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找不到尸首未必是坏事啊,至少我们还可以抱着一线希望,夫人也被海浪冲到了某个海滩,或者是在我们之前被别人救了。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投射在海里,顾卓已经派人在附近的几个居民集中地区展开调查和搜索,有警方配合网络同步追踪,只要夫人还活着,我们就一定会找到”
迟严风觉得自己的心口宛若被人撕开了一个大洞,那种感觉,会揪着你让眼泪哗哗的往外流,根本不受控制。
他已经绝望了。
只是隐忍的情绪迟迟没有爆发。
因为还有恨。
“去把顾卓叫进来。”
他突然转移话题,让阿玄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点头,“好,您稍等。”
还不等阿玄起身,顾卓已经和保镖谈完,一脸深沉的走进来。
“顾卓,老板找你。”
顾卓听到,立刻加快了脚步走上前,“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冷萧然的下落你查的怎么样了”
“刚才帮里的人来就是跟我汇报这件事,老板,做这件事的人是老爷子手底下的一个女人,名字叫花姐,江城老爷子名下的多家夜总会都是由她在管理。事情发生后,炸飞机的所有相关人员都已经私塾撤退,”
“退去哪里了”迟严风揪住重点询问。
顾卓惭愧的低头,“这个我还没有查到,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认,就是他们已经找到冷萧然了。”
阿玄不理解,“你连人家人影都没看到你就知道他们找到冷萧然了”
“虽然没查到,但是可以猜啊。花姐为了救冷萧然,放弃了直接轰炸直升机的机会,只是打毁了我们飞机的尾巴,很显然她是在不得不完成任务的情况下保护冷萧然。如果他们没有找到冷萧然,他们怎么可能全部撤退,难道不应该跟我们一样在齐海海域里拼命搜救自己人吗”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顾卓颔首,看着沉默的迟严风,“所以,并不排除他们已经救走了冷萧然的可能。而且我猜测,夫人很有可能也被他们救走了。”
“怎么可能,我这几天一直在海上,如果他们开船救走了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到我又不瞎。”
“你忙着搜救和瞎子也没有什么区别,况且,海上不一定就只有搜救船吧随便开个什么商船都能混淆视线。否则我们一飞机的人都没事,搜救又那么及时,坠机的位置又不是特别深的海域,夫人她还会游泳,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迟严风心里死气沉沉的希望被顾卓一通煽风点火又活了起来。
他说:“那就集中人脉,全力寻找冷萧然和花姐的下落。”抬头看了眼阿玄和顾卓,“你们两个,立刻给我去办出院。”
“出院”俩人一起瞠目结舌。
阿玄不放心,“老板,您现在的状况不能出院,否则即便夫人找回来您这条命也折腾没了,就好好休养几天行不行”
他眼神忽而变的阴冷,“你去还是不去”
“我们去”顾卓立刻将阿卓拉起来,颤然的笑道:“老板,您不要着急,我们现在就去” 拉着阿玄一股烟消失在病房的门口。
迟严风靠着床头,翻看手机里安书瑶笑如朝阳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他看得出来,顾卓的那些话都是随便掰扯出来骗他安心的。
他虽难过,但却没有失去分辨是非的能力。
但他宁可相信,宁愿赌一次,安书瑶是被冷萧然和花姐带走了。
尽管这是个美好的奢望,尽管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微乎其微,他也愿意去试一试。
即便冷萧然没有救走安书瑶,可书瑶失踪这件事,终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笔账,无论如何都要去算的。
所以顾卓的话,他就暂且相信着吧。
医院的长廊上,阿玄用力甩开顾卓的拉扯。
“想说什么就说,能不能不要跟我拉拉扯扯”
顾卓嫌弃的掸了掸自己的手,“你以为我愿意碰你啊你这个榆木脑袋,我不拉着你你是不会出来的”
“那你比你编故事强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么拙略愚蠢的谎言,你以为能骗得过老板”
“他即便知道我是撒谎他也愿意相信,阿玄,如果你连老板自欺欺人的权利都剥夺,你让他怎么度过失去夫人的艰难时期还是你想看着他和夫人一起走”
“你别胡说”提到这个事阿玄的眼眶就红了,他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绝望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样,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两个人,不过是因为参加一个聚会怎么就成了这样”
顾卓坐到他身边,头靠着墙,大长腿慵懒的伸着,无奈道:“事已至此,也是没办法的事。最难过的不过就是这几
天,等到老板出院,我们只要看住别让他闲下来,他就不会有别的想法。况且,他还要忙着报仇呢。”
提到报仇,阿玄眸光微亮,他也恨不得宰了冷萧然和老爷子。
“冷萧然和花姐的行踪你查的怎么样”
“这点和在病房里说的一样,他们藏的很严实,我还没有找到突破口。不过没有人能掏出我暗组织里天网的追踪,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一定把他们揪出来”
“如果实在揪不出来,我们就一起杀去青帮的老窝”
顾卓嘴角抽抽,“你还真的是和老板一起在鼎丰待的太久了,青帮的老窝是你能闯就能闯进去的吗还有老爷子,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天真。”
阿玄已经被气糊涂了。
顾卓站起身,“行了,不要坐在这里感叹了,很多事你知道我知道就好,先稳住老板不要让他知道,免得悲愤之余做出什么错事无法挽回。一起去问问大夫什么时候出院吧,人在医院时间久了太容易抑郁。”
长廊上,两个身高相同,长相帅气的男人松懈的往护士站走去。
逼人的气势,成为这宽敞的楼道里一处可以欣赏的风景。
城郊的小木屋内。
冷萧然一身傲气军装,坐在木桌子上喝着稀粥。
身上有很多细微的擦伤,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他完全不在意。
花姐皮衣皮裤坐在他旁边,拄着下巴看着他,仿佛只要就是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可以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