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心拎着聚味斋的打包袋,看着没什么分量,却在她手里越来越沉。

    下腹的坠痛感越来越明显,腰也酸疼得厉害。

    她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靠着旁边的岩壁,胸口像压了大石头似的喘不上气儿。

    额头有些发痒,她抬手摸了下。

    一手的潮湿。

    明明她觉得身上发冷,怎么还出汗了呢?

    休息片刻,直起身继续往上爬。

    越来越没有力气,手里的一碗粥几乎要将她压垮,身体像被掏空了一般。

    叶倾心扶着岩壁,一步一步爬得艰难。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道两旁的路灯亮起。

    过了不知多久,叶倾心眼前一黑,险些摔倒,意外地,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那双有力的胳膊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很平很软的地方,再然后是车子行在山道上的摇晃感。

    这种摇晃感让她昏昏欲睡。

    鼻尖萦绕的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

    车子停下,她被人抱出车子。

    叶倾心有意识,只是眼皮子太沉。

    “叶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张婶焦急的声音。

    “阿渊?”盛文琼看见景博渊先是惊喜,再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人儿,脸立马拉得老长,“阿渊,你竟是为了一个下人回来的?”

    ‘下人’二字,很刺耳。

    景博渊怀里抱着一个成年人,看着却很轻松,面不改色,好像没怎么用力似的。

    他不咸不淡地望向盛文琼,“就算是下人,也是我景博渊的下人,还轮不到外人来使唤,余太太若想耍主人的威风,还请回盛家,这里地小,容不下余太太的光辉,请回。”

    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而平静,只是吐出来的字,有些尖锐。

    “阿渊你……”盛文琼脸色骤变。

    他居然这样跟她说话,她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

    只是还不等她说什么,景博渊已经抱着叶倾心上了楼,进了主卧,将叶倾心放在床上。

    吩咐张婶,“冲杯糖水过来。”

    叶倾心满头虚汗,嘴唇发干,肯定是又渴又虚。

    张婶下楼,盛文琼还没走。

    “那个下人究竟是谁?跟阿渊什么关系?”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在萧家寿宴上那样维护已经不正常,现在又抱在怀里,那么暧昧,难不成景博渊看上了那小丫头?

    “余太太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她只是个下人。”张婶用盛文琼的话来堵她。

    “你……”盛文琼气得刚要发作,想起自家女儿还痴恋着景博渊,又强忍下。

    张婶迅速冲好糖水,端着上楼时,踌躇片刻,对盛文琼说:“余太太,景先生说让您没什么事就先回去。”

    这是明着赶她走?

    就为了一个下人,他连世交之情都不顾了?

    盛文琼咬牙切齿,愤愤地拎起包走出去,脚步踩得很重,显然气得不轻。

    糖水来了,景博渊接过来试了下温度,刚刚好,他将叶倾心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喂她喝水。

    叶倾心很配合。

    一杯糖水下肚,顿时好了不少。

    她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眼珠子黑白分明,晶莹剔透,让人在她的注视下如被春风拂面,心旷神怡。

    景博渊把她轻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你好好休息,一会儿会有医生过来。”在接到叶倾心之后,他就打了电话给程如玉,让程如玉安排医生过来。

    “不需要请医生。”叶倾心忙说,声音有点哑,“我没事……”

    景博渊紧了下眉头,“都这样了还没事?乖,别逞强,等医生来了给你做个检查。”

    叶倾心:“……”这语气,怎么让她感觉自己像个不听话的孩子?

    对着景博渊,她有些说不出来例假的事儿,抬眼欲说还休地看了眼张婶。

    不愧是女人特有的秘密,张婶秒懂,说:“叶小姐是来例假了?”

    叶倾心耳根泛红。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你早点告诉我,我就给你冲杯红糖水了,不过现在喝也不晚,我立刻去给你冲。”

    叶倾心:“……谢谢”

    张婶走前又说:“景先生不要担心,女孩子来例假总会比平时虚一点,叶小姐大概是走了太久的路,累着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我等会儿做点补血的食物给叶小姐。”

    景博渊面无表情,淡定自若地点了下头,对叶倾心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就走出主卧。

    走廊顶部的灯光洒下来,照在他耳边,那里,分明有一抹不明显的红。

    不多会儿,一位中年女医生过来了。

    给叶倾心做了简单的检查,没什么问题,只是血糖有些低,加之劳累过度,多休息一下就好。

    景博渊在旁边听了皱眉。

    记得上次雨夜他的车撞到她,他送她去医院,当时医生也说她有点低血糖。

    “低血糖?”

    医生解释:“看景太太这么纤瘦,大约是营养不良所致,女人为了美减肥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节食太过,还是健康要紧,而且女人特殊时期身体本就比平时虚弱,景太太要注意多休息,别太劳累。”

    医生说着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葡萄糖口服液,“这个一次喝一支,一天三次。”

    “您误会了,我不是景太太。”叶倾心解释。

    医生愣了一下,脸色略有些尴尬,张嘴正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自己的失误,景博渊面无表情对张婶道:“送送医生。”

    送走医生,张婶开始准备晚饭。

    主卧内。

    景博渊坐在床边,开了支葡萄糖口服液,递给叶倾心:“喝了。”

    用那种不容商量的语气。

    叶倾心皱了下眉,之前喝了一杯糖水,紧接着又喝了一杯红糖水,她感觉自己好了很多,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也没有了,应该不需要再补充糖分了。

    但看景博渊那不容商量的架势,叶倾心抿着唇,愣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乖乖地接过来喝了。

    甜甜的,很清新的感觉,口感还不错。

    景博渊盯着她乖巧的小模样,眼底滑过一抹笑意,旋即又蹙起眉头,营养不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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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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