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姐姐,我”邵琏抿着双唇。
“邵琏,人贵有自知之明。”王莺时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从前是什么模样,我不予追究,但你再敢做出算计荀大哥之事,别怪我不顾相识一场的情面”
王莺时说完径直进了王府内厅,看见房门前只管家一人,笑问:“你家王爷何在”
“轻佛寻我何事”荀卓文从屏风后走出。
王莺时无奈的摇头,唤道:“梁大哥”
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必是叫人以为讽刺意味十足,毕竟在人家家里,自己却比主人还随意,确实有些说不过去。不过,这话若是从王莺时嘴里说出来,梁紫霄便知她是在抱怨荀卓文,与自己没甚干系。
“理他作甚”梁紫霄挥手,甚是不在意。
“不过”王莺时秀气的眉渐渐拢到一处,“荀大哥先前说七日便回,到如今已逾期好几日,该不是”
梁紫霄沉默了,盯着王莺时布满担忧的面容半晌才道:“放心便是,我与他是有联系的。”
他哪里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分明是为感情之事伤脑筋,心中太过烦闷,出去散心去了,又哪里会有什么危险
“那便好”王莺时听罢,放下心来,“也不知荀大哥何时回来,他是应下我要去雅俗居的开业礼,可不能食言而肥啊”
“这点你尽管放心便是,他这人你还不清楚应下之事断无毁约之理。”
“那倒”
“梁公子。”王莺时正说着,便见管家从外面进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哦”梁紫霄皱眉,“出事了”
“是”
管家偷看了王莺时一眼,被梁紫霄抓了个正着,道:“轻佛非客,有何不可说”
管家看着梁紫霄,心里暗道了声小祖宗,若是他晓得自己要说的事,也不知还说不说得出这样的话
管家抹了抹额上的汗,那俞家二小姐可真是为难缠的主,说上几句便惊了他一身的冷汗,唯恐叫人看出端倪
“俞二小姐过府”
“什么”
梁紫霄“腾”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管家看着他,看吧,他就知道会如此
若是来了俞夷府的丫鬟,管家尚且可将人拦在门外,可若是俞云清来了,他却是没办法的。像俞云清这种身份,即便王爷在府中却不想见,那也必须得请到会客的厅里伺候,毕竟,将客人拦在大门外是件极失礼的事。
“你不曾有人乱说吧”梁紫霄挠头。那小姑奶奶可不好骗,万一叫她看出点门道,那还得了
王莺时看着梁紫霄这种反应,黛眉微敛。
“不曾不曾,二小姐那头儿皆是暗卫在伺候,断然是不会胡乱开口的,梁公子尽管放心便是。”管家连忙道。
梁紫霄沉默了,抱着双臂在内厅里转来转去,王莺时看着梁紫霄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道:“梁大哥,你这是”
“罢了罢了。你管不了的,这是大哥自己造的孽”梁紫霄记着眉头,荀卓文那小子再不回来,他的计划可如何施行
要知道,俞云清可是不会任由事情这样发展的,再这样闹下去,保不准那姑娘又要做什么,俞云清这女子可是出了名的任性妄为。
言外之意,俞云清催人了。
这女子,如今都要入夜了,还不晓得回避着些梁紫霄暗暗在心里抱怨着,对管家道:“你去说与她,王爷病了,不宜见客。”
管家得了吩咐下去办事去了,尽管,他并不觉得这话能湮了俞云清的心思。
“病了”俞云清放下手中的茶杯,垂了垂眼眸,“既是怕将病气过给我,驳了他的心意也是不好,不见倒也罢了。”
“俞云清这般好打发”梁紫霄有些不可置信。
“公子,二小姐还有后话”管家看着梁紫霄,思忖了一下,似乎是在纠结如何转述更为妥贴,“二小姐说,凤凰卫遍布城中,却不愿以此查探心爱之人私隐之事,故此作罢,从不动此心思。但王爷身体抱恙,甚为牵挂,若是三日后王爷仍不可病愈,便请俞夷府世代府医过府为王爷请脉。”
“俞二小姐还说先前曾与杨大人先礼后兵,虽心内不望往日情景重现,可若王爷久病不愈,心下也实在担忧,凤凰卫虽落败许多,但拼尽全力在那大宅子里搜罗
一圈大抵还是办得到的。如此虽莽撞了些,却也并非头一回,因而不算生手,到时自晓得时刻注意,定不会破坏了府中陈设。”
梁紫霄好不容易才坐下,结果还未曾坐稳却又听见这样一番犀利言辞,险些没从椅子上跌下来,听这话的意思,要硬闯
这这是姑娘家该干的事吗瞧瞧叫荀卓文给惯成什么样了
俞云清回家后一直很烦躁,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才能缓和与荀卓文的关系,他总是回避,这让她俞云清开始怀念赏雪还在身边的时候,赏雪她总是有办法。
按理来说,赏雪早该回来了,可为何到如今都没有赏雪的消息,难不成不会,若是赏雪出了事,依着陈焕对她的心思,早就闹翻天了。那就是纳兰家那边有事
邵集郡
“花醉霜寒,跟上”听雨一身男装打扮,故作风流地拿着把古扇轻摇着。几年过去,她的身材完全长开,高挑的身材,清秀的面容,不见丝毫扭捏的举止,再梳个男儿发式,倒真有几分俏郎君的模样。
“姑公子,您慢着些”花醉霜寒在她身后喊着,她们两个虽身怀武功,可在这庙会上显然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庙会上人挤人,推开一个又来一个,尽管两人极力排开挡在眼前的人,却还是根本跟不上跳脱的听雨。
“将军”花醉霜寒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纳兰记石,惊讶道。
“都回吧,有本将军护着便是”
花醉霜寒二人犹疑了一下,依言离开。听雨一回头发现看不见二人的人影了,不免着急起来,这时却见一张讨厌的脸出现在眼前,顿时明白过来。
听雨一声冷哼,转身便走。这人说要放她自由,却又不准她出城,假仁义
纳兰记石摇头苦笑,再等等吧,等她心里有了他,就放她自由,至少那时,她不会只想着逃离。前些时日多亏赏雪来做客,给他讲了不少听雨童年的趣事,告诉他不要逼得太紧,如今,他与这姑娘的关系总算有些缓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