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乐安满是疑惑的驻足,侧耳听了起来。

    路人甲:“哎,你听说了么?谢将军阵亡了。”

    路人乙:“哪个谢将军啊?”

    路人甲:“还有哪个,就是主将谢将军啊。听说是带兵突袭时,被敌方全歼了。”

    顾乐安听后,一把抓住说话的人,目光冷的像一把剑,“你说什么?谁准你们造的谣?”

    那个人似是被她吓了一跳,哆哆嗦嗦道:“大家都在传啊,如果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会传的这么快。”

    顾乐安却根本不信,冷冷的松开她,就往府里赶,她刚到府门口就见永言急匆匆的似刚从外面赶回来。

    跟在他身后的蒋三先看见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顾乐安眉头一蹙,谢元缈怕北疆在把主意打到谢琅和她身上,执意留下这两人,看到他们神色慌张的样子,她止不住的就斥道:“没看出这是敌人扰乱军心的计策么,怎么连你们两个也如此慌张?”

    这个消息一听就是假的,大祁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想捂住稳定军心还来不及,所以只可能是北疆见势不妙,玩起了攻心计,这么简单的计谋,他们两个跟在谢元缈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还看不透。

    见两人支支吾吾的,顾乐安就火大,“有什么快说。”

    许是她态度太恶劣,两人对望一眼,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顾乐安把目光投向了蒋三,蒋三就立时一个激灵。

    “属下刚去守备那打听消息回来,是说还没有收到此等消息,只是……”

    顾乐安眉头都快打结,“只是什么?”

    蒋三吞了一口口水,似破釜沉舟一般道:“只是谢将军,确实带了兵士去突袭北疆太子。”

    顾乐安心中咯噔一声,身形一晃,下一瞬她又强行稳了稳不稳的心神。

    “北疆自然不会无的放矢,想来将军带兵突袭确有其事,但是若此事是真的,北疆一定会好好利用此事,再不济也会围点打援,怎可能会轻易抛出此事,让我们有所准备。”

    永言和蒋三都是赞同的点点头,顾乐安一见便知他们也是疑惑的,她想了想道:“咱们一起去前方探个虚实。”

    尽管这可能是敌人的计谋,但谢元缈无法出面澄清谣言,一定是处境危险,她不想坐在这里等消息。

    永言和蒋三立马点头,顾乐安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上谢琅运着热气球飞往大祁前线。

    在这两月中,她已经将此物钻研个透彻,林颂不去也是可以的。

    本来是很神奇的事,但是四人都是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谢琅虽然不知道状况,但也察觉到气氛有异,也没吵闹。

    顾乐安眉头紧锁,将此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个遍,突然又有些担心,万一这是谢元缈在故布疑阵,自己一时心急,会不会扰乱了他的计划。

    可又一想,谢元缈信件里都没提到突袭的事,若是他故意瞒她,也就不能怪她破坏他的计划了。

    船日行千里,热气球乘风而去,一无拦遮,不过大半日光景,就来到了前线上空。

    顾乐安拿出林颂研制的千里镜,仔细甄别一番,才选好了降落点。

    降落点正是大祁军营附近的空地,军营里的人似是一早发现了这个异物,很快出来人迎接。

    顾乐安并不认识,永言却识得,上前攀谈几句。

    顾乐安见他们目中露出失望之色,顿觉事情有异,在见到郭夫人和魏夫人闻讯赶来时,她心中蓦然一沉。

    郭夫人与魏夫人面上一片悲痛,见到是她更是哭的泣不成声。

    看着她们身着素衣,连头花都没带,顾乐安眼皮惊然狂跳起来。

    不知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五一十的说。”

    郭夫人难掩悲痛道:“将军得报,探知北疆太子行踪,便带领亲兵去追,不想出了内贼,被人泄露了行踪,一行万人都没有一个能回来。”

    “夫人……”

    “夫人……”

    永言和蒋三都赶紧搀扶住骤然软倒的顾乐安,谢琅也是不安的紧拽着她的衣角。

    顾乐安眼前一阵眩晕,不知多久,她才勉强压下眼底的泪。

    “你们有没有派兵去救?”

    郭夫人却哭的更厉害了,还是魏夫人接了过去,哭泣道:“将军本就是奇袭,音信本就不是通的,对方是有备而战,一个人都没放回来,过了两晚,众人才觉不对,就派人前去探查,才发现大军全部阵亡了。”

    顾乐安眼前止不住的又一黑,哀哀出声,“可是发现将军遗体了?”

    随着魏夫人的话语,整个世界在她眼前轰然崩塌,但一众来迎接热气球的失落样子,又让她升起一抹希冀,就像看着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定定的看向他们。

    他说他会接他们团聚,怎么可能会轻易食言,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都做出了承诺的,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有事。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即便在艰难,他都不可能抛下他们母子的。

    魏夫人忍着哭,“那里是乱葬岗,又被焚烧过,谁也看不出谁的,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

    顾乐安却像溺水的人,忽然吸进了一口空气,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没有亲眼看到,就不作准,什么都不作准。”

    她心口中了一剑,又中了饮血蛊,还掉下悬崖,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他也一定可以,他知道他们在等他,他一定不会就这么走了的。

    “娘亲,琅儿害怕。”谢琅忽然哭了起来。

    顾乐安惶然回过神,“乖,琅儿乖,不要哭,哭了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要找回爹爹,你爹爹一定在等着我们去救他呢。”

    “夫人,你这是何苦。”郭夫人和魏夫人都哭了起来。

    顾乐安擦干谢琅的眼泪,又冷然的看回他们,“是谁泄露了将军的行踪。”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冷冽,那个守将目光也颤了颤。

    “是苟呈,探子回来后,我们就怀疑有内奸,将军的行踪,知道的人并不多。应该是苟呈那厮知道会暴露行踪,在将军走后不久,人就不见了,后来有人在北疆阵前看到了他……”记住本站网址,,方便下次阅读,或者百度输入“”,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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