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百里玄夜收起凝重的神情,理了理江小鱼肩膀上的落发。
江小鱼见百里玄夜没打算再说下去,也压住了要一探究竟的念头。
二人在屋中相视而站,一时竟有些相顾无言。
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下倒搅得江小鱼有些心烦意乱。
“百里玄夜,陪我下盘棋吧。”江小鱼将尘封许久的棋盒拿了出来,抓起一把棋子,落在棋盘之上,铛铛作响。
百里玄夜看了眼窗外,抿唇一笑。“今日怕是不行了。”
“怎么?”江小鱼满是不解。
“有客人来了。”
“谁?”
江小鱼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一扫棋盘,直接站了起来。
她话音刚落,磅礴的雨声夹杂这一道清越的声音便走了进来。江小鱼闻声,紧皱的眉头,不觉松了下来,略微勾起了唇角。
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江姑娘,江姑娘!”李扶摇人未到声先到,言语之间都是无法控制住的欣喜。
“扶摇公子,这厢有礼了。”
“得了,你还给我整这些虚礼……快快进来,我有要事跟你说。”
江小鱼走至门前,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李扶摇兴高采烈的拉进屋中。
一旁的百里玄夜,看着李扶摇抓住江小鱼的那只手,长眉不觉微微一蹙。
可惜李扶摇根本就没发现百里玄夜在这,照旧我行我素,就差没抱住江小鱼,直言哥俩好了。
“能让扶摇公子上心的好事,仔细想想,也就那一件了。”江小鱼微微一笑。
“哎,还真让你说对了。我告诉你啊……嗬……百里,你怎么会在这?”李扶摇看了看四周,本欲压低声音告诉江小鱼,却冷不丁的发现了一旁站在的百里玄夜……
“呵,本王在这还要跟你通报不成?”百里玄夜冷冷的注视李扶摇的那只爪子。
见到本王了竟然还不放,李扶摇你这是要上天啊。
“额,那个你不是跟小鱼闹掰了嘛……”
李扶摇像丢烫手山芋的丢开江小鱼的皓腕,使劲的在衣服上抹了抹。
汗,他刚只是一时情不自禁,真的没打算对江小鱼怎么样啊。
“扶摇公子似乎十分希望本王跟小鱼儿不和?”百里玄夜微微眯起眼眸,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哪敢啊……”
李扶摇一时之间感觉自己委屈不已,前两天分明就是百里玄夜要死要活的要跟江小鱼退婚,他怎么劝都劝不了。
怎么才过一天,这百里玄夜又恢复正常了?
“百里你的记忆恢复了?”李扶摇后知后觉的来了一句。
百里玄夜冷飕飕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哈哈哈……江姑娘的医术是越来越精湛了啊。”李扶摇连忙笑着打哈哈,随便转移了个话题,向着江小鱼求救似的眨了眨眼睛。
“王爷你就别捉弄他了。”江小鱼瞪了百里玄夜一眼,又给李扶摇倒了杯茶,“别忘了正事。”
“对对对,正事,你娘亲的那个嫁妆盒子。”李扶摇见屋中没有其他的外人,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抽出了一卷软布出来。
“这是寒蜘吐的丝所织成的布匹,寒凉入骨,若不是我有父亲给的火龙珠子,拿一刻怕也是受不了。”李扶摇解释道。
“寒蜘软绸,这种布虽然不算名贵,却极为罕见。”江小鱼搓了搓冻的发僵的手指,才缓缓揭开软布……
这是一幅地图,因为年份的关系,已经开始泛黄。若不是寒蛛布上绣着了一行小字,江小鱼怕也会将其当作垃圾扔掉。
“这难道是藏宝图?”李扶摇之前已经看过了地图,但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出来。
“你还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江小鱼指向布上的两句诗道:“灵月印泉千年白,龙降九天入梦来。这所指的正是先皇的真正寝陵。”
“不会吧,先皇的寝陵不一直在皇陵之中吗?”李扶摇不解。
“你说,除了天子,谁敢将自己比作龙?”
“额……不会吧,难道这图上所绘的地方,真是先皇的寝陵的所在地?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有什么地方常年下雪?还有灵月印泉的风水呢?”江小鱼眯眼笑的跟只小狐狸似的。
“云梦山?”李扶摇眉头一蹙,“若真是那个地方倒也有可能。”
“到底怎么样,我们去一趟不就知道了。”江小鱼纤手一指地图道:“你看,这地图上所绘,像不像风水中的二龙戏珠?”
“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小鱼
,没想到这地图画的如此隐晦,还是被你一眼看破了,看来你的风水造诣又精进了不少。”
“只是细心了一些而已。”江小鱼微微一笑,倒也没有自恋起来,她看向一旁的沉默不言的百里玄夜道:“王爷,你对此图有何看法?”
“就算它真是先皇的寝陵又如何?难道非去不可?”百里玄夜坐回椅子上,略微不解的看着江小鱼。
“我只是想弄明白,先皇为何要将他寝陵的地图给我母亲,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江小鱼走到百里玄夜面前,挑起嘴角,“难道王爷不好奇吗?”
“还好。”百里玄夜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才继续道:“去可以,但我们得先完婚。”
“……”
江小鱼被百里玄夜才猛然想起来,她过两天可就要嫁人了。
“怎么,这次小鱼儿要推拒本王吗?”百里玄夜温和的看着江小鱼,眼底藏匿着隐隐的失落。
如果江小鱼真的想要去探那个寝陵,他倒是可以动用下自己手下的力量。
“额,那就先成婚之后再去寻先皇墓。”江小鱼略一思索便拍板决定。
百里玄夜怡然自得的抿了口茶,对江小鱼这个决定十分的满意。
……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终于到了百里玄夜跟江小鱼真正大婚的日子。
这一天,天还没亮,百里玄夜便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早早的守在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