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洛清舞的病房里,靳老爷子板板正正的坐在洛清舞的病床前,一脸的微笑,像是一个慈祥的爷爷看小辈。

    “洛小姐,你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在这期间,你的任何治疗费用,都由我这个长辈掏,你也甭跟我客气,你去码头,都是因为言琛在那里,你出事肯定有我们靳家的责任,所以啊,你这个医药费,我们靳家该出。”

    洛清舞一下子明白了,靳老爷子这是要跟自己划清界限,顺便让靳言琛跟自己撇清关系,这不,连医药费都计算在内了。

    靳言琛太过幸运,身份高贵显达,又有这么多的亲人关心,反观自己,作为一个曾经叛逆的养女,现在洛家的养父养母已经开始嫌弃她了。

    可无论在何时,她都不愿意透出自己的弱势来,她扬起脸对靳老爷子客气的笑,“爷爷您真是客气了,我也知道,您说这些,是为我们小辈好,我也答应你,不会因为私事主动去找言琛,可有一点,我必须说明一下,我去码头找言琛,里面有私事,也有公事,集装箱掉落也是意外,跟他无关,警察都这么说,所以这医药费,还是由我自己承担较好。”

    靳老爷子点点头,心里暗叹,好一个机灵的丫头,明明听懂了他的意思,还能回话回的滴水不漏,好一个“不会因为私事主动去找言琛”,这么说,因为公事可以找言琛,言琛可以来随便找她?

    看来呀,这次晚晚这丫头,碰了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

    也罢也罢,为了自己的孙子和晚晚好,他也豁这张老脸了,索性把话直接摊开来说:“洛小姐,我这个死老头也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什么曲的弯的都见多了,也玩腻了,你也别跟我这个老头玩什么躲猫猫捉迷藏了,今个儿咱又见面了,也算是一种缘分,咱也都算是明白人,说话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别怪我讲话太直接,要是你嫌我说话不听,你当我老头儿头脑不清吧,但我今天有几句话必须讲,你知道洛小姐当听不当听……”

    “爷爷,您说吧,清舞是小辈,听听长辈的话,肯定是有好处的。”洛清舞一片虚心,把姿态放得很低。

    “那好,我是个畅快人,你让我说,我现在说了,虽然我的孙子言琛和你谈婚论嫁过,但那也是过去了,当年那段感情,也过去了,算再深刻也那样了,现在晚晚是言琛的妻子了,他是对晚晚有责任的,依着你现在的身份,真的不适合再和言琛过多接触,为了避免弄出不必要的误会,也为了让晚晚安心,你以后别和言琛联系了,好吗?”

    洛清舞在靳老爷子开口时候,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她真正听到,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真的听到这些话,还是觉得像一把把重锤砸在自己心口,让她整颗心都是心如刀绞。

    几年前和靳老爷子的第一次见面,靳老爷子对她亲切慈祥,而如此,靳老爷子不由分说的维护起了林晚晚,她不明白,为什么本该自己拥有的东西,全部被过渡到了林晚晚的身!

    林晚晚抢走她的东西,她再抢回来,这完全符合逻辑,可为什么人人都在替林晚晚说话,在这场三个人的感情博弈,到底谁才是弱者!

    林晚晚在她面前,公然和靳言琛秀恩爱,受伤害的是洛清舞呀!

    她压抑着情绪,撩了一下耳畔的一缕发,压低声音,柔柔弱弱的对靳老爷子说,“爷爷,洛家虽然不如靳家,但也算是半个名门望族了,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我和言琛的事情,我心里自己有计较,而这次他是为了救我受的伤,他的医药费应该我出,但是,我想按照他的性子,他不会要的,那他给的恩情,我还是有机会再还吧,在他晕倒的那一刻,我也跟他说了,他的好,我是一一记在心的,从没有敢忘记分毫,爷爷,洛清舞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也懂得礼尚往来,所以爷爷,很抱歉,您说的,我做不到。”

    靳老爷子被噎住,这小丫头岂止是“不简单”三个字能概括的了的,说什么言琛救了她的命,说她欠言琛的,还说要报答言琛,是要以身相许么?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了,时代都这么进步了,怎么还玩卖身葬父、以身相许的戏码!真是不开化呀!

    靳老爷子心道坏了,用力站起来,想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提点这个不开化的后辈,“洛小姐,靳家不缺你这点恩情,言琛也不缺,接下来你要做的,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这年轻人呀,做事都不太计后果,我是老头子,是过来人,在这里提点洛小姐这样一句,不算是过分吧!”

    洛清舞听出来靳老爷子的警告,但依旧不改倔强,纤长指甲倏地紧扣在手心,佯装镇静道,“爷爷,我年轻,年轻人输得起,为了不让自己以后后悔,我肯定是万万不能忘记言琛的好的。”

    靳老爷子被气得闷闷的,好哇,这是在示威呐,你这意思是说,怎么着也不放手吧,你要一定要缠着我孙子是吧!

    “好好!你们年轻是好啊,洛小姐,好话不多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一刻也不远多呆,拄着拐杖转身走。

    靳老爷子从洛清舞病房里出来,简直气得不行,本来还以为洛清舞是不懂事,不知道权衡,留恋着旧情,所以还赖在言琛身边,几日这一会面,他才算懂了,这个女人,分明是来势汹汹的。

    她不但是留恋旧情,还想去拆散晚晚和言琛吧,真是——不知羞耻呀!

    刚走回到言琛病房的门口,碰见乔弈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正着,靳老爷子稳不住,差点跌倒,还好乔弈反应机敏,及时扶住靳老爷子。

    靳老爷子对洛清舞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会儿又差点被撞倒,整个人都晦气了,不免蹙眉,“乔家小子,这么多年了,你咋还是毛手毛脚呀,都是大孩子了,还不知道稳着点。”

    乔弈囧了,靳家爷爷从小看着他长大,一直当他是孩子,忙转移话题说,“傅爷爷,你去找洛清舞了?怎么样怎么样?”在靳言琛的问题,乔弈保持着八卦作风。

    不提这也罢,又被提起,靳老爷子不满的唏嘘,用眼狠狠剐了洛清舞的病房方向一眼,“可别提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一个不靠谱。”

    乔弈继续囧,靳老爷子这一句骂了多少人,一个一个不靠谱,其的一个,肯定有他自己的吧,他纵使再不济,也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傅爷爷,到底怎么了。”看靳老爷子这表情,他知道大事不妙,他一直觉得洛清舞这女人不可小觑,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呀。

    “那个洛小姐,是铁了心了,存了心的,哎呀呀,你说我们言琛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被这么个女人给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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