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兮微微吐了吐舌头，“那这么说，等下要是见到大夫人，她岂不是要把我手撕了。”
老张连忙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夫人那次也是被老爷的雷霆大怒给吓着了不是，明白过来你的重要，亲自督阵我们，发动一切力量全城找你，后来甚至找到附近的城镇乡村了，足足找了一个月没找到，这才不能不作罢……对了，你到底去哪了呀？”
芷兮一脸柔和的笑意，“老张，这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今天不是又来了吗，特意来拜访欧阳尚书和大夫人的，不知道他们在吗？”
老张一听觉得可惜道：“哎！你来得真不巧，尚书大人刚下朝没多久，又被皇给喊进宫了，不过大夫人倒是在，你要见吗？”
芷兮回头用眼神征询下李格非的意见，毕竟他才是想要拜访尚书府的主角，她不过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李格非微微有些犹豫，不过只要想到难得来一趟尚书府，既然来了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便爽朗出声道：“我们也是要拜访大夫人的，请老张兄引路。”
老张一到面对李格非的时候，立马腰杆注意直起来了，不卑不亢道：“要不是今天你同沅老师一块来，肯定要你登记一下的，现在算了，我带你们去吧。”
李格非额头不禁微微一凉，吏部尚书府还真是，他也不是没去过或听说同僚去其他尚书府的情况，不过是通传一声罢了，在这惯例竟然还得登记！
不过李格非毕竟久浸官场，很快想明白了，并不是欧阳修刻意托大，要拿腔作调，而是他在的位置真的很敏感，要是没有一个事前记录的话，事后被人追查起来，倒显得来访的人想要搞什么勾当，说不定还会连累了欧阳修！
想到此处，李格非反而跟老张打了个招呼，去门房那郑重登记了一下，顺便把沅芷兮的名字也给写。
不用欧阳辩说，小清自动离开，芷兮看这两个小家伙这么有默契的样子，简直都要怀疑他们青梅竹马到什么程度了……
有欧阳辩带路，芷兮自是直入厅堂，倒是李格非走得万分小心，生怕有什么不妥当。
“呵呵，沅老师，你终于来啦？”帘幕后，传来一声看似平淡无的招呼声。
李格非哪敢怠慢，已经弯腰躬身，等候大夫人出来。
芷兮根本没去多想，照直说道：“大夫人好，我和眉州知府李格非来拜访您。”
大夫人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从珠帘后走出来，漫声道：“我不知道什么知府，官场的事，你们自去找欧阳大人谈。”
毕竟当初在欧阳府混了一段时间，知道点大夫人的脾气，芷兮怕李格非回错话，抢先道：“不，今天我们来是跟夫人您拉拉家常，不谈官场之事。”
他未尝不了解这些高官夫人的习气，要是愿意帮，自然不会一开口定调推拒，看大夫人这样子，今天自己是白来了，没戏！
不过芷兮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当面拆台？只能顺着她们的话，随口应付几句。
大夫人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招呼他们落座。
不过落座是落座了，看茶依然是没有的。
芷兮自不会去注意这些细节，虽然这些细节也反映了她对自己的态度，如果不是当初有心带欧阳辩和小清走一段求知路，她跟这大夫人恐怕八辈子扯不关系。
“夫人这些年身体还好吧？”这种场面话，芷兮并不是不会说，只是平时用得少而已。
“那样，还能好到哪去……”大夫人突然看向芷兮，“其实我应该当面好好感谢你的，且不说老爷、欧阳辩和府里一干人等都很夸赞你，说你帮我清除了坏事的管家陈元，还有不靠谱的亲戚王弗，这些年我也想着能再见着你时，对你说声谢谢！”
芷兮没想到大夫人突然间画面突变，这画风有点清啊，不过微微一思虑便有所得，也因为当初她已经隐隐有这种感觉，陈元私下帮大夫人搂了不少私房钱！
陈元当初之所以在欧阳府作威作福，甚至一度将各位夫人公子都不放在眼里，他抓住了像大夫人这样的把柄应该是其重要原因。
所以陈元被逐，像大夫人这样的自然是内心长出一口忐忑之气了，这些年估计日子安生不少，内里又已有实在，难怪容光焕发。
不怪这时空的女人存私房钱，允许男人三妻四妾，不允许她们女人使点小手段了？
何况，芷兮认为大夫人搂钱还是相对坦然的，因为大夫人跟欧阳修在一起是在他清苦未起时，其他讨的小老婆都是他做官后的，在大夫人看来，恐怕觉得那些女人纯粹是图个长期饭票罢了。
边想着，芷兮仍是很快回应大夫人，“那陈元恶事做了不少，欧阳大人和大夫人当初只是把他赶走，已经是宽大为怀了，把他扭送官府都不未过。至于王弗，毕竟是你们的亲戚，我不好多言。”
大夫人嘴角挂起显是鄙夷之意，“什么不得了的好亲戚，当初因着传闻，把我们家老爷差点给害惨了，都是老爷一开始的时候心太善了！我一向看她不顺眼……对了，最近听说她又在京城出现了，你知道吗？”
芷兮乐意她把话题扯到王弗身，毕竟现在王弗可是自己的头号大敌，这次她又是以这么看似平常、实则复杂的手法进行操作，更是要多了解一些王弗的事，“夫人，我正也有此疑惑，当初她不是在国子监都混不下去了吗，怎么几年没消息后，突然听说她在曹皇后那因所谓懂风水而走俏，还被派到朱珠公主府看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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