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芷兮知道自己跳到隔壁船的落下声已经足够轻,但船舱里的女子早已成惊弓之鸟,还是难以自抑地惊呼了一声。 .

    芷兮看向船舱,第一直觉反应她应该不是华人,虽然对方也是黄皮肤黑眼睛,可那种感觉看着怪异。

    辛弃疾见是一女子,她正手拽着衣服斜靠在船舱里,不便过去,跟芷兮一示意。

    芷兮眉头微蹙,过去俯下身道:“你是哪的人?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船你一个人?”

    那女子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并不答话。

    芷兮有些不耐烦,沉声道:“你可以其他什么都不说,至少你要说句对不起吧?你的船刚才撞了我们的船。”

    那女子垂下来头,两只手的拇指食指对在一起捻着。

    芷兮刚要怼她,只听辛弃疾道:“芷兮,我来。”

    看辛弃疾准备出招,芷兮先出了船舱,招呼自己船的船家稍等一会。

    那船家接了他们这单大生意,自然无不听从。

    芷兮回到这女子船舱,只听辛弃疾在问:“你是倭国人吧?听得懂汉语吗?会不会说汉语?叫什么名字?”

    啥?芷兮微微一惊,这还是她快穿以来第一次接触外国人,这辛弃疾咋这么肯定?

    只听那女子不无后怕,身子往后缩成一团,期期艾艾道:“你们是什么人?”

    哟呵,原来她会说啊,芷兮哼哼道:“你只要知道我们不是坏人行。”

    那女子听着竟立马松了口气,泪水哗啦一下淌下来了,“我没错是倭国人,我叫钱钱,我父亲护着我逃出来,他却被人抓回去了!”

    芷兮一听这里面大有故事啊,正待追问,感觉刚才辛弃疾问她的时候,她较愿意配合,递给他一个眼色。

    辛弃疾不无遗憾道:“冒昧地问一句,钱钱,你父亲被谁抓走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们?”

    钱钱像受了伤的小鸟一般,往船舱角落里缩得更大了,声音发颤道:“你们不会是金国派来抓我的吧?”

    辛弃疾闻言摇头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只是去都应考的学员而已,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叫辛弃疾,那位是沅芷兮。”

    钱钱朝芷兮瞥了一眼,芷兮觉得她这眼神太有意味了,有百般滋味在里头。

    “我真的很抱歉,不过我真不是故意要撞你们船的……”

    其实已经不用她说,芷兮都看出来了,她这么一个弱女子,哪有那能力和底气故意撞船。

    果然听钱钱主动坦承道:“我父亲原是跟着我国家忍者特遣队来金国边界的……”

    芷兮一听,眉头大皱,脱口而出道:“你们不会是来侵犯我……咳,金国的吧?”

    差点在敌对势力面前说漏了,在芷兮原有的意识里,侵犯金国当然也是侵犯“我们”国家,可在辛弃疾面前说不通了。

    钱钱羞愧地低下头,“因为我母亲早亡,我跟着我父亲过活,父亲只是告诉我带我出来办事,却没成想,在抵达都的第一天晚,得知要烧杀抢掠的命令……”

    芷兮的拳头已经狠狠地攒了起来,我去!居然遇到一个侵略者的女儿!

    正要发作,芷兮发现自己的手被一直温暖的大手包裹了起来,抬头一看,辛弃疾的眼神还是那般清澈如水,让自己瞬间冷静了下来。

    辛弃疾看似不经意问:“那后来呢?”

    钱钱长叹一声,“我父亲不愿做这种事,说忍者的使命是保卫国家,而不是侵略他国,拒绝执行命令,被忍者特遣队驱逐回去,可当特遣队刚放火抢劫时,被金国军队如神兵天降般打散。特遣队其他忍者有没有被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父亲一路带着我跑到江边,后面到处是金国的追兵……”

    讲到此处,钱钱哽咽得呜呜哭了,将头埋在抱着的双膝间。

    听她这么说,芷兮估计她父亲只怕凶多吉少,哎,本来自己对倭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可这钱钱的父亲听起来,倒像是个明事理的,受这种家庭教育的,钱钱应该坏不到哪去,这让自己对钱钱不再有天生的成见。

    “我很抱歉听到这些,那你知道你父亲怎样了吗?”辛弃疾不无关切道。

    芷兮明白辛弃疾本来对倭国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因为他们经常进犯南宋沿海,可他们对钱钱和她父亲的感觉是一样的,不能因一个国家废所有的人。

    钱钱吃吃道:“在金人转过到渡口前,他把我推到这船,还运功用浆把船推出了好远,我这船顺水而下。我本想去和他在一起,可匆忙之间,一切都乱了,我还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只见到他被金人五花大绑……呜呜呜呜……只怕他要被金人杀了!”

    说着,钱钱的眼泛起恨意。

    芷兮沉默了,这怨不得钱钱,本来他们是止战非战的一方,结果反而被抓,换做是自己肯定也会怨。

    “那你记得绑你父亲那帮人的打扮特点吗?”芷兮突然开口相询,惹得辛弃疾侧目而视,若有所思。

    钱钱刚要开口,辛弃疾拿出一张纸递过去,“口头说不够真切,你记得的话,把他们大致装扮画出来。”

    芷兮瞥了一眼辛弃疾,这便宜师兄,还算有点默契。

    钱钱抹干眼泪,非常认真地一笔一线勾画出来,辛弃疾拿着看了几眼,递给芷兮。

    芷兮看了后,先收了起来。

    钱钱用既是疑惑,又是期待的眼神盯着他们俩。

    辛弃疾突然低声道:“我感觉他们要追来了……”

    钱钱立马慌乱起来,手足无措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被他们抓到,我还要为父亲报仇……”

    芷兮低喝道:“要想活命,别说话!要是死了,还想啥报仇呢?”

    钱钱马噤声,把头一靠在船舱壁,整个人只是麻木的悲伤。

    芷兮不忍见她这样,看辛弃疾也有救她的意思,便道:“要想撑过这一关,马听我的,坐直!”

    钱钱一听还有机会不被歹人所掠,精神一振,下意识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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