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天文学 > 殡葬笔记 >第324章 浮尸(五)
    第324章浮尸(五)

    却未曾想,几年后曾淑芬在一个下雨天回来了。

    现在的她越发漂亮,要不是有她身世不明的这个梗在,村里不定有多少小伙子成为追逐她的对象。

    曾淑芬是回来过老娘过生的,她买了一个很大的生日蛋糕,邀请了平日里跟老娘较合得来的邻居来庆生。村人们听她说外面的世界,见识,还有她的穿着打扮,一个个都啧啧称。

    没有人知道曾淑芬在外面做什么,总之在老娘年满六十的时候,她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外地人,她属于晚婚,但是看起来好像不错。

    很长一段时间,曾淑芬没有回家,她老娘生病了也没有回来看一下。

    村人们猜测曾淑芬可能是有孩子了,带孩子的人没有那么多空时间。

    可在不久后她又回来了,并且没有再出去,还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

    又在不久后,有人听到说曾淑芬跟那个外地人离婚了,她带回来的东西是证明。

    事实的确是的,曾淑芬没有出去了,她对人说:小时候我妈伺候我,她老了,我要守在她身边。”

    村人们没有看见曾淑芬有孩子,她虽然结婚离婚,但是一丁点都不影响她的容貌,稍稍一打扮,能迷死几个人。村里多的是光棍,对她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

    田里的活路有人帮忙做,曾淑芬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风言风语过日子已经成为习惯,你爱说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

    用村人们的话说,曾淑芬嗑瓜子都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充满挑~逗意味。

    曾老太太终于一病不起,曾淑芬尽孝道伺候老母亲吃喝拉撒睡整一个月下来,人瘦了一圈,却越发的妩媚迷人了。冬天是老弱病残最难熬的日子,曾老太太在闹大地震那一年的冬天去世。

    曾淑芬也好像本分了不少,家里的田被租用,她开了一个小店在村口。

    时不时的弄几个小菜也能卖几个钱,来小店喝茶喝酒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冲曾淑芬来的。

    村长那会也喜欢去小店,只要生产队有什么活动,如开会什么的,他号召大家去曾淑芬开的小店,一个可以照顾她的生意一个也可以把人更集一点开会也更加方便。

    这样子才像是人过的日子。

    曾淑芬徐娘半老,却还是风韵犹在。说她闲话的人总是能找到新的话题来议论,起当年来,这些人也只敢在背地里嚼舌根,当她的面,还是客客气气的。

    人家现在开店了赚钱,是干的正事,谁敢胡说八道?

    可没想到的是后来,某一天,记得那天下雨,下雨小河的水猛涨,浑浊的河水翻滚着咆哮着,这样子持续了好几天直到雨过天晴才降下去。曾家湾地势较其他地方低,逢夏季末雨水多涨洪水,在地铁实施修建之后,河床经过大量的淘洗,再也没有涨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河边的地方有垂钓爱好者。

    这些垂钓爱好者都是外面进来曾家湾的,曾家湾也有钓鱼的,但是捞沙的钓鱼的还多。

    所以一涨水之后,钓鱼的,捞沙的忙的不亦乐乎。

    曾淑芬的小店不知道什么原因关了,她单家独户也没有人去看,有钓鱼的经过小店,习惯把车啊什么的放在哪,然后去到河边钓鱼。

    要说曾家湾钓鱼的好去处,那一湾回水沱最多鱼,大鱼小鱼在天气闷热的时候,能看见跳出水面,白晃晃的鱼肚皮太诱~人了。所以只要涨水期一过,你看那曾家湾河边蹲不少人,都是一水的老少爷们,一个个严阵以待,看谁有能耐钓一尾超级大的鱼来。

    涨水必然淹死人,水打棒对土生土长在河边的人来说,见多不怪。

    各自把自己家里人看好,万事大吉了,谁管他淹死了谁,有水打棒都会来看热闹。

    这水刚刚过了汛期,浑浊得很,飘飘悠悠从水底冒水打棒起来,钓鱼的都惊得大喊:“水打棒。”胆小的吓得一颗心呯呯狂跳,胆大的不但不后退,还朝那水打棒使劲的瞅。

    然后村里男人们用工具打捞,女人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猜测这具尸体是不是游冲下来的。

    谁知道在把尸体打捞来的时候,有人惊叫说:“这不是曾淑芬吗?”

    曾淑芬死了,是溺水死的。

    娇容变得惨白,嘴唇也很白,浑身肿~胀,特别是肚皮膨胀得厉害。乍一看像怀孕要临盆的孕妇,曾淑芬是没有男人的,也不可能有孩子,有人报警。

    附近派出所来人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痕迹,断定是她各人不小心掉水里淹死的。

    这件事在我看来疑点颇多,十里坡村草草了结这件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当然这件事在十里坡村看来,事情越小越好,要是说这里死了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人怎么死的,得想法遮掩过去了。因为这一片有可能成为商家买卖开发的地方,但凡有什么不好的事都必须掐断在萌芽。

    听完村民们的讲的事,我跟秦简在村长的安排下的房子里各自休息,明天不明生物咬死牲畜一事继续调查。

    村长跟他婆娘很晚才回来,知道我们睡下了也没有来惊扰,各自洗洗睡觉暂时无话交代。

    我跟秦简一床之隔,在床折腾许久,我还是忍不住问:“秦简,你觉得曾淑芬这事有问题吗?”

    “疑点多,我是不知道派出所怎么弄的,可现在我们也不好去查这件事。”

    “我睡不着。”

    “怎么?你想查,从那下手查!”

    “等着瞧,我觉得咬死牲畜这件事不简单。”

    “睡吧!别把不相干的两件事生拉活扯在一起,我是真困了。”秦简打哈欠,不耐烦的翻身真睡了。

    我手枕头,仰望黑漆漆的屋顶,耳听来自四周传来的唧唧虫鸣声,接着听见淅淅沥沥好像下雨的声音,也更像是有人撒沙落在屋顶的声音。抬眼看窗口,外面黑漆漆一团,分辨不清楚是植物还是房屋,还是本黑德彻底的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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