阵史无前例的暴躁卷入内心,他猛地加大手劲,甚至一心就想要她痛。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感受到她眼里有东西,那是多年来她从未忘记的一根刺,但谁也不知道,那根刺刺在她的心里,成了他们之间的鸿沟。

    “当年,温如意不是我杀的。”他咬牙,俊美的面孔上浮现暴戾之气。

    她骇然地看向他,眼底的水光反射着光。

    “果然,你一直是这么想的。”龙厉冷笑。“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没必要。春猎的时候,我已经得到你,他的存在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威胁。”

    她淡淡一笑,别开脸,却被他攫住下巴,只能跟他四目相对,接收他眼底传来的炽热情绪。

    “你不是向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粉唇微启,嗓音过分平静。“因你而死的人不少,多一个温如意不多。”

    龙厉脸色微变,眼捎绽放危险的冷光,他向来孤僻,就算天下所有人把他当恶鬼又如何?他们怕他,他就享受这种令人惧怕的痛快,但再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也无法明白他扭曲性格里的真性情。

    “我不能让你把温如意的这条命一辈子记在我头上,你再这么喜欢他,他也已经死了三年——”

    喜欢?她对于温如意,是谈不上什么男女之情的,那时候年纪小,但她这一点是分得清的。但她并不愿跟龙厉解释,而他的话却始终压得她喘不过气。

    如果他在昨晚解释温如意的死跟他无关,也许只是想让她心软,逃开那两鞭子。

    但如今他受了两鞭子,才说这些陈年旧事,似乎没有任何企图,只是要坦诚真相。

    “是,再怎么样,他都死了三年。”她静静地说。

    感觉到秦长安的话语仿佛利剑般射进他的心,强烈震撼着他,教他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唇。

    温如意的死活,对他有什么重要的?她是他的,这一点,无从改变。

    他的吻缠绵如雨,万般怜惜,在静寂的帐篷内,那缠吻的声响让人意乱情迷,想要索求更多。

    龙厉的手从她宽大的裙摆里钻进去,扯了好几下,才把腰际的软垫抽出来,摔在床下。

    他好似一头精力旺盛的野兽,再度爬到她身上,一颗颗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她对上他的眼,却发现他有着一脸不该有的急迫躁动。

    孔雀蓝的衣裳被从肩膀上拉至手肘,龙厉情欲勃发的眼锁定她,撩起她的裙摆,手掌反复摩挲着她纤细光滑的玉腿,此刻的秦长安很不一样,好似兔子一样绵软,不单是身体,就连心也一样。

    不是浑身带刺的刺猬,也不会一碰就会让人满手流血的玫瑰……竟然是兔子般的无害温暖,甚至让他冷硬的心也生出类似怜惜的情愫来。

    他满心狂喜,竟能让他看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龙厉倾身上前,手掌拂过她的脸,顺延着白皙的脖子,在往胸口掠去,哪怕秦长安眼底流露的脆弱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他反复品味其中滋味。

    拉高她的手,灼热的呼吸落在她手腕内侧,他的眼神不羁又邪佞,见她好似没那么恨他,龙厉的心就热了,身体的某部分也热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处,昨晚绑了一夜,粗劣的麻绳在他手上留下一道红色痕迹,甚至磨破皮,她有些微怔。

    “绑着也算是一种闺房之乐,你说呢?”他愉悦地低笑着,彻底把她压倒。

    “病态。”她回应地简单明了。

    龙厉笑了笑,病态就病态吧,他享受着两人之间的温存,比起昨晚的乌云压顶,今晚的气氛显然轻松多了。

    一番翻云覆雨后,龙厉的纱布上再度染血,他满足地环住她,其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她半合着眼,还记得龙厉第一次抱人的僵硬姿态,过分用力,抱的人很不舒服,有种要跟人同归于尽的错觉……她无奈一笑,此刻陷在熟悉的怀抱中,头顶的一声微微叹息,让她有些恍然若失,第一次见到“明遥”的场景再度重现。

    龙厉会对自己这么纠缠不休,所有事情都像是梦境一般,夸张而荒唐,让人不敢置信。

    床上的男人靠在床头,被子早已落在床脚,黑瀑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身上没有任何遮蔽,只有从肩膀缠绕到胸腹的几条纱布,但他显然不在意。

    哪怕受伤,也要不管死活地享受男欢女爱,哪怕受伤,也依旧高贵,不见半分狼狈失态。

    这就是他,一贯的他。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情欲后的迷蒙还未褪去,反而在眼捎之间染上惊人的艳色,从脸上无可挑剔的五官,直到脖子到锁骨的线条,全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身心的舒畅,抒发后的快意,全让他看来不像是人,更像是夜间的妖孽。

    秦长安终于明白,为何他即便不需要靠脸,也总让人能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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