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利川向西门户的陵城,这个在地图上并不起眼的小城,此刻正如一道闸门,横卧在转向奔袭中比亚新京的二十万亚丁军之前,烈烈风中,厮杀声如浪而来,两万中比亚军面对亚丁军队的猛扑,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被打崩溃,成百上千的溃军朝着陵城逃亡,
赫比亚苍劲有力的手指握紧成拳,目光泛红紧紧盯着陵城方向,如他一样,其他的亚丁将军都是一脸绷紧神色,数万大军连夜袭的猛力突进,所为的就是让中比亚溃军冲开陵城的城门,在利川驻扎了足足十几天,亚丁军方面早就摸清了陵城的信息,中比亚朝堂派驻的两万中比亚军就驻扎在陵城,说是协助,其实就是监视,而亚丁军方面故意装出无所谓的状态,除了稳住中比亚朝堂之外,还有就是在这关键时刻,为打开陵城这道闸门
风行咧咧,草波拂动,千名亚丁精锐轻骑兵借着一开始战场的混乱,已经摸到了陵城五百米外,就等着陵城城门洞开的那一刻,此刻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看着陵城那在火光中明灭闪动的大门,夜风扑面,全都是血腥的味道,赫比亚抬起手斩钉截铁的指向远处的陵城,“如果城门三十分钟内不开,那就转为全军强攻,哪怕是用人填,天亮之前,也要把陵城给我填下来”
“遵命”
亚丁将军们神色昂扬,整齐应声,一股冲天的气势蔓延,转向奔袭中比亚新京,陵城恰恰就卡在这咽喉上,这次能够被亚丁国内抽调出来远征中比亚的部队,都是亚丁军方拥有相当作战经验的部队,甚至还有不少是有七八年征战经验的老兵,因为东方出海口的丢失,这些原本被部署沙洲一带的精锐都被投入东方战场,成为亚丁王国这次百年国运赌注的一部分,对于这些刚刚经历了与埃罗帝国惨烈作战过的精锐而言,无论是战斗意志还是经验都是最顶级的水准,
本来他们认为已经在草原人数次南下中耗光了精锐部队,完全就是苟延残喘的中比亚朝,就是一睹几乎都被掏空了墙,只需要猛力的一脚,就是轰然坍塌
但是局面完全不对,抵达中比亚足有两月,却是连一个小小的泸州都拿不下,中比亚世家之一的龙家军,就让他们知道了中比亚不是没有真正能打仗的部队,什么才是中比亚血性的军人,而如龙家那样的世家军队,谁又知道在中比亚朝堂里有没有,有多少,一旦等到天色放明,亚丁军转向攻击陵城的消息传回中比亚方面,那时还想要轻松逼近中比亚新京的难度就会大增,时间,对于亚丁军而言就是尸山血海,是平添上数万亚丁战士的尸骨,打不下陵城,就是如此,用红了眼睛也不足以形容亚丁军必须拿下陵城的决心,
陵城城门,陈东阳一双眼睛愤怒的都快裂开,看着那一排排朝下的城头箭簇,气的浑身颤抖,自己好歹也军部阁排名第四的重臣,中比亚方面全权负责此次亚丁人北进的军方大将,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陵城守将给阻挡在外,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个奉承彰武军主就是颜面尽失不说,此次亚丁军转向,自己可谓是监看不利,还导致两万大军白白战死,怕是连手中的奉承军权都会被人夺了去,来自身后的呐喊声,更是让他绝望,嘴唇颤抖,这斌峰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恭敬有加,怎么到了这时候,翻脸不认人
斌峰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了咬牙”也只有这样了,你立即带领一个中队去城门,只要陈东阳进入城门,立即封门“ ”明白“副官点头,带着一队执法队而去 ”上面的人听着,我以此次北进全权特使的身份宣布,陵城守将斌峰擅自妄为,不遵军令,就地解职扣押,谁打开城门,谁就接替斌峰成为陵城守将“陈东阳还在城门下扯着声音喊着,突然城上传来斌峰的声音”陈大人不要喊了,这城门,我开了,马上进来就是了“就在声音传来的时候,陵城沉重的车门从里边发出咯咯的声音,竟然真的从里边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并不大,刚好可以让一两个人通过,只是在众多溃军眼里,这缝隙就是救命稻草,这时候什么也不管了,直接就是涌了过去
“开门了”
“有活路了”
一阵阵的喊声,下面人头窜动,上千的溃军一下都涌到了城门位置,为了活命,谁还管什么同袍,瘦弱一些的直接就被挤开,强壮的相互扭打在一起,陈东阳在几名护卫拉扯下,也是东摇西摆,勉力朝着城门的位置靠过去, ”让我进去啊不要挤啊“ ”让开啊,不让开老子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