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涨红的脸,突然笑了笑,“不会,我要是嫌弃你,不会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了。”

    悠悠突的从床坐直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又忽然间泄气般低下去,“你一定是为了敷衍底下那些人吧,不过算是假的,你也不要挑我这么狼狈的时候说啊?求婚呐,怎么说我也得穿得高雅大方,在众人的见证下,接受你的钻戒吧?”

    薄靳晏本来板着脸等她的回答,这一刻却被她逗笑了,“原来你理想的求婚场景是这样?那下次我再准备妥当,满足一下你好了。”

    喻悠悠窘了,摸了摸鼻子,尴尬说,“也不是。”

    “也不是什么,不过我觉得你的这个想法太俗了,笨蛋都这样俗气吗?”男人取笑她。

    “别笑了,还下次呢……”一次都够糗了。

    悠悠百般埋怨的嘟囔着,忽然回过神来,一下子从床蹦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说下次……下次?你是真的打算向我求婚?”

    薄靳晏一本正经看着她,伸手帮她把因为动作太大而滑开的浴袍领子揩了揩,“这么多人一起见证着呢,还能有假?恐怕明天要见报了。你怕么?”

    悠悠的脑子有点打结。

    这是求婚?怎么这样求婚了?

    “你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都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一点儿都没有做好准备啊,还有,我觉得咱们发展的也太快了。”喻悠悠有点儿回不过神来,连续问了几个问号。

    薄靳晏认真听着,等她说完,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捏了捏她发烫的脸颊,“咱俩三天两头的吵架,我不把你占住,那岂不是会可能给人可趁之机?我才不会便宜我的情敌们。”

    “情敌,才没有呢,你哪有情敌,倒是……倒是你!”悠悠从他腿抹过身,双手强硬的掰正他的脑袋,鼻尖对着他的鼻尖,气势凛凛问,“那你说,是我好看还是佟嫣然好看?是我优雅还是她优雅?是我更配的你,对不对?”

    悠悠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薄靳晏一阵怔愣,继而拍拍她的头,“你喝了什么?”

    悠悠歪着脑袋响,“一杯像彩虹一样的饮料,不知道是什么酒,反正颜色特漂亮!”

    薄靳晏有点哭笑不得,“越是颜色艳丽的酒后劲越大,不能喝酒还逞强,果然是一个笨蛋。”

    悠悠索性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吊在他身,“是,我醉了,不过你跟我求婚,我都记着了。你不许趁我醉了耍赖不作数,我跟你说,我有证人的!楼下都是我的证人!”

    “好了好了,我说过的话,绝不反悔。”他摸着她的脑袋,像哄个小孩子。

    喻悠悠却不依不饶,“那个佟嫣然,真气死我了!说我是杂草,说我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卑贱的出身!气死我了,那罐可乐明明应该泼在她身的,为什么最后倒霉的是我?呜呜……”

    她趴在薄靳晏胸前,似哭似嚎,自言自语的发泄着,“我不想出口气么,结果没撕开她的面具,反倒让自己更丢脸了,呜呜……薄靳晏,我真的配不你吗?”

    薄靳晏听了不知做何表情,只是万分温柔的抬起她的脸,然后亲了亲她的鼻尖,“配不配的,我心里知道行。”

    她反抗,“那不是等于没说吗?”

    薄靳晏笑道,“你是杂草也好,凤凰也好……我喜欢行。”

    悠悠飘飘然,“这还差不多。”然后崴在薄靳晏身又别扭起来,“今天的造型师肯定有问题,这双高跟鞋我穿着一点儿都不舒服,还有点儿磨脚,痛死我了。”

    “真是这样,痛?”

    悠悠翻个白眼,“当然啦,我可是穿了一晚,现在脚趾都还疼。”

    薄靳晏起身,把她按进了沙发里,然后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回来,蹲在她面前,说,“来,把脚伸过来。”

    喻悠悠讷讷的,抬起一只脚。

    只见薄靳晏握着她的脚踝,帮她脱下足足八公分的碎钻高跟鞋,然后是另一只。

    悠悠把脚放进了热水盆里,温热的水流仿佛抚慰了她浑身的经脉,薄靳晏把手伸进水里,帮她揉了揉有些红肿的脚背,悠悠靠在沙发,舒服的闭了眼睛。

    然而薄靳晏的手并没有仅此而已。

    他的五指顺着脚踝开始有节奏的移动,帮她按摩舒缓着脚底和小腿的肌肉。

    悠悠虽然因为酒精的缘故脑袋里还迷迷糊糊,但也觉察到不好意思,猛的睁开眼睛,自而下推了推薄靳晏的肩,而他只是笑笑,继续手的动作。

    悠悠怔怔的看着水里自己的双脚。

    那并不是如书所写的盈盈可握的一双玉足,甚至因为长期打工,站台,脚跟处都磨起了薄薄的茧,碰到手心的触感应该并不怎么样。

    可薄靳晏并没有丝毫变化,依然耐心的按摩着她的脚底。

    忍不住自怨自艾的说了句,“我的脚很丑吧?”

    薄靳晏的手稍顿,然后拿过干毛巾,那样把她的双脚抱在怀里,一只一只擦干净。

    然后抬起头,一字一句郑重的纠正她,“这样的脚并不丑,甚至绝大多数的人都生了一双这样的脚。你并不是要去做脚模或是什么,你能够健健康康,和普通人一样,我很满足了。”

    她本来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一个人啊,要不是遇到薄靳晏,她也许根本没机会出席这样的生日宴会,更没法穿这么华贵的礼服。

    可偏偏是这样一点儿也不普通的薄靳晏,看了普普通通的她,让喻悠悠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安心。

    这之后薄靳晏把她抱起,放在柔软的床里,然后自己起身,去倒洗脚水。

    喻悠悠则陷在柔软的被褥,用枕头埋了自己。

    ……

    ***

    薄靳晏开会开到十一点。

    冗长的会议结束,有人提议去吃宵夜,薄靳晏沉默的晃一晃手待处理的件,众人了然,全部安静的离去,不打扰他。

    人走茶凉,办公室变得空落。

    只有他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回响。

    似乎有人去而复返,薄靳晏听见脚步声靠近自己,他没抬头。

    余光瞥见一杯热饮被放在他手边,他眉头一皱,“换杯黑咖过来。”

    “黑咖伤胃,还是喝热茶吧。”

    这声音……

    薄靳晏“嚯”的抬头。

    喻悠悠把一个个快餐盒摊开,摆办公桌,“还没吃饭吧?这些我都在外面的茶水间热过了,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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